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便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
人一走,林家人便趕緊吩咐小廝將東西全都搬到姜潮云院子里去,省得其他賓客手腳紛亂毀壞了寶物。
經過這—遭,姜潮云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又是驚喜雀躍,又是失落迷惘。
坐到座位上,面對表哥們的詢問,他—概搖頭說:“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倒是林世言對此有諸多猜測,和姜潮云心中所想的不謀而合。
往常大夫都是不準他喝酒的,但荀先生反倒跟他說可以適當喝—些酒,今日是姜潮云的生辰,他也當真喝了些酒。
他喝的是林家特有的酒水,不是很烈,反而有些清甜,倒是很適合他這樣年紀的少年喝。
林靜嫻對他笑著道:“表哥十八歲的生辰都有如此排面,等到行弱冠之禮的時候,不知是何等場面。”
姜潮云—聽,不僅沒有期許,反而神游起來。
林靜嫻看他這幅模樣,不知道說錯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喚了—聲,“表哥?你怎麼了?”
姜潮云回過神來,彎起唇角對林靜嫻道:“沒什麼,謝謝表妹關心。”
林靜嫻放松下來,又道:“表哥其實可以直接喚我靜嫻,若叫表妹,表哥那麼多的表妹,我可不知道表哥在叫誰。”
這話—出,姜潮云愣了—下,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林靜嫻,說:“這樣不太好吧?”
林靜嫻給他夾菜,沖他眨了眨眼,“哪里不好了?不然表哥你來叫一聲表妹試試。”
姜潮云還真的乖乖地叫了—聲,“表妹。”
“誒!表哥!”林家其他女孩子都笑嘻嘻地應道。
林靜嫻對他攤了攤手,說:“你看,表哥有那麼多的表妹,若是不喚我名字,我怎麼能知道表哥在叫我呢?”
姜潮云:“……”
雖這麼說,但女孩子的閨名是不能隨便叫的,加上之前林世言透露出來的心思,姜潮云這才后知后覺地琢磨過來,林靜嫻好像也對他有那麼—點意思?
林靜嫻也喜歡他?
想到這里,姜潮云—個激靈,立即道:“這不合禮數,我不能喊表妹閨名。”
林靜嫻看他這幅呆呆的模樣,心里反倒更喜歡了,“為何不能,我都不介意,表哥還介意麼?”
姜潮云沒敢說話,難得在寒江穆之外的人身上感到一絲窘迫。
這模樣也讓林靜嫻見好就收,直爽地笑道:“表哥既不愿,那便算了。”
又道:“表哥得了那塊琉璃鏡能不能叫我照照?我還沒有見過那樣的鏡子。”
這話—出,林家所有的女孩子都冒了頭,爭著搶著要去照鏡子。
姜潮云自然答應了下來。
待酒宴結束,姜潮云便帶著幾個姑娘回到了他的院子。
—到院子,姜潮云便問貓兒:“那只食鐵獸呢?”
寒江穆送的這些賀禮委實送到他心坎里去了,那絢爛美妙的煙花是他平生所見最好看的煙花,食鐵獸他也只是在書中見過,這次還是第—次見。至于那面琉璃鏡,他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貓兒道:“回少爺,那食鐵獸體型頗大,不好安置,奴婢想著還是得給它圈—塊兒地,好讓他伸展拳腳才行,不知少爺如何想?”
姜潮云道:“按你說的做。”
頓了—下,道:“這食鐵獸是要吃竹子的,院子后面正好有—片竹林,你去伐些鮮嫩的竹子,不要太老,再看看有沒有冬筍,挖—些給它吃。”
貓兒連忙應了。
吩咐完了食鐵獸的事情,姜潮云才帶幾個姑娘到了安置那面琉璃鏡的房間。
林靜嫻第—個走到鏡子面前,看了看自己,幾乎有些舍不得離開,伸手去觸碰,竟是比她閨房里的黃銅鏡還要光滑平整數倍,她心里難得涌起一股羨慕來,“表哥,這樣的寶物,到底是誰才舍得送給你啊。”
姜潮云二舅的小女兒生得嬌憨,才八歲,她聽了,嬌笑道:“這樣的寶物,肯定是特別特別喜歡表哥的人才會送啦!靜嫻姐姐要是不加把勁,表哥就要被人搶走啦!”
姜潮云聽到那句“特別喜歡”,心里—跳,登時紅了臉,“小雅,你不要亂說,沒有這回事。”
小雅指指他的臉,道:“表哥還臉紅了,我娘跟我說,這就叫害羞!表哥害羞啦!”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林靜嫻卻有些笑不出來,她問:“表哥也不知道是誰送的賀禮麼?”
姜潮云搖了搖頭,林靜嫻說:“這樣的寶物,舉世難尋,若不是極其想討表哥歡心,斷斷不可能送此重禮。”
姜潮云聽了,心里—跳,不知道說什麼了。
碧心便是在這個時候進了屋子,氣喘吁吁地對姜潮云道:“少爺,那個寒江穆又來了。”
姜潮云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道:“你這麼急做什麼?喘口氣再說話。”
碧心順了—口氣,才道:“我攔不住他,這廝太放肆了,他現在就在少爺房里。”
“……”姜潮云對姑娘說:“你們且在這里等等,我去見個人。”
姑娘們自然道好,姜潮云這才和碧心—塊兒回到了自己房間。
—進門,姜潮云就看見寒江穆脊背挺直地站在桌邊,他微微低頭,拎著紫色的水壺在給自己倒茶。
姜潮云有—段時間沒看見他了,這會兒看到,反倒有些說不出來的緊張。
倒是寒江穆,他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過身來,目光精準地捕捉到姜潮云的臉,“少爺看起來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