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說:“不行,我要是睡著了,可能就回不來了你知不知道。”
碧心一臉錯愕,“少爺你在說什麼啊?”
姜潮云看了看四周,對碧心招了招手,“你過來,我跟你說。”
碧心湊過去,姜潮云在她耳邊道:“我一睡覺,就會有人想勾我的魂,要是我一睡不起了,就是已經被人勾走魂魄了。”
碧心嚇了一跳,趕緊道:“少爺!這種話不能亂說!被聽到是會成真的!”
姜潮云說:“我說的是實話,昨天就差點被勾魂了。”
碧心看他說得一臉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不由得發憷,“……那可如何是好?拜神仙有用嗎?”
姜潮云也不確定地道:“應當沒有用吧。”
碧心說:“不管怎麼樣,得去拜拜,奴婢記得這坨子村村口就有一個土地廟,拜一拜求平安應該使得。”
姜潮云道:“那也得明天了,我今晚要是睡著被勾走魂魄,誰都救不了我了。”
他一邊說著,眉心還蹙了起來,很是憂心忡忡。
碧心:“……”
她真的有些被嚇到了,也知道姜潮云從未開過玩笑,恐怕確有其事。
但這種事情已經涉及到鬼神了,他們凡人又怎麼可能處理呢?
碧心出主意道:“不如現在就去拜一拜?”
姜潮云說:“但是沒有香燭紙錢。”
碧心道:“奴婢找護院大哥去別人家里借一些,很快的,不過動靜要小聲些,不能讓夫人聽見,不然恐怕要被訓斥。”
姜潮云心順起來,“那好,你去叫周大哥吧。”
碧心放下挑燈芯的銀針,立馬就出門去了。
這一切行動自然都是瞞著林月容的,但,這事瞞不了午九。
午九因為暴露了行蹤,又被姜潮云好心地安排了和護院一塊兒的住處,完全沒了監視他的自由,因此完全不知道這幾天姜潮云身邊發生了什麼。
現在看碧心神神秘秘又緊緊張張地請他們作陪,去村民家里要香燭香紙,不禁大感奇怪。
護院忠厚老實,也不問原因,但午九卻是忍不住要去問問碧心的。
碧心心里正怕著,都說男子身上陽氣重,百邪不侵,而午九長相俊秀,身材高挑,更是男子中的男子,他一問,她便也沒瞞,輕聲細語將姜潮云對她說的話都告訴了午九。
午九大吃一驚,雖第一反應是質疑,然而想起姜潮云的秉性,覺得他實在不可能無緣無故說出那些話。
再者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萬一是真的呢?
若是真的,他在他手里出了差池,那他如何跟主子交代?
午九立刻重視起來,低聲吩咐碧心先看著姜潮云,別讓他睡著。他和周全一起去要香燭紙錢,順便再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神婆,也一并請過來有備無患。
不得不說午九的態度給了碧心很大一個定心丸,她馬上松了一口氣,回房間去守著姜潮云,盯著他不讓他睡覺。
姜潮云聽到碧心說午九和周全分頭行動,還很積極的樣子,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這種話他們也不質疑,竟然還能照做。
碧心笑著說:“周大哥一向忠厚,說什麼就做什麼,不過過于死板,還是午大哥,他還知道要去請個神婆呢!”
姜潮云聽了,心里安定了許多,也不是很困了。
他們沒等多久,午九就回來了,他腳步輕,完全不會驚擾林月容,他帶著姜潮云和碧心兩個人出了門,全程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到了村頭,午九請來的神婆也在那兒了,她看了看姜潮云,嚴肅地說:“你這娃子是中邪了啊!身上陰氣太重,吸引到了找替身的鬼!若不盡快補充陽氣,恐怕今天晚上就會被替身鬼替了去!”
姜潮云:“……”
神婆說:“老婆子寫一道補陽符燒盡和水喝掉就可以了。”
姜潮云:“……”
神婆伸出手,“五十文錢,先給錢,老婆子才有靈力寫符。”
午九看姜潮云的表情不對,皺了皺眉,道:“少爺,有什麼不對嗎?”
姜潮云小聲說:“不對,都不對,不是什麼替身鬼,你什麼都沒看出來。”
神婆有些生氣,努努嘴道:“你這男娃子怎麼說話的,老婆子在坨子村六十多年,寫了多少符,救了多少人,十里八鄉的,誰不說我厲害!”
午九掏出一兩銀子,對神婆好聲好氣地說:“大仙莫氣,我家少爺嬌慣,不懂這些,勞煩大仙替我們寫一道靈符。”
神婆生氣地瞪了姜潮云一眼,收了銀子,當場拿了一道符出來,遞給午九,“行了,老婆子不跟你們計較,符拿走,一定要燒干凈再和水喝掉。”
她說完就要走,周全趕緊去送她。
姜潮云心情有些郁悶,午九將那符給了碧心,又拿了香燭紙錢,點燃后讓姜潮云去拜土地。
姜潮云誠心誠意地拜過之后,又燒了紙錢,這才算完事。
“能管用嗎?”姜潮云憂心忡忡地問碧心。
碧心猶豫道:“少爺放心,應當是有用的。”
午九將他們的對話聽在耳里,又怎麼敢瞞著寒江穆,回去后趁著周全送那神婆還未回來,就寫了一封信,用高超的口技換來了一只雪鷹,將姜潮云的消息傳了出去。
雪鷹一晚上就能到達寒江穆手里,相信明天寒江穆就能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