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程斐雖然還活著,但他已經跟化為灰燼的程家融為了一體。
聽完青年的解釋,紀堯低笑了一聲,心想還真是充滿個人特色的表演。
但這不是壞事,角色跟演員截然不同又不分你我。那些經典的影片之所以無法翻拍,就是因為那些角色已經融入了演員個人的特色。
日后,無論《顛覆》被翻拍多少次,葉祈遠的程斐永遠占據殿堂中的一個閃耀的座位,不會被任何人的光芒掩蓋。
今天劇組的工作收工的異常快,顧瑾裳原本安排今天一天都只拍葉祈遠的這場戲,就算過了黎明這個最佳時間,也可以通過后期來調整。
但是誰都沒想到,葉祈遠竟然一次就過了,還剛好卡了這個日出的時間點,簡直不能更完美,以至于現在才八點鐘不到,劇組工作就基本完畢了。
顧瑾裳今天心情好得有點亢奮,她看了看時間,干脆一揮手對著劇組眾人道:“算了,今天大家休息一天,晚上我請客,就當給我們程斐的殺青宴。”
劇組頓時呼聲一片。
有紀堯這個金主爸爸,劇組當然財大氣粗,當晚就定了影視城外數一數二的餐廳。雖然顧瑾裳的劇組成員畫風都比較安靜,但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吃飯喝酒,氣氛很快就熱絡起來。
幾個主演和顧瑾裳坐在一起,葉祈遠也坐在這桌。不斷有人串著桌子拼酒,很快連棠雨都有些喝大了。
葉祈遠前世酒量不錯,不過他猜測自己現在雖然不是個三杯倒但酒量肯定不怎麼樣,于是沒怎麼沾酒,大部分的時候都巧妙的推據了來灌酒的人。
棠雨坐在他身邊,攬著他的肩膀不放手:“小葉子,姐姐跟你說,別看咱們顧導整天兇巴巴的,她這個顏控暗地里可是垂涎你很久了。”
“不是暗地里,我可是第一天就捏了他的臉。”顧瑾裳一本正經的拆臺,整桌的人都哄笑起來。
葉祈遠笑著看了一圈,發現坐在一旁的紀堯靜靜的坐在那里。這個男人既不笑鬧,也不吃飯,甚至滴酒不沾。雖然是來參加這樣的聚餐,但紀堯連帶他周身的空氣都跟整個環境格格不入。
葉祈遠看不得自己被人打趣,有人卻游離于歡樂的氛圍之外,于是開口問顧瑾裳:“顧導是顏控的話,那豈不是很喜歡堯哥?”
紀堯見自己被扯了進去,不由看了身邊的青年一眼,目光威脅中夾雜了些許無奈,但是某人顯然不為所動。
誰料聽了葉祈遠的話,顧瑾裳反應卻很大,她一擺手,臉上表情十分嫌棄:“哎呦別提了!他還不如長得不好呢,整天頂著張冰塊臉,簡直白瞎了一張好臉!”
紀堯瞬間被擺在了“風口浪尖”。正常來說沒人敢開他的玩笑,餐桌上陡然安靜了一瞬,但現在氣氛太放松,不知是誰沒憋住笑了起來,引得整桌人又笑得前仰后合。
男人只能無奈的看一眼葉祈遠,青年回了他一個無辜的眼神,明顯在說:調侃你的是導演,跟我沒關系。
這人之前就敢時不時cue他,現在開起玩笑也肆無忌憚了。不過……這倒是紀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輕松的參與到飯局中。
一群人high了半天,一開始還在桌邊好好坐著,到后面已經三三兩兩聚集起來喝酒劃拳。
葉祈遠憋不住,中途跑到走廊的窗邊透氣。
他走過去,卻發現打開的窗戶前已經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堯哥。”葉祈遠開口打招呼,聲音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絲毫看不出剛剛大膽挑釁紀堯的樣子。夜風中,男人垂眸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實在弄不懂這人怎麼那麼會看場合。
但這個問題不能深想,想著想著紀堯便覺得這個技能也算不上優點,因為得來的過程太艱辛。
紀堯沒回話,葉祈遠也沒在意,湊到窗邊吹了吹風。雖然推了大部分的酒,但他多少也沾了點,這會兒臉和脖子都有些發熱。
男人借著窗外的燈光看到了他通紅的耳朵,不由詫異:“你才喝了多少?”臉就紅成這個樣子。
葉祈遠感覺自己被小看了,他心想,自己當年可是千杯不倒。
兩人站在窗邊看月亮,沒怎麼說話,恍惚間有種當初在放映室里一起看電影的感覺。
男人微側著身子打量身邊青年的側臉,夜風輕拂,吹散了他額前的兩縷發絲,讓男人身上的冷淡稍散了些許。
“有什麼麻煩可以到星耀來找我。”
紀堯低沉的聲音冷不丁的在耳邊響起,葉祈遠愣了一秒不明所以的看向紀堯:“啊?”
但轉瞬他想起這就是自己在《顛覆》劇組的最后一天了,這句話估計是紀堯客套的道別?于是葉祈遠也客套的回道:“在劇組這段時間麻煩堯哥你了,希望以后還能和您合作。”
不過此話一出,葉祈遠卻感覺身邊男人氣息滯了一下。男人看向他的目光帶著幾分不滿,幾分無奈,又有深切的懊惱摻雜其中,十分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