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就勢將他抱住,輕輕巧巧的拎到自己懷里,垂頭笑著在他的兩邊臉頰各親了一口,又用額頭蹭了蹭季蕭的,低聲道,“阿蕭真是個小寶貝。”
不像季蕭每每將里衣穿的嚴嚴實實,這些天便是天氣轉冷了,沈淮照樣光著上身。
他將季蕭抱在懷里,不用什麼其他動作,季蕭就能感受到他的肌理勃發,上頭的脈絡陣陣跳動。
天天這麼逗著玩兒,饒是季蕭這樣臉皮薄的也漸漸習慣了起來。他臉頰微紅的伸手推開沈淮的臉,垂眼道,“我,我要去看看阿元,他又給今春抱走了?”
“可不是,”沈淮倒也沒有為難季蕭,只順勢松了手起身給自己穿衣服。
他一邊穿一邊笑道,“你看看你,每日像個寶貝似的將他給抱在懷里睡,白天卻連他給人抱走了也不知道,要我說還抱著他睡作甚?放到小床里就是了,”他頓了頓,語氣又無賴起來,“阿蕭你若是抱著我睡,我哪里會躲?你又說一說那天我不讓你睡得安安穩穩?”
季蕭自是說不過他,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沈淮留在房里,他低頭拍了拍自己身下那玩意兒,罵道,“精神什麼,見著就要往上翹,老子還吃得消你?”
罵歸罵,硬著的地方照樣硬的厲害。
屋外,今春抱著阿元已經給他洗漱完畢喂起粥來。
見季蕭走出來,等在一旁的慶云上前躬身道,“爺,早上泥瓦師傅來說過,這門面已經弄好了,鐵鋪和木匠哪里的東西也說中午就能送來,您看,今天這酒館開門不開門?”
今春用余光看了季蕭一眼,無聲的打量著他的反應。
無論要沈淮身邊的誰說,他們沒幾個會覺得季蕭還堅持要將小酒館重新開起來有什麼意義。只是季蕭自己十分堅持,沈淮又素愿意由著他,下面的人便也只能做出恭順的態勢,隨著兩個主子如何折騰。
“開的,開的,”聽見酒館可以重新復業,季蕭很是松了一口氣。沈淮的嘴挑,今春買的菜色材料都是上乘的。季蕭不愿意占人便宜,處處都要出一半,不過幾天已經有些入不敷出。
酒館能重新開業,他或多或少都算重新有了進項,總能暫且緩一緩。
不過季蕭心里到底是愁的,晉和他,他可是在太能吃啦。
而另一邊,沈淮也有自己的煩心事。
沈淮得的這塊封地,雖然頗為富庶,然而邊境之間的爭斗卻常年不斷。他恰是在南方連連打了勝仗的,皇帝將這塊地賞給他的意思,一來有對弟弟的疼寵,二來則主要因著沈淮在這南地的威名,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的。
各地新派任下去的各級官員漸漸將他們統管處的情況上報過來。南地的四分五裂貌合神離雖然早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但真當情況都匯總到沈淮這里時,他也不由得咋舌。
好大一塊爛攤子,收拾起來著實不是一件容易事。皇帝的算盤打得噼啪響,沒給自己做虧本買賣。
然而更讓沈淮煩悶的不是這個,而是南地那些有權有勢又不愿意失去往日榮光的家族們,或小或大,也不知從哪里學的,一個個都趕趟似的將自家閨女往過來送。
京城來的兩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到,那邊還有在路上的。
沈淮在折子上狠狠的批注了幾段,將這有事沒事送美人的惡習給罵了個底朝天。
罵歸罵,這一波要來的美人,他還得結結實實的接著。
街上往來熙攘,今春一手挎著一只籃子,一馬當先的在前面走著。
人流不知怎麼忽然涌動起來,遠遠的便有人往路兩邊讓去。季蕭雖是疑惑,卻也照做。
四五輛馬車前前后后的行駛而來,將那本不算寬敞的街道擠得滿滿當當。眾人的目光均是疑惑的看著那些個馬車,不知他們是什麼來頭。
季蕭抱著阿元,也帶著些看熱鬧的心思。
忽然,一陣微風吹來,將幾輛馬車的窗簾吹開一些。那綢布之下,一張張國色天香的面孔從人們面前一晃而過,使得人群之中的驚嘆聲一時不斷。
“這麼多好看的姑娘,是要去哪兒?”
“去哪兒?”有人嗤笑發問的人無知,“咱們平陽城的那位爺難道還留不住這些金鳳凰?這一個個往后都要添到平王的后院里去,你們這會兒多看幾眼,小心萬一叫人挖了眼睛!”
人群哄哄鬧鬧的說起笑來,都將這事當做平常。
只有季蕭站在原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自己早早的與平王斷了牽扯,否則看著他這般花里胡哨愛好風月的性子,哪里能有什麼好結果?
第39章 哎嘿
馬車一輛輛的緩緩停下,在一處門面窄小的院子前排成長隊。
馬車有獨坐的,有兩個人一起的,更有一堆擠在一處的。此時眾人一起下了馬車,場面不免有些熱鬧過分。
陸宛茵由丫頭攙扶著從馬車下布好的臺階上緩慢走下,她四下環視一圈,眸光里瞧不出多少喜怒,倒是耳邊聽見不少抱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