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應該讓人家安安靜靜地睡覺,但葉久現在睡不著,他一睡不著,就想搞出點事。
顧息允瞥了他一眼,“童話故事?”
“……也行啊。”
這天夜里,葉久都不知道他后來是怎麼睡著的,就記得他一直偏著腦袋看著人家的側臉,男人的聲線冷清,帶有天生的質感,不緊不慢地講著故事,落入耳里的時候,顯得格外好聽。
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只半夢半醒之間,隱約感覺到有什麼落在了自己的唇上,慢條斯理地廝磨,摩挲著,帶來一點癢,還有一點無端引起的燙度,他皺了下眉,往旁邊偏了偏。
然后,就嗅到了一股好聞卻非常清淡的檀木香,似乎是離得極近,幾分隱隱的熟悉感,卻總是聞得不分明,令人有些心癢,他忍不住湊近些,一把抱住了人家。
第二天清早,葉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呆滯,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半晌,沒有動靜。
操……
他居然做了……春……夢。
你敢信嗎,這還是他頭一次。
更神奇的是,第一次夢里的內容質量就相當不錯,過程那叫一個昳麗,惹人面紅耳赤,指尖熾熱,游離,呼吸在若即若離……
操操操!他趕緊打斷了自己腦子里的骯臟思想!
繃著一張異常滾燙的臉從床上坐了起來,整個人都有點懷疑自己的人生,難不成是因為單身時間太久了?不然腦子里怎麼會冒出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而且……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起來了?”
葉久轉頭,怔怔地看著進來的人,也就是自家小叔,片刻后,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聲音從手指縫里漏了出來。
“小叔你出去。”
他覺得他簡直對不起他家小叔,小叔不行,而他卻在兩個人同床共枕的這一夜,做這種鬼夢,簡直就是對人家□□裸的打擊!!
太過分了他!
絕對不能讓小叔知道!
不然一定會把他大卸八塊的!
于是這天吃早餐的時候,林莫疑惑地瞅了瞅坐在對面的小少爺,埋著腦袋吃飯,一言不發,完全沒有以往跟他閑扯的心思。
“怎麼啦這是?”他用眼神詢問自家好友。
顧息允并未說話,眼神晦暗不明地落在了葉久的身上,過了片刻,才開口,“小九。”
葉久這才抬起腦袋,“啊?”
“昨晚……睡得怎麼樣?”
“咳!!!!”
話音未落,葉久頓時被嗆到了,一粒米卡在了他的嗓子眼,以至于咳了老半天,咳得眼角都紅了,拿起水杯連連灌了好幾口。
好不容易壓下去,放下水杯,“……挺好的。”
操,他在說什麼?!
林莫更加疑惑地看著他,“那你咳什麼?”
“被嗆到了,”葉久沒好氣地瞪了這個人一眼,然后,假裝不經意地瞄了眼自家小叔。
對方正注視著他,并未說話。
葉久刷得一下子把臉轉回去了,不知道是夜里睡覺的時候離小叔太近還是怎麼,就連現在,他都感覺自己身上仿佛仍然沾著人家身上的那一股子香氣。
以至于他現在都不好意思正視小叔。
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他囫圇地把碗里剩余的粥幾口喝了,很快放下碗,“我吃完了。”
然后起身,一瘸一拐地跑了。
留下的兩個人里,林莫看了眼自家好友,“你做什麼了?”
小孩居然見他就跑,真是稀奇。
顧息允不緊不慢地吃著早餐,“沒做什麼。
”
“沒做什麼,他能對你這個反應?”林莫才不信,開玩笑道,“你是不是不擇手段,哦不,饑不擇食地對人家下手了?這可是你自家的小孩。”
聽到他這句話,顧息允斂下眸,唇角彎起一道無奈的弧度,居然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還是小,長長就好了”
……擦?!這個禽獸?!!
林莫頓時面露震驚,看著他,“顧息允,你這麼禽獸,你家小孩知道嗎?”
顧息允看了他一眼,隨后露出一個笑,“現在你知道了。”
這話說得林莫很快打了個寒戰,怎麼有種要滅口的意思?
接下來的兩天里。
葉久都在家里安安靜靜地養傷,由于家里的每一個人都在盯著他,不叫他亂動,包括去拿個東西遞張紙巾都有專人服務,在旁邊隨時隨地候著,搞得他都感覺自己仿佛不是一只腳殘了,而是整個人都廢了。
無聊到快要發霉長毛了。
直到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他興沖沖地站了起來,“我要出去。”
管家立馬過來,一臉的擔憂,“少爺你要做什麼?要去哪?要是需要什麼,或者辦什麼事,我讓人現在就給你處理。”
葉久才不,逮到個機會,總算是可以出去活動一下,他扔下一句話。
“有人來找我。”
來找他的人居然還是陳官澤,葉久都要以為這個人不準備理他,對他退避三舍,沒想到還會過來找他。
見到人的時候,陳官澤正在等他,半倚著車身,身形修長利落,側著一張臉,臉上的表情閑散,不知是在想什麼,手松松地插在兜里。
乍一看還以為是在拍時尚雜志,特別是陳大少的衣品一如既往的不錯,個子高挑腿又長,完全就是個衣架子,怎麼穿都無所謂。
聽到這邊的動靜,陳官澤轉過臉,視線第一時間落在了葉久的身上,打量了一圈,見他一蹦一蹦的,眉頭微皺,大步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