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的對。”
葉久笑了下,上了車,懶洋洋地靠在車座上,“那我今晚就聽你的了,陳大少。”
陳官澤也坐在駕駛座上,關了車門,輕嘖了一聲,“說了不要叫這個。”
“那就……陳官澤,”葉久伸手系上安全帶,隨口說,“我聽席嶼之前喊你阿澤,有其他人這樣喊你嗎?”
“沒。”
回想了下,除了席嶼,其他人要麼喊澤哥,陳大少,副會長,確實是沒有人敢喊阿澤,畢竟陳大少爺的范很足,一般人還真不敢太親近他,他把安全帶系好,轉過頭,盯著旁邊的這個人,試探著喊了一聲,“阿澤?”
剛剛啟動的跑車……險些熄火了。
陳官澤喉結滑動了一下,慢吞吞地嗯了聲,“干嘛?”
葉久瞧著他的反應,主要是這車的反應,頓時稀奇,“原來你的車技不怎麼樣?”不應該啊,他不是聽說這個陳大少還是個頂級賽車手??
陳官澤眉毛挑高,“我車技不行?”
他轉過臉,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葉久,“要不要讓你見識一下?”
葉久:“那當然得見識。”
上輩子他就想跟這個人比試一下,但一直沒有機會。
說起來那個時候的陳官澤是真的冷酷,也不怎麼出現在那種尋歡作樂的奢靡場合里,有幾次在看比賽現場的時候,才會看到那個人的身影,但即便是撞見,也沒怎麼說過話。
圈子里的人一直都很稀奇他們倆,居然一點交集都沒有。
根本不像是現在。
“現在怎麼了?”
車開到了城郊,沒了車速限制,陳官澤把車速提了上來,“難道你對這些還有過設想?”
葉久的眼睛瞇了下,迎面吹來的風清爽涼快,吹得他通體舒爽,他的聲音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張揚,“沒什麼設想,我這個人最不愛設想未來,向來喜歡走一步算一步。
”
他想了想,忽然低笑了一聲,“跟我小叔完全不一樣。”
陳官澤側過眸,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瞧見他黑色的發絲在風中凌亂,露出光潔的額頭,挺直的鼻梁下,唇角勾著一抹說不出來的笑。
“每次說到你小叔的時候,你的表情都會不一樣。”
葉久一怔,“是嗎?”
陳官澤嗯了聲,“你對他的感情很深,他對你很重要。”
談論一個對方會感興趣的話題,也是追求人的一種相處手段。
于是陳官澤繼續說:“我聽說他只比你大幾歲,你們平時是怎麼相處的?”
葉久回想了一遍從前的人生,那些記憶其實很簡單,尤其是跟小叔在一起的時候,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玩,就是日常夸小叔。
小叔抱抱!小叔陪我玩!最喜歡小叔了!小叔是我一個人的!哼唧!
……操?
他神色一僵。
這麼黏糊糊的話,怎麼能說得出口???
“我們相處的時候……挺好。”
“一直都很好?”
“其實最開始很好,后來因為病情,就不太靠近了。”
再然后,小叔就忙了起來,他記得有一次,一連幾天都看不到小叔的身影,好不容易看到對方的身影,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醫生催促著去做手術。
漸漸的他就明白了,小叔很忙,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他一個人在家里,有人過來陪他玩,好多新鮮稀奇的玩意,都沒辦法讓他開心起來。
直到有一天,舅舅來家里,說是帶他去舅舅家里住一段時間,他同意了。
“我看你們現在感情很好,”陳官澤這時說,“上次在夜里,親自過來接你,我原本以為以顧總的行事風格,應該會派人過來接你,沒想到是親自來了,真的是很難得。
”
本就事務纏身,又是一身病骨,一般人哪能顧忌上家里的小孩,顯然是非常上心了。
“你小叔肯定很在意你,還不是一般的在意。”
葉久眸色一頓,“是嗎?”
“你這麼說,我都想回去問問他了。”
陳官澤唇角一扯,“現在可不行,你既然答應了我,現在時間就是我的,走,帶你去看比賽。”
葉久笑,“不是你要去看比賽嗎?”
陳官澤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語調依舊懶散,“是啊,我要去看比賽。”
本來是打算參加那場比賽,但轉念一想,自然是二人世界更重要。
想到這里,他側眸,不動聲色地看了下葉久,對方靠在車座上,神色輕松,顯然心情還不錯,于是隨口試探了一句,“假如在路上碰到了一群陌生人,什麼樣的人會更引起你的注意?”
“漂亮的吧。”
“你喜歡長得漂亮的人?”
聽到這句話,葉久腦海里倏忽閃過一個人。
“啊,這麼說……也沒錯。”
陳官澤抬頭不著痕跡地看了下鏡子,頓時郁卒,喜歡漂亮的人?
這他不搭邊啊。
葉久不知道旁邊這個人心里在想什麼,就很輕松地去看了一場比賽,不得不說這種極限刺激比賽有一種最大的魔力,就是能夠讓人不自覺得身心投入進去,緊張又刺激,腎上激素不斷飆升,看得人熱血沸騰。
結束之后,心情立馬好了很多。
“去吃一頓?”陳官澤這時提議。
葉久當然是同意了,只是沒想到在吃飯的時候,居然出事了。
夜里營業的餐館不多,陳官澤帶著他去了大排檔,人還挺多的,葉久之前沒來過這種地方,一時有些新奇,“這個地方你經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