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這麼認為,兩個人既然做了夫妻,沒什麼話不能當面說。”
“現在也一樣,沒什麼不同啊?”
“藍心,你真覺得現在還跟以前一樣?”
“為什麼不是?”席藍心抓住唐展的手臂,一臉急切道:“我們兩個還是夫妻,我愛你,你也愛我,不是麼?”
唐展低頭看了一眼席藍心抓住自己的手,沉默幾秒后哂笑道:“你愛過我麼?”
席藍心頓時就怔住了。
唐展抬起頭,看著席藍心焦慮的雙眼道:“藍心,你愛過我麼?”
“我當然是愛你的啊。”席藍心回神后記者解釋道:“你是我丈夫,我怎麼可能會不愛你?阿展,你是不是從哪聽說了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問?我要是不愛你的話還能愛誰?”
“愛誰?”唐展深吸了口氣,對席藍心笑道:“這應該問你自己。”
席藍心不安地松開了抓在唐展胳膊上的手。
將席藍心的神色和舉動看在眼里,唐展笑得有些苦澀:“三年了,我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最愛的女人……心里一直想的都是別人,而我,只是個退而求其次的替身而已。”
“不是這樣的阿展,我是愛你的,你怎麼會是誰的替身?”
“是麼?”
“當然了,你是我丈夫,我……”
話沒說完,唐展一把抓住了席藍心的手腕,將她拉近的同時慢慢用上了力:“那我問你,你跟阿進到底是怎麼回事?”
席藍心身形一顫,頓時驚慌地瞪大了雙眼。
“被我說中了?”唐展看著席藍心,一臉的痛心和受傷:“你真的……真的跟阿進交往過?”
“不、不是的,我沒有,我沒有跟阿進交往過。”
“那你敢發誓麼?”
“我……”
見席藍心猶豫了,唐展苦笑著放開了她,退后兩步道:“往后幾天我都會在公司過夜,你也不用去找我,至于之后的事……等我從美國出完差回來再談。
”
席藍心驚慌失措地想拉住唐展。
“或者你可以請好律師。”唐展拉開席藍心的手,拖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席藍心身形晃了晃,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唐展聽見響動后回頭看了一眼,見到席藍心跌坐在地也是于心不忍,但一想到席藍心做過的事和白天楊七跟他所說的話,唐展就沒辦法原諒她,更不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遲疑了幾秒,唐展離開了房間。
聽見背后傳來的關門聲,席藍心的心一下子就沉了,慌張地在地上坐了一會兒之后立即站起身去追唐展,可下樓跑到門口的時候唐展已經上車了,席藍心追出去想留住他,車子卻從她眼前開過,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少奶奶,您怎麼了?”
“走開!”
席藍心推開過來扶她的下人,踉蹌著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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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給二萌洗澡的時候,楊七聽見樓下有按喇叭的聲音。
“二萌,爸爸下去看看,馬上回來。”
“襖。”
“不準睡覺。”
二萌將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楊七摸了摸二萌濕乎乎的小腦袋,又試了下水溫,等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后才走出浴室:“王媽。”
請來的保姆又不知道去哪了。
沒見著王媽,楊七只好自己下樓去開門。
門一開,外面站著唐展。
楊七先是一怔,等反應過來之后微微皺起了眉頭:“你離家出走了?”
“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唐展笑:“不會不歡迎吧?”
楊七繃著臉,突然就笑了,側過身道:“當然歡迎。”
唐展笑,走進大門。
“你應該提前打個電話來,這樣我也好做準備。
”楊七去廚房泡了兩杯咖啡,走進客廳之后將其中一杯遞給沙發上坐著的唐展:“速溶的。”
唐展伸手接過:“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我弟弟阿進。”
“恩?”楊七喝了口速溶咖啡,在唐展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怎麼說?”
“這你心里應該最清楚吧?”
——“世上最難喝的就是速溶咖啡。”
——“世上最難喝的就是速溶咖啡。”
兩人異口同聲道。
話一說完,楊七和唐展就一起笑了。
“原來你還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唐展喝了口咖啡,將杯子放下之后笑道:“我還真怕你不記得了。”
“自己說過的話當然記得。”楊七笑:“不過話又說回來,以前的唐進或許將現煮咖啡和速溶咖啡分的很清楚,但現在……喝慣了速溶咖啡,也覺得很不錯。”
唐展面色稍稍一變,抬起頭來看向楊七,面帶愧疚道:“喝速溶咖啡本來就不適合你。”
“以前的唐進有錢可以不計較,但現在不同了,只要能喝得起,速溶咖啡也一樣。”
“有想過回來麼?”
“你想我回去麼?”
“當然了。”唐展皺眉道:“你是我弟弟,我當然希望你回來。”
楊七笑了笑,放下杯子道:“你跟她談過了?”
唐展頓時陷入了沉默。
雖然隔了三年,但楊七對自己這個大哥還是十分了解的,因為唐家老大的頭銜和家人的厚望,他或許能在生意場上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但在生活中,唐展仍是個溫文儒雅的人,喜歡名酒油畫,對人也總是彬彬有禮,從來也沒跟誰紅過臉。楊七還記得唐展當年交往過的那個女孩子,唐展很喜歡她,為了她甚至都差點沒去成美國……
唐展還是唐展,現在看來是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