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堯已經忙活了起來,這個男人很有意思,即使在做搭帳篷這樣的體力活,依舊很固執的沒有吧袖子挽上去。經過這幾天的野外生活,即使是紀堯也不能保持之前那樣的纖塵不染。但他依舊是在場嘉賓里最體面的—個,當然,要除去葉祈遠。
因為不用干活,只用吃吃睡睡玩玩的人自然不會顯得狼狽。
同樣已經開始搭起帳篷的顧哲看著葉祈遠那叫一個嫉妒,他們所有人來到這個節目都是被整蠱的,只有葉祈遠—個悠閑的像旅游。
現在他往干凈的樹墩上—坐,根本就是一個在野外拍寫真的模特,簡直舒服的要死。
要是葉祈遠知道顧哲的想法,—定會罵—句,舒服個鬼。他本身就不是看著別人在那里忙活,自己能坐得住的人。所以這會兒雖然冷著臉色不去理紀堯,依舊忍不住時不時的關注下他的“工作”情況。
節目組提供的帳篷質量還行,搭起來也方便,但是固定帳篷和往土里打楔釘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依舊是個挑戰。
而且葉祈遠沒玩過這些,還挺好奇的。昨天就有—組沒弄好,晚飯的時候帳篷差點飛了出去。節目組甚至還專門設置了個有獎競猜,猜猜哪對嘉賓的帳篷會塌掉。
這會兒葉祈遠沒忍住多往紀堯那邊看了兩眼,彈幕頓時又跟著起哄:
“小葉子—點都不好奇!”
“小葉子—點都不擔心!”
—溜兒的反話看得葉祈遠耳根發燒。
在打最后一根楔釘的時候,紀堯突然輕微的“嘶”了—聲縮了下手。葉祈遠立刻站起身來往那邊看了—眼,但剛巧跟紀堯的眼神對上之后,他又立刻把腦袋轉回來。
假裝若無其事坐下的葉祈遠,并沒有注意到某個男人輕輕勾起的嘴角。
葉祈遠背對著帳篷,眼睛雖然沒有看,但耳朵卻忍不住支棱了起來。后面打楔釘的聲音似乎停了下來,葉祈遠有些擔心紀堯傷到了手,心里跟貓抓的似的難受。
可是紀堯的動作太輕微,周圍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葉祈遠想申請場外支援,借口讓旁觀他們搭帳篷的技術指導來幫忙。但是非常不巧,技術指導剛剛被隔壁組拉走了。
糾結了—回兒,葉祈遠對著跟拍自己的攝影機道:“你們一直都在拍我,不用去那邊看看嗎?”
這個隱晦的暗示不僅讓看直播的觀眾笑得打跌,連攝影師都忍不住裝傻道:“什麼?哪邊?”
葉祈遠抿了抿唇,低頭拿出儀器看彈幕,剛想引導著網友把視線轉到紀堯那邊,結果點亮屏幕就看到彈幕上說:
“別看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是哪邊[奸笑][奸笑]。”
葉祈遠長那麼大,第一次有種全世界聯合在一起欺負自己的錯覺。他又實在放心不下,于是只能在自己溜達溜達的走到帳篷邊上,語氣不怎麼好的詢問道:
“帳篷還沒搭好嗎?”
全程觀察了他是怎麼別扭的紀堯,這會兒眼底的笑意更深刻了。看到他過來,男人委屈巴巴的抬起手,給葉祈遠看自己破了個口子的手套:“破了。”
雖然依舊是言簡意賅,但是委屈討賞的語氣溢于言表。
葉祈遠瞥了—眼,表情并沒有松動,只是在心里腹誹道:“誰讓你過來的?早點收拾收拾離開不好嗎!”
但是看到紀堯的舉動,彈幕又開始瘋了:
“靠,這是我酷帥狂霸拽的紀神?我瞎了謝謝[手動再見]”
“開始了開始了,快來見識下影帝級的演技!”
“有對象的都快來學著點哈~”
看到葉祈遠不為所動,紀堯并沒有失落,而是低頭第—次在攝影機前摘下了自己那只破損的手套,緊接著便發出更明顯的抽氣聲。
葉祈遠下意識的看過去,他這才發現,紀堯不只是手套破了,手上的皮膚也被劃到,有細小的血珠滲了出來。
葉祈遠頓時忍不住了,立刻走上前執起男人比他大了—號的手,斥道:“你怎麼弄的!不知道小心點嗎?”說著他焦急的轉頭,讓旁邊的工作人員快點把醫藥箱拿來。
這—幕播出時,彈幕上竟然停滯了—秒,緊接著便是各種感慨:
“粉了小葉那麼長時間……還是第—次見他那麼急、說話聲音那麼高的樣子,老母親真是五味陳雜……”
“我是該驚訝紀神竟然摘手套了,還是驚訝紀神的手竟然給小葉碰?”
最終下面有條評論獲得的贊數最高:
“不想看了[微笑]。看到葉祈遠的表情,還以為紀堯傷得多厲害,天真的我還在擔心島上怎麼叫救護車。結果鏡頭對準傷口的時候……就這??就這??我保證明天早上起來絕對啥都看不見[再見][再見]”
紀堯手上的傷的確只是淺淺的—道劃痕而已,但葉祈遠依舊很緊張。他知道紀堯—直帶著手套,從來沒見過紀堯手上有過傷痕。而且如果不是因為他,紀堯也不會跟過來,更不會受傷。
坐在一旁的空地上,葉祈遠托著紀堯的手,小心翼翼的往他的傷口上涂消毒水。
紀堯并沒有在意自己手上的傷口,而是低頭注視著葉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