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車廂內。
葉久上車之后,感覺到對方身上有著他很熟悉的氣息,就很老實地趴在了男人的身上,小聲嘀咕,“回家了嗎?”
“回家了,”顧息允垂眸看著懷里的人,一張凈白的臉安靜,微微閉著眼,睫毛長長的,有點困困的樣子,顯然是喝了不少,“喝了多少酒?”
葉久一聽到這話,立馬抬起頭,帶著幾分得意,“可多了,我超級能喝。”
他的眼睛里不知何時沾上了一些霧氣,看著霧蒙蒙的,完全不復以往的清明純粹。
盯著面前的這個模樣清俊好看的男人看了半天,忽然咦了聲,終于發現了不對勁,“你怎麼變樣了?剛才還不是長這個樣子。”
“……”
顧息允掐了下他的臉頰,語氣淡淡,“看來你是真醉了。”
連身邊換人都沒意識到,酒量這麼差,以后不能讓人沾酒了。
“沒有,我才沒醉!”葉久堅持否定這個可能,抬手揉了把自己的臉,氣哼哼地瞪了人家一眼,然后看了一會,忽然,湊近過去。
顧息允以為他是要靠近過來說話,便沒有閃避,只是漫不經心地瞧著他,掌心撐著葉久的后腰,以免人從座位上滑下去。
直到。
他的唇角驀然貼上了一片柔軟。
少年的唇軟軟的,溫熱,帶著一點酒氣。
在親吻他。
第46章
男人呼吸一滯。
放在葉久腰上的那只手驟然收緊,指骨蒼白,緊緊地扣著少年清瘦的腰身,不給人半點后退的機會。
然而,面上卻是在克制,抑制著那股被深深壓抑著的可怖欲望,無人知曉究竟是何時產生的隱秘欲念,猶如深不見底的幽譚,不可得見天日。
從未有人見過的那般神態。
大抵是失控著的,危險著的,撕毀了以往冷淡矜貴的平靜表象,終于露出內里成熟男人的野□□望,充滿危險的侵略欲,掠奪與本能的侵/犯。
讓人從頭到腳,身體的每一寸地方都烙下自己的痕跡。
然而,少年卻完全沒有察覺到,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讓他此時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飄忽的醉醺感,又因為潛意識里覺得自己是處在一個非常安全的環境里,因此沒有任何察覺危險的謹慎意識。
他親了這個人一下,由于感覺很好,又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下。
這個吻很干凈,青澀,不帶有絲毫欲望的味道。
空氣始終是安靜著的,悄無聲息,彼此的呼吸在有意無意地觸碰著,曖昧的氣息無聲地蔓延開來。
葉久心里慢吞吞地冒出了一個想法。
好乖,乖乖地任他非/禮。
這麼想著,他溫熱的呼吸后撤一些,不再有更多的舉動,畢竟占便宜也得適可而止。
面前的這個“很乖”的男人這時才開口,薄唇輕啟,嗓音是低啞著的,好似是壓著某些不知名的濃烈情緒。
“想做什麼?”
他眨了眨眼,帶著點惡作劇的壞壞的意思,“當然是非/禮你啊。”
忍不住多看了眼這張讓他一眼就很喜歡的臉,長得真好,要不拐回家吧,他意識模糊地想著,然后,腦袋不受控制地慢慢墜了下去,被男人抬起的手掌及時地撐了一下。
放在人家的肩膀上,他靠著這個人,對方身上有著讓他覺得很舒服的氣息,眼皮很快耷拉了下去。
不出一會,意識深深地陷入黑暗,徹底陷入了沉睡。
連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到家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
被手機鬧鐘叫起來的時候,還有點頭疼,宿醉的感覺在包裹著他,葉久皺著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睜開眼時,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房間里。
他撐著手,從床上坐起來。
環顧了一下,發現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這麼體貼,連衣服都給我換了,”他拉了下衣服,嘀咕一句,下床,光著腳進了浴室,洗了個澡。
這天在學校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上課的時候趴在課桌上睡覺,課間時間也根本懶得動彈,就連后面的陳官澤都看不下去了,拍了他一下。
“實在是困,給你請個假?”
葉久回過頭,聽到他這話,搖頭,“算了,對了,你們什麼時候走的?”
“凌晨,”陳官澤支著腦袋瞧著他,想起這人昨晚喝醉時的迷糊狀態,懶洋洋的,又有點難得乖巧的感覺,想了想,突然問:“昨晚你沒瞎說什麼吧?”
“瞎說什麼?”葉久眼神迷惑,“我能瞎說什麼,我這麼嚴肅的人。”
……真嚴肅就不會說那種話,叫人去看你家里的美人,關鍵還不是個尋常人物。
果然乖巧只是一時表象。
陳官澤沉默一下,看這個人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的反應,估計是什麼都沒發生,“沒什麼,就是提醒你一下,你喝醉后,可能會說胡話。”
說胡話?葉久頓時疑惑,“說哪些胡話?”
陳官澤挑了下眉,“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啊……”葉久撓了下后腦勺,實話實說,“沒什麼印象了。”
陳官澤輕輕嘖了一聲,“那事可就大了。”
葉久斜瞅著他,“那怎麼了?我還能說什麼,頂多開你們幾句玩笑,怎麼著,酒后胡話還跟我計較?”
陳官澤有些好笑,“你覺得我會計較你的一些醉后胡話?問題是你說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