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職業云集的地方還能打進前五……這得多厲害,不會是哪個職業選手的小號吧?”
其中一人伸手摸了摸下巴,“應該不會,他很神秘,每周好像只上線三個小時的那種,職業選手不會這樣吧?”
在聽到那四個字,另一人打趣道:“說不定是未成年呢。”
“屁,這操作像是未成年能打出來的?絕對是個大佬!”他直接開口反駁。
“你見誰家大佬只登錄三個小時……”
謝澤宴目不斜視,拐了個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熟練的刷了卡。
他拿出濕巾擦拭了眼前的鍵盤和鼠標,皺著眉把墊子上的煙灰吹走,這才勉強把手放了上去。
c區的電腦狀態很差,連上直播間足足花了三分鐘。
如果放在以前,謝澤宴絕對會直接上手把這破電腦給砸了,然后花錢買套最新配置的。
但現在不行。
自從被那個古板的老頭子趕出家門后,他逃到了這個破舊的小城市,在車站被人偷光了所有的錢。
現在他渾身上下的存款已經不超過三位數了。
為了自己這周的飯錢,謝澤宴決定忍一忍。
他打開PUBG,熟練的開始了單排。
在這種配置下,畫面不光卡頓,模糊到連遠處的敵人都看不清,謝澤宴在落地之后,在地上隨意撿起了把M16A4,就往野區摸了過去。
他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安全區還有一定距離,視角轉了一半,就看到了道人影。
但網速實在是太卡,視角還沒轉到,那人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謝澤宴倒也不生氣,只是繼續搜著物資,在背包里塞滿了止痛藥和飲料。
這是他的一慣玩法,抗毒。
因為圈里混戰實在是太費腦子了,他索性就直接多拿幾瓶藥縮在毒圈里,反正就照他這個配置上去絕對是送死,還不如茍一點。
不過他并沒有存活太長時間。
好不容易在圈外憑借著第六感殺了個人,還沒找到車,就被旁邊屋子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老陰比偷了。
屏幕灰暗了下去,謝澤宴有些煩躁的摘下耳機,反復拍打了幾下,這才勉強能聽得到聲音。
直播間劃過一條彈幕。
[不是吧哥,都菜成這樣還來開直播呢?]
“硬件問題。”謝澤宴這麼說道。
那人顯然不信。
[都摸到臉上了還沒看到,是真的瞎。]
其他人聽到這句話之后,紛紛附和。
[笑死,他什麼時候殺過人啊。]
[菜到連我八十歲的奶奶都不如,真求您了別來開直播占資源行嗎。]
[拿腳打游戲實錘了。]
[你這技術來當什麼吃雞主播?回家種地不香嗎?
身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黃毛,哥倆好般把手搭在他椅子上。
謝澤宴對他有點印象,網吧里混的人都是這樣,跟誰都能聊上兩句,黃毛也是這幾天才湊到身邊來的,雖然不算是朋友,但勉強認識。
黃毛本來是來觀摩操作的,在看見那幾條劃過的彈幕后,急眼了。
“你們瞎啊?都說了硬件問題,這哥們耳機壞了誰能聽得到腳步聲,你們真當是手游嗎,一群沒素質的玩意。”黃毛顯然被他們氣到了。
他拍了拍謝澤宴的肩膀,“哥們,你脾氣是怎麼這麼好的,都說到這種地步了你都不罵這群傻逼?”
謝澤宴無所謂道:“他們說歸說,又跟我沒關系。”
他繼續開了局游戲,落在p城撿了把槍,剛解決掉一個人,就聽見黃毛繼續開了口。
“看看看,這才叫大佬,這破設備卡的要死人家還能落地殺人,看到用了幾發子彈嗎?三發,直接爆頭擊殺!你們還好意思噴人家菜。”
彈幕里的粉絲顯然不服氣,跟他吵了起來。
“你們這操作能行嗎?看到了沒,霰彈一挑二,這是什麼,這相當于是讓你拿小木棍跟兩個滿級裝備的人單挑,就這都能換掉一個,這才叫技術!”
“一群菜逼就別在這蹦跶了,你們沒見過這哥們前兩天牛逼成什麼樣子,直接單排23殺殺穿海島,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家伙!”
黃毛說的唾沫橫飛,與之相對的,是灰下來的屏幕。
謝澤宴摘掉耳機,嘖了聲,叫上黃毛一起出門透氣了。
網吧里悶熱的厲害,再加上有各式各樣雜亂的味道混在一起,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光是在里面待著,謝澤宴都能隱隱有些反胃。
他靠在網吧門口的墻面上,從兜里掏出顆薄荷糖塞在嘴里,狠狠嚼碎了,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壓下胃里的那股惡心。
謝澤宴看著不遠處臟亂的小攤,各種油污把地面都染成了黑褐色,扯了扯嘴角。
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但沒想到有朝一日還真就站在這里了。
有點可笑。
“來根煙?”黃毛遞過來根煙,謝澤宴接看著,猶豫了下。
“算了。”
黃毛倒也不介意,收回手,“我跟你說,剛剛那群人真他媽一群傻逼,你脾氣怎麼這麼好,那人都把你罵成啥樣了你還真能忍。
”黃毛越想越氣,“你要是有A區機子那質量,直接打他們臉。”
謝澤宴無所謂道:“這有什麼的,他們就是嘴上罵罵,又干不出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