謝澤宴此時正站在電梯口, 看著身邊的許昭,心虛至極。
從消防通道出來后,許昭就再也沒說過話。
就連在大巴車上都沒跟他坐在一起了。
這是……
真的嫌棄他了嗎?
謝澤宴越想心里越悶,想伸出手勾住許昭的小拇指,卻被對方毫不留情的甩掉了。
謝澤宴頓了片刻。
他怔愣的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 心臟處隱約傳來陣悶痛。
有了兩天的假期, 在決賽來臨前, 封義打算帶著幾人出去玩一趟,放松心情的同時也為接下來所要面對的最終戰役做準備。
在酒店放完外設后,封義就帶著他們去了離這里最近的飯店。
“各位。”醉醺醺的封義舉起酒杯, “這次干得不錯,特別漂亮,還給了咱們戰隊一個意外之喜……那麼為了A神的加入, 咱們干一個!”
風獅早就想灌謝澤宴了, 直接站起身, 附和著把酒杯遞給了謝澤宴。
“來來來, 小隊長, 瞞了我們這麼久, 不喝一個說不過去吧?”
二隊并沒有加入他們的慶功宴,在場的也就只有一隊這麼幾個老家伙,風獅自然放心的很,連帶著膽子都大了不少。
論世界上誰敢灌Ares的酒?
也就只有在場的這些人了。
謝澤宴興致缺缺,他知道這次是自己的鍋,對于他們遞來的酒是來者不拒。
幾輪下來,半瓶白酒就已經下肚了。
“沒發現啊,你居然這麼能喝。”封義喝上了頭,吵吵著給他又倒了一杯,“我跟你講,今天不把你灌醉,我就不姓封!”
謝澤宴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白酒的度數不低,喝進胃里有種陌生的灼燒感,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卻又不想撫了他們的面子,只能硬灌下去。
風獅鬧了陣子,終于換了話題,扯到了比賽失利的AWM身上。
從始至終許昭都安靜的坐在角落里,跟養生黨老石待在一起吃飯,連話都很少說。
老石的視線從許昭身上淡淡飄過,抬手夾了口菜,放在自己盤子里。
真是煩人的小情侶。
他故作漫不經心道:“你們少灌澤宴啊,他胃不行,喝不了多少,看看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許昭猛的豎起耳朵。
封義本來還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在察覺到許昭的變化后,趕緊笑了笑,沖著謝澤宴使了個眼色。
“也沒喝多少吧?那啥,澤宴,你要是不舒服就趕緊回去睡一會兒吧?我叫人把你給送回去?”
謝澤宴輕輕眨了下眼,答應了:“那我就先走了。”
然后站起身,不經意間身形一個踉蹌,連帶著那蒼白的臉色,怎麼看都是副虛弱的走不動路的樣子。
許昭放在身側的手猛的收緊了幾分。
“讓誰送啊?咱幾個都喝酒了。”風獅皺眉。
六六撇嘴:“少爺唄,就他能走的動了,老石都老弱病殘了,讓他送小隊長還得給他柱個拐。”
老石:……
也得虧今天他心情好,要擱平常,非得拽著這兩個崽子打一頓不可。
許昭強行按耐下自己想起身的念頭,冷冷的吐出三個字,“我不去。”
這個回答早就是意料之中了。
飯店里的嘈雜聲伴隨著謝澤宴拉開的房門泄了進來,連帶著還有微冷的空氣,光是吹在人臉上就足以讓人清醒。
謝澤宴稍稍嘆了口氣:“算了,我自己回去吧,都打了一天比賽了,他肯定也累著了。”
說罷,就出了房門。
風獅目送著那道背影,故作擔心:“這離酒店可不近啊,萬一走到一半暈了……就咱們小隊長這長相,被壞人拉走噶腰子怎麼辦?”
封義目送著那扇門合上,嘆氣:“希望明天還能見到一個完好無損的澤宴。”
六六神神叨叨的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許昭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
他面色有些難看的起身,不好意思說自己出去找人,只能有些別扭的沖著眾人道:“我去……上個廁所。”
封義了然擺手:“去吧去吧。”
一去不復返的那種上廁所。
他早就看透了。
當許昭拉開門走出去的時候,那道修長的人影早就沒了蹤影。
他站在門口愣了片刻,有點沒反應過來。
這就直接走了?
他以為按照謝澤宴的性格一定會在這里等自己的……
許昭心底隱隱有些失落,他下了樓,繞開吵鬧的人群,穿過充斥著煙酒氣味的一樓大廳,來到了飯館大門口。
初春的夜晚溫度還是不高,能感受到寒風從衣領中灌入,許昭輕輕拉了下領子,遮擋住了那股惱人的寒意。
門口,謝澤宴正靠在不遠處,輕輕合著眼,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在聽到動靜,他回過頭來,像是狡黠的狐貍般瞇了瞇眸子。
“來了啊。”
許昭不由得有些惱:“你知道我會出來找你?”
只不過這股惱意很快就被謝澤宴手上拎著的東西打消了。
“給你帶的,看你挺喜歡吃的。”謝澤宴沖他晃了晃手上的打包盒,“小少爺,勞駕送我回去一趟?就把這個當成是報酬了。”
許昭定定的看著那個盒子。
今天雖說是他們專門來喝酒的飯局,其中一道菜卻意外的受歡迎,許昭也挺喜歡,不過一人幾筷子,一盤子菜也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