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久轉過頭,只見進來的人居然是秦沐沐,面上帶著一貫的清淺微笑,披著長發,還是之前那般漂亮無害的模樣。
女生懷里正抱著一些文件,客客氣氣地對他說:“這是會長讓我拿來的,說你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一下,也許會需要。”
葉久掃了一眼,心道在這些方面上席嶼真是一點都不耽誤,從不會讓人詬病。而且旁人被搶走了東西,怎麼著也得生氣,這人倒好,從頭到尾一點惱怒的意思都沒有。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這個學生會一點興趣都沒有,明明是費心經營了這麼長時間的地方。
再說從重生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從上次平白無故的打架,到這一次,這個人居然到現在都不曾過來質問他。
這涵養……葉久真是自愧不如。
難怪被稱為這一代世家子弟的模范標桿。
現在他算是摸清楚,上輩子所以為的多年好友,相識多年,唯一信任的哥們,恐怕在對方的心里,根本不過如此,說不定還因為婚約的事,多了幾分厭惡。
明明他們之間的婚約,本不是必須要履行。
“放著吧。”
秦沐沐把那些文件放在桌面上,沒走,猶豫了一下,忽然開始道歉。
“之前的事,實在是對不起。”
說著還鞠了個躬,非常標準的九十度。
葉久有些猝不及防地看著她的這個動作,就連那邊的陳官澤察覺到,也抬頭朝這邊看了過來,挑了下眉,這意思很明顯了,席嶼是要保人,畢竟秦沐沐算是他的得力助手,平白無故地沒了,實在可惜。
此時的秦沐沐心里頗有些惴惴不安,來之前她是專門去找過會長。
因為她剛得罪過九少爺,現在能保她的,只有這個人。
會長聽完她的話,笑了下,“你要是實在擔心,可以當面去向他道歉,他不會為難你。”
“……真的?”
“嗯,”席嶼聲色溫和,“他雖然看著有些不好靠近,其實心是軟的,一般不會對女孩子下手。”
仿佛是對顧家九少爺很了解。
又或許是因為他本身就很會看透別人。
秦沐沐自然是信了,她一向是會長的忠實迷妹,當然不會懷疑人家。于是很快過來道歉,此時忐忑地等著,也許過了一兩秒,或是三四秒,九少爺果然開口,語氣有點漫不經意。
“行了,你回去吧。”
她松了一口氣,心里懸著的一塊大石頭放了下去,沒在這里多待,很快走了。
一開始就有了不好的印象,再在人家面前晃悠,很容易招來更大的厭惡。秦沐沐不是那種不長腦子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亮眼,什麼時候得低調做人。
再說她追隨的人一直都是席公子,只要席公子沒事,定能保她無礙。
人走后,陳官澤開口,“你怎麼跟虞瑜交代?”
聽著語氣竟然有一分幸災樂禍。
葉久奇怪地看他一眼,“交代什麼,瑜姐又沒讓我替她動手。”
陳官澤嘶了聲,瑜姐瑜姐,喊的真熟,他發現這家伙是真的重女輕男,對人家虞瑜態度好得不行,就連這個秦沐沐也能隨便放過。
像席嶼,沒一個好臉。
他也是。
好歹還是一個社團的隊友。
“葉久同學,”他略微不爽地開了嗓,“既然我幫了你,你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
葉久走過來,在旁邊的座椅上坐下,背靠著椅背,長腿一搭,架起二郎腿,抬了抬睫。
“想要什麼表示?”
一副本少爺統統滿足你的姿態。
陳官澤看著都快笑了,難得一次他開口問報酬,這個人居然還敢這麼大膽,也不怕被他獅子大開口。
他唇角勾了下,“既然九少爺都開口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這個人呢,身價很貴。”
葉久心道那確實貴,知名會所頭牌倒貼你都不要。
“金錢無法衡量,自然得用其他來換。”
葉久點頭,“你要什麼?”
陳官澤瞧著面前的這個人,對方一副無論你要什麼我都付得起的囂張姿態,他開口,語氣頗吊兒郎當。
“你家暫時沒什麼我看得上的。”
他說著忽然俯身接近葉久,臉上掛著一抹肆意的笑,若有似無的侵略,“不過,除了你,九少爺。”
呦呵?
葉久挑眉,這家伙居然看上他了?
有眼光。
“那行,你以后就當我小弟吧。”
“……”
陳官澤直起身,冷漠地回了他一個毫無溫度的“呵”字。
非常不屑一顧。
葉久摸了摸下巴,提議,“要不我把這個會長的位置給你?”
“沒興趣。”
平時開會的時候,陳官澤都懶得到場,這次不過是因為有事,需要一些資料,外加覺得有意思,想到這,他用余光瞥了眼葉久,“這東西不是你贏的?說送就送?”
葉久“啊”了聲,說:“我也沒興趣。”
雖然以他的能力,要是想管,不是不可以,但一想到這些成員都是席嶼的人,現在管了,回頭還是給人家做嫁衣,那就是腦子抽了。
“沒興趣你還賭它?”
陳官澤還當這個人想體驗一把,畢竟會長這麼久沒有挪過位,也會有人想上去試試。
“玩玩嘛,”葉久毫不顧忌地說,“你們這個A班平日里簡直就是一灘死水,一點意思都沒有。
”
這話……陳官澤并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