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登時出了血,野狗躺倒在車里”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他老婆在一旁不停地哭,野狗卻笑著安慰道:“別怕,沒事的。”
野狗老婆點點頭,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野狗,你得記住了,這回要你命的人是楊七,別怪別人。”說完,對方就要彎曲食指扣動扳機。
野狗喘著粗氣道:“是張濤派你們來的?”
對方扣動扳機的動作一頓,停了數秒后湊近了野狗的耳朵道:“沒辦法,你要不死的話,倉庫的事兒就暴露了,所以……野狗,安心上路吧。”
”啊!”
隨著野狗老婆一聲尖叫,野狗手里的匕首就盡數沒入了對方的脖子里,怕他不死,野狗還又用力地抓著刀柄往里捅了捅。
對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到死也沒說出半個字。
拔出匕首的瞬間,鮮血剎時就噴濺出來了,野狗立即轉過身將老婆孩子擋住,沒讓濺出來的鮮血落在他們身上。
“別哭,沒事了,沒事了。”
“爸爸……”
“兒子乖,不哭。”
野狗安慰了老婆孩子幾句,轉過身一屁股坐下,扔了手里染血的匕首之后拉開車門想要叫人過來,可車門拉了幾次沒拉開,像是被鎖死了。
車窗外,張濤朝這里走了過來。
野狗抓起死人手里的槍塞給自己老婆,囑咐她保護好兒子之后才又將染了血的匕首撿起,抓緊后時刻等待著跟張濤的殊死一搏。
張濤走近,對著放下的車窗道:“野狗。”
野狗抓緊了手里的匕首,雙眼死死瞪住張濤:“姓張的,老子可沒得罪過你,你他媽為了自保竟然派人來殺我?”
“野狗,大家同是在道上混的,你不會不知道兔死狗烹這個道理吧?”
“你這麼做能得到什麼好處?”
“我不是要好處。”張濤眼神復雜地看著野狗道:“我只是想自保。”
野狗仍舊是死死瞪住張濤。
張濤嘆了口氣,道:“野狗,你手底下的人都被我給解決了,要是你現在了結的話,我保證善待你的老婆孩子。”
“我要是不呢?”
“那她們就得跟你一塊兒死。”
車內,野狗老婆拉住野狗不停地對他搖頭求他別答應。
野狗紅了眼眶,朝自個兒老婆笑笑之后轉頭看向車窗外的張濤:“張濤,我希望你說話算話,以后照顧好我的老婆孩子。”
張濤點頭。
“不要,不要老公。”
“把眼睛閉上。”
“不要……”
野狗舉起了匕首。
“用槍吧。”張濤掏了把槍扔進車內:“別一刀扎不死還濺了孩子一身血。”
野狗深吸了口氣,放下匕首后撿起張濤給的槍。
”嘭——”
隨著一聲槍響,野狗老婆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張濤在車子前站了一會兒,抬手叫來自己的手下:“把野狗的老婆孩子帶出來,車子就燒了。”
“是,張哥。”
“處理干凈。”
張濤拍了拍手下的肩膀,轉身離開加油站。
野狗的老婆孩子很快被帶了出來,沒過多久加油站就爆炸了,野狗待著的那輛車和其他的尸體、車子全部被竄起的大火吞噬。
上了車,張濤靠在后座椅背上閉目養神。
“張哥,一切都處理妥當了。”
“把消息散出去,就說野狗和他老婆孩子在逃跑途中一起被炸死了。”
“是……不過張哥,軍方那邊能相信野狗已經死了麼?”
“難不成我還得弄具尸體給他們?”張濤煩躁地扯開領口:“告訴底下的人,那女人和孩子沒死的事兒一個字都別說出去。
”
“是。”
“開……”
張濤話未說完,后腦勺就被人用槍給頂住了。
“張哥!”手下剛要拔槍,被張濤眼神示意停下。
“張哥做事真是誰都不得罪啊。”楊七用槍指著張濤的后腦勺從黑暗中露出臉來,笑著看了張濤手下一眼之后轉過臉將目光投向張濤:“這出戲真是精彩。”
張濤皺起眉頭:“楊七,你這是干什麼?”
“我干什麼張哥心里不清楚?”
“野狗我已經殺了,如果是因為放走他老婆孩子……”
“真殺了?”楊七笑:“張哥可別騙我。”
張濤面色一變,沒說話。
楊七轉頭看向車窗外頭。
察覺到楊七的異樣,張濤也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這一看登時讓張濤大驚失色,原本剛剛在爆炸中應該尸骨無存的野狗竟然被人押著跪在了地上!
槍口在張濤后腦勺上頂了頂,楊七笑道:“張哥,你不是說野狗已經死了麼?”
上位這麼久以來,張濤也記不得恐懼是什麼滋味了,可這回被楊七用槍指著腦袋,說沒有一點恐懼那是假的。
“可能是哪里搞錯了,我親眼看著他飲彈自盡的,怎麼會……”
“怎麼會還好好地活著?”
知道現在解釋也沒用,張濤只能改變策略從楊七身上下手:“楊七,既然你一早就不信我,為什麼又要提醒我去殺野狗?”
“我倒想給他一條活路。”楊七收回指著張濤后腦勺的槍,拉開車門面對著跪在外頭的野狗而坐,眼神微微瞇起:“可惜他自己把路給堵死了。”
撿回一條命,張濤頓時松了口氣,但在楊七面前還是不敢松懈,皺著眉頭轉頭看向野狗道:“他做了什麼你不都清楚麼,為什麼……”
“我也是在你演那出戲之前知道我兒子當初被拐的事情跟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