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容鶴看不見的方向,陸霄遠輕微蹙了下眉。
然而下一秒,他越過容鶴的肩頭,看到不遠處打開的行李箱。
里面裝著的刮胡刀、杯子、護手霜等等日用品,但它們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
這天晚上,陸霄遠在容鶴房間逗留了沒多久,便匆匆趕往機場,連夜去了幾百公里外的夏海市。
陸霄遠的新電影也要開機了,接下來會和容鶴一樣,要在劇組里度過好幾個月,還要輾轉好幾個國家取景。
夜色中的夏海市,一輛黑色商務車從機場緩緩駛出,往酒店的方向開去。
陸霄遠雙手抱臂靠在車內補覺,沒過半小時就睜開眼,拿出手機,給蔣甚發了條消息:「把你行李箱里的東西拍給我看看。」
幾分鐘后,蔣甚發來幾張圖片,都是些價格不菲的大牌。
蔣甚:「打算和你師哥get同款?」
陸霄遠忽略了他的問題:「如果一個人出門在外,帶的絕大多數生活用品都是同一個人代言的品牌,意味著什麼?」
蔣甚:「喲,您這個紅透半邊天的大明星還需要問這種問題?那肯定是粉絲啊。」
陸霄遠:「有沒有可能只是巧合?」
蔣甚:「也有可能吧,但至少是信賴代言人的,只有信賴,才會下意識購買他代言的東西。」
陸霄遠看著“信賴”兩個字,淡漠的唇角泛起一絲弧度。
容鶴對他的好感,看來比他想象的還要多一點。
坐在一旁的助理齊禾見陸霄遠醒了,在心中打了最后一遍腹稿,深吸一口氣,用征求的口吻道:“哥,那個,我女朋友她下周過生日,她爸媽也會過來,地點剛好就在夏海市。
”
齊禾說幾個字,看一眼陸霄遠的反應,最后支支吾吾地說:“呃,所以我想,我想……”
冷不防被陸霄遠突然抬起的目光掃到,齊禾頓時后背冒汗,“請半天假”四個字死活說不出口。
然而就在這時,他聽到陸霄遠問:“禮物挑好了嗎?”
語氣意想不到的溫和。
齊禾愣愣道:“還沒來得及。”
陸霄遠道:“給你放兩天假,好好挑個禮物再去。”
說完,陸霄遠便重新閉上眼,繼續閉目養神去了。
多賺了一天半的假期,齊禾做夢般地大喜過望,一顆直男心忍不住怦怦直跳,心說還好他哥平時比較高冷,只能迷倒一半人,要是整天都這麼春風和煦的,那全世界的人恐怕都得“遭殃”了。
第38章 “殺青快樂。”
接下來的日子,容鶴都戴著陸霄遠給他的護腰拍戲,再也沒有出現過腰痛的情況。
也不知道陸霄遠是怎麼挑選的,居然剛好合身,如同量身定制。
拍完了幾場在學堂聽夫子講學的戲,容鶴撩起厚重莊嚴的學子服,坐在課桌前擺弄著手機發呆。
晏景帶著幾個同樣演師弟的男演員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問:“鶴哥在看什麼看得這麼開心啊,給弟弟們也分享一下唄。”
容鶴回過神來,摸了摸臉:“啊,我在笑嗎?”
一個男演員點頭道:“可開心了。”
容鶴低頭看了眼手機,早已經黑屏了。
他也并沒有看到什麼趣事,只不過想起了陸霄遠。
陸霄遠進劇組后,兩人就很少聯系了。
起初,容鶴還覺得他倆關系轉變得太突然,有個緩沖和消化的機會也挺好,至少能讓他專心把戲拍完,結果這才沒幾天,他就無可救藥地陷入了思念,甚至到了不分場合傻笑的地步。
他以前也會想陸霄遠,但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以前的陸霄遠對他而言,就像是從他手中斷線后越飛越高的風箏,正因為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到了,反倒不會有任何別的念頭。
但現在,風箏奇跡般地被風吹了回來,給了他不可思議的希望。
而希望這種東西,向來都是最為囂張和可怕的,它的野蠻生長從不受人的意志而左右。
容鶴坐在學堂和晏景他們閑聊了一會兒,就被叫去補妝。
隔壁正在休息的化妝師助理捧著手機,突然驚道:“哇,小容老師上熱搜啦。”
容鶴聞言,立刻打開微博,只見熱搜榜上明晃晃地掛著#容鶴 路透#四個字。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上熱搜了,所以他只是喉結顫了顫,還算平靜地點開話題,但依舊難掩內心的緊張。
上熱搜的是一張路透照。
照片上的他身穿一襲大紅色喜服,左手捂胸,右手提劍,血從指縫中汩汩滲出,神情癲狂又決然地看著周圍。
化妝師助理吃瓜神速,很快就找到了照片的拍攝者,是晏景的一個粉絲。
粉絲那天原本是來拍晏景的,但沒有蹲到晏景本人,于是隨手拍了張容鶴的照片,回去后覺得還不錯,便草草修圖掛上微博,沒想到直接被轉發兩萬多次,并且沖上了熱搜,評論也是一片贊不絕口——
「臥槽,這眼神的破碎感簡直絕了!」
「嗚嗚嗚我心中的喻無瑕活了。」
「路人有被驚艷到,開始期待劇了。」
「當時是誰說容鶴太溫柔演不了黑化來著?」
「光看圖片是不錯,但劇還沒出呢,粉絲們倒也不必急著捧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