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七,是我對不住你和二萌,可這次的事兒你一定得勸勸老六,要不然我們娘兒倆可真沒法活兒了!”
“我知道了嫂子,你先帶孩子出去吧。”
“老六……”
老六擺擺手催著他媳婦兒趕緊走。
等老六媳婦兒帶著兒子出去了,楊七又跟盯著的獄警打了招唿,獄警點點頭,囑咐楊七抓緊點時間把要說的話盡快說了,別等到時候上頭有人來查房,他們也不好交代,楊七再三保證會盡快談話完,獄警這才放心地出去了,并將門給他倆個帶上。
“官司還沒打完,為什麼就突然認罪了?”楊七問老六。
老六低著頭不答話。
楊七在老六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他道:“剛才嫂子怎麼說你也聽見了,孩子還小,你也不想他們娘兒倆沒人照顧吧?”
“老七。”老六說著語氣頓了頓,猶豫片刻后抬起頭來看向對面坐著的樣子,嘴巴張了張,道:“我想過了,當時場面很混亂,我又喝了不少酒,可能……可能人真是我殺的也說不定,所以這官司我就不打了。”
“什麼叫可能是你殺的?”楊七皺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又沒喝醉,自己有沒有干過心里不清楚?”
“是、是我干的。”老六猶猶豫豫道。
楊七盯著老六沒說話。
受不住楊七的目光,老六硬著頭皮道:“老七,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官司我是真不想打了,坐牢就坐牢吧,判個誤殺也總比老這麼拖著好。至于我老婆……這些年她自個兒也攢了不少錢,應該夠她和兒子開銷了,再說以后等我出去了,也還是可以照顧她們娘兒倆的。
”
“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沒人說什麼,這都是我自個兒想的。老七,你就別為我費這個心了,以后要是有空的話就來這里看看我,我也就別無所求了。”
楊七瞇了瞇雙眼,道:“我找過席藍心了。”
一聽楊七說找過席藍心,老六的臉色立馬就變了,扒住桌子一臉緊張地望著楊七:“你去找她干什麼?我不是托聞律師告訴你了麼,別去找她,別去找那個女人。”
“為什麼不能去找她?你之前不還說是她叫你去WaitingBar的?”
“她……總之你聽我的,別去找她就對了!”
楊七看著老六沒答話。
老六見楊七這樣就更是著急,抓住他的胳膊道:“老七,你就聽哥這一回,千萬別去找那個女人,我的事兒跟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之前的事兒你就當我沒說過。”
“看來你很怕她。”
“算我求你了還不成麼?!”
老六突然大聲了起來。
楊七看了眼老六差點摳進他胳膊里的手,又抬眼看向老六,依舊沒什麼語氣道:“你知道我的脾氣,要麼把話說清楚,為什麼我不能去找那個女人,要麼就讓我把事情查清楚。”
“老七!”
“選吧。”
老六咬牙,就是不肯把真相說出來。
楊七拉開老六的手,起身道:“那就讓我替你做這個選擇。”
“老七……”
“你在牢里照顧好自己。”
“不是,老七你聽我說……老七,老七!”
沒聽老六的挽留,楊七離開了探監室。
站在門口的獄警見楊七從里頭出來了,問道:“事情問完了?”
“問完了。”楊七剛要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叫住要進門的獄警,壓低聲音問道:“這幾天還有誰來看過他?”
獄警不解:“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就隨便問問。”
“除了今天你們仨兒之外,Hugo跟他老板也來過,就是那個有名的律師。”
聞言欽?
他是老六的辯護律師,來監獄問情況也合情合理。
楊七又問:“沒別人了?”
“好像沒了……哦對了,有個女人來看過他。”
“女人?”
“長得不錯,拎個包也是上萬塊,看著挺有錢。”
楊七順著話題問道:“她是不是姓席?”
“是不是姓席我就不知道了,撿來探監的人也不由我這里登記。”獄警想了想,又道:“不過那次也是我值班,聽他們倆說話的語氣像是很早就認識,那女的好像還挺關心他的,老問他在這里過得怎麼樣,臨走還說會再來看他。”
聽到這里,楊七就能斷定來探視老六的人不會是席藍心了,可要不是她,又會是誰?
“今天幾號來著?”獄警突然問道。
楊七道:“二十一。”
“是今天了。”獄警對楊七道:“上回那女人臨走時說二十一號沒什麼事兒,會再過來看他。”
“確定是今天?”
“恩。”
沒再跟獄警打聽下去,楊七道了謝后就離開了細水監獄。
從監獄里出來,楊七在車里坐了將近兩個小時,終于見到了一輛眼熟的車子緩緩朝監獄門口開過來,等將車子停穩之后,里面的人就下來了。
車是席藍心的,下來的人卻是方澄。
方澄從車里下來后對著后視鏡看了眼自己的妝容,覺得滿意之后才從車里拿了個包準備進去探視,楊七下車,走到監獄門口將方澄攔了下來。
抬眼對上楊七的目光,方澄也是一怔。
“方小姐,真巧。”楊七主動打招唿道。
“……巧。”方澄呆怔了片刻,等反應過來之后指了指監獄門口:“你也是來探視朋友的?”
“剛探視完出來。
”
“原來是這樣……那我進去了。”
“方小姐也是來探視袁老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