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堯的雙手從不展露出來,因此他的手指,甚至是手部的所有皮膚,對他自己來說都是個隱私性極強的部位。在某些時候,一些不經意的碰觸就能將兩人弄得天翻地覆。
葉祈遠不自在了一瞬,有點嫌棄的偏開頭,道:“我不喝藥。”
看著就苦得要死。
完全看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紀堯放柔了聲音,勸他:“枇杷膏,甜的。”
“真的?”葉祈遠狐疑。
紀堯直接把湯匙送到了他嘴邊,葉祈遠嘗試著把湯匙里的藥喝進嘴里,然后就皺起了一張臉。
甜個鬼。
一股苦澀又怪異的藥味在口中蔓延,再配上這種濃稠膏體的質感,直讓葉祈遠成功的回憶起,這一個星期里讓人印象深刻的某些東西。
他的臉色緊跟著古怪起來。
站在床邊的男人看到他的表情后還在研究藥瓶,最終“啊”了一聲,解釋道:“買成無糖的了。”
說著他還囑咐葉祈遠:“含一會兒,對嗓子好。”
他話音剛落,就見葉祈遠皺著一張臉轉頭找地方去吐,但沒找到,最終扛不住這個味道,喉嚨一滑吞了下去。
紀堯“嘖”了一聲,不滿的鉗住葉祈遠的下巴,制止了他去拿水杯喝水的動作:“再等一會兒。”
葉祈遠強忍著嘴里怪異的味道,過了一會兒,一股讓人舒適的涼意從喉嚨里泛起,讓他舒服了不少。又過了一會兒,紀堯才松開手,準許他去喝水。
喝了杯水,又吃了點東西后葉祈遠接著補眠,并且非常有危機感的拒絕紀堯一起睡。
這態度弄得紀堯哭笑不得,他坐在床邊看著葉祈遠入睡,開始反思這幾天的所作所為。
其實一開始他沒計劃搞成這樣,之所以打聽葉祈遠的日程,趁他放假時把人哄過來,也只是想保證事后葉祈遠能有時間休息罷了。
誰料事情總有超出掌控的時候,更何況躺在床上的這位撩火的能力一流。
一覺睡到晚上,雖然醒的非常艱難,但葉祈遠還是堅強的爬了起來。
因為他還要趕半夜的飛機。
剛爬起來時的滋味并不好。前些天持續“運動”時還沒什麼感覺,現在休息了一天,葉祈遠只覺得渾身筋骨都又酸又痛,仿佛睡覺時被人打了一頓。
看他臉色不好看,紀堯輕咳一聲,再次反思。然后他有些心虛的問:“要不要向齊宏再請兩天假?”
請假,怎麼請?
因為滾多了腰酸背痛這種奇葩理由嗎?
葉祈遠很要臉,干不出這樣丟人的事。
他想到了自己上飛機前嚴岱那句充滿暗示意味的話,只想捂臉。這個樣子,就算他扯其他的慌,也會被嚴岱看穿,那他以后日子不要過了。
扶著門沉思了一會兒,葉祈遠最終大手一揮,道:“我要回去拍戲。”
他現在要從紀堯的私人島嶼回到A國本土,然后到附近的機場。來時他們坐的是汽艇,迎著海風和朝陽感覺還不錯,但現在讓葉祈遠坐那種顛簸的小型快艇他是拒絕的。
還好紀堯島上一直停泊著一些船只。
雖然這七天里根本沒有出門在島上逛逛的機會,但在坐船離開這座島的一瞬間,葉祈遠還是非常感慨。他甚至在心里冒出一個詭異的詞:重見天日。
如果現在有人采訪他,他一定會說:“我會努力改造,好好做人,爭取再也不要進去。
”
都到了機場,嚴岱臨時又給他打了一通電話,說回國的事先緩緩,讓他飛一趟F國去P.H.的總部簽約。
紀堯原本準備和他一起回國,機票已經訂好了。聽到這個消息后,他眉頭一皺,立刻就要讓助手去改簽。
葉祈遠靠在座位旁的大理石柱上玩手機,聞言頭都不抬扔給紀堯一句:“別,我自己去就行。”
這邊是頭等艙候機廳,沒有太多路人,也不怕被圍。因此他口罩沒完全戴上,只拉到了下巴,配上他斜靠在柱子上的姿勢,顯得整個人很閑散,還意外帶了點痞氣。
紀堯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靠在那里干什麼,怎麼不坐下?”
聞言葉祈遠只抬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言語上理都沒理會。
半晌過后紀堯自己品出味兒來了,他輕咳一聲,讓助手拿出一塊厚而柔軟的毯子,撲在了旁邊的皮質座椅上。
這次葉祈遠理會他了,還指導了一下:“往椅背的方向墊一墊。”
等到紀總親手把毯子調整到他想要的程度,葉祈遠這才紆尊降貴的走過來坐下。
紀堯看得想笑,但這個時候他可不敢笑。于是轉移注意力,繼續剛剛的話題:“真的不需要我跟著?”
“你跟著干嘛?”葉祈遠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滿臉都寫著拒絕。他就是去談談時裝周的工作,一天就繞回來,哪兒那麼大陣仗非得揪個影帝在身邊陪著。
而且說實話……經過之前的一星期,現在在外面,紀堯離他稍微近一點,葉祈遠都有些發毛。
還是各自冷靜一下吧,謝謝。
紀堯拗不過葉祈遠,只好乖乖被趕回了國。
國內工作也在堆著,紀堯回國后便要立刻針對《銀河帝國》在國內的宣發開一個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