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個樣子出來了?”
他伸手扶了下葉久。
葉久有些意外地往他的臉上瞅了一眼,然后說:“在家里待得快無聊死了,出去活動一下。”
“我說你怎麼接電話的時候,這麼快就同意了。”
陳官澤索性把他扶到了自己的車上,瞧著對方臉上寫著都快發霉的無聊情緒,頓了下,忽然問,“要不要帶你去兜個風?”
葉久眼睛一亮,有些意動,復又想起剛才出來的時候,管家在他面前不住的嘮叨,萬一現在出去亂晃悠,八成得從今天一直嘮叨到后天,煩也能給他煩死。
“算了吧,”他有些怏怏地拒絕了,“你來找我是什麼事?”
“過來看看你的傷。”
其實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過來了,事先完全沒計劃,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站在這里,陳官澤就心想,要不看一眼,就一眼,他就回去。
“你的腳沒什麼大礙吧?”
“沒,過段時間就好了。”
陳官澤嗯了聲,猶豫了一下,然后問了一句,“席嶼有來找你嗎?”
“有,”葉久說:“不過我沒見他。”
陳官澤的眉梢動了下,“怎麼了,你們倆……還是在鬧矛盾?”
葉久心道這根本不是矛盾的問題,而是生死問題,中間可是差著一條人命。他往后靠了靠,順便觀察了下陳大少的這輛車,都道陳家在這些年里專攻汽車機械類領域,水平不低,這車一看內部配置就知道,都是頂尖配置,不然之前打賭的時候,陸青陽也不至于心心念念著人家的機車,畢竟是好東西,還是限量款。
搞得他都想弄一輛了,不過他現在連駕駛證都沒拿到手。
“不想見就不見,”他很隨意地回,“你要是因為他過來的,那咱倆還是別聊了。
”
“我不是因為他過來,”陳官澤的嗓音低了一分,“單純就是過來看看你。”
葉久看了他一眼,“好兄弟。”
還知道過來看他。
陳官澤很低地笑了一聲,睫毛微垂,掩住了眸底的神色,“其實這幾天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你跟席嶼既然是……指腹為婚的關系,以后會結婚,現在關系搞得這麼僵,這對你們以后會有影響吧?”
他說得很慢,似乎也只是單純的疑惑,又或許是有些別的什麼情緒,掩藏在那格外平靜的表情之下。
只隱約才能覷見內里翻涌著的情緒。
搞得葉久都有點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過來套他的話,“誰說我們會結婚?”
話音未落,陳官澤的目光刷得一下子過來。
只見葉久斬釘截鐵地說:“絕對不可能會結婚,也不會在一起。”
空氣頓時安靜。
過了足有幾秒后,陳官澤的唇動了下,竟開始有一分緊張,“……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不是。誰說訂婚就一定會結婚在一起,不過是個形式,再說,”葉久表示疑惑,“我什麼時候表示過喜歡他?”他的反感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別人不知道,陳官澤還沒看到?
“還是說,你是準備為他打抱不平的?”
陳官澤盯著他,喉結緩慢地滑動了兩下,“完全沒那個意思。”
“那你問這個干嘛?”
陳官澤沉默了一下,“只不過是突然發現……”
他的嗓音頓了頓,嗓音驟然冷了一分,“有人居然在誆我。”
葉久看著他,還沒等他問出口,這個人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句,“那挺好的,反正你看起來也不是怎麼喜歡他,強迫在一起也沒意思。
”
說著唇角還勾了下,那就不怪他追人了。
葉久瞅著他,“你不是他哥們嗎?”
“哦,也許不是,”陳官澤眼也不眨,“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本就容易多變。”
仿佛是在指著葉久跟席嶼之間的關系,但這個人又是一副心情蠻好的樣子,不像是在嘲諷。
“我覺得你今天有點怪。”
陳官澤笑了下,主要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心情確實很不錯,“你不在的時候,其實有不少人都在想你。”
“是嗎?”葉久并不在意,“我不過就是個代理會長,時間不長,有什麼好想的。”要說是電音社的那幾個還差不多,天天給他發信息。
陳官澤:“哦,我就挺想你的。”
“……”葉久看了他一眼。
估計是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有點肉麻的話,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轉過了眼,“開個玩笑,我說的是學生會里也有些人在想你,畢竟,那些人都不是傻子。”
說著還順手指了指葉久受傷的那只腳,“再說你這只腳是怎麼傷的,他們也都不是瞎子,有時候人心……極易善變。”
這話有點弦外之音的意思。
從開始到現在,九少爺的一些所作所為不可能會讓那些人無動于衷,甚至來說,其實已經有不少人動了心思。再這樣繼續下去,席嶼之前打下的根基,很可能被撼動。
陳官澤是在他面前挑明這個意思。
葉久挑了挑眉,“你這是在提醒我,還是在警告我?”
陳大少要是插手進來,他和席嶼之間的形勢可就要發生變動了,畢竟除了席嶼,就屬這個人的人氣最高,在某些時候也是一呼百應,不容小覷。
“我要是說都沒有,你信嗎?”
“不信。”
陳官澤笑了聲,一雙漆黑的眸子瞧著他,“雖然很想看戲,但……有時候我這個人也是很無聊的,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