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岱思索了一下,一一回絕。葉祈遠現在是名不見經傳,但是嚴岱絕不會給他接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拉低他的人設。
展其蘊掛斷了李特助打來的電話,他雖然溫柔的攬著紀小姐,動作語言看似無一不上心,但他心里卻是在思索著紀家那位交給他的任務。
現在紀堯已經跟葉祈遠結婚,如果再要對付紀堯,必定要從葉祈遠入手。
先前葉祈遠的一系列舉動弄得展其蘊十分頭疼,但是不管怎樣,這人都有把柄抓在自己手上。
可是難就難在他的經紀人是……嚴岱。
明明是自己選擇了背叛,但是想到這個名字,展其蘊依舊心里一陣發緊。
這時,他余光突然瞥見了那輛熟悉的車子,整個人都僵硬的像個木偶。
另一邊展其銘剛好從車子里出來走向電梯。
“喂,別站在這擋路。”展其銘仗著那點微末的身高優勢,斜了一眼展其蘊和他身邊的女人,從鼻孔里“哼”了一聲。
到了自己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展二少領著助手走出電梯。
“把人都帶到展華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展華以后要姓紀了。”展其銘咧了咧嘴說道,他轉而又哼了一聲,話里帶上了些許不明的意味,“也就嚴岱是個傻子,還帶著跟展其蘊有聯系的藝人。”
他之前可是見過葉祈遠和李特助接觸,展其蘊那個家伙也不知道在忙乎什麼。
展其銘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他身后的助手卻忍不住上前提醒道:“二少,兩個星期前似乎出了什麼問題,據說葉祈遠和大少鬧掰了。
大少他們似乎被狠狠的誆了一下,李特助還專門跑去公關部讓他們壓葉祈遠的熱搜。”
“什麼?”展其銘摘下了墨鏡,露出一雙有些天真的眼睛。
他搞錯了?葉祈遠不是展其蘊那邊的?
停車場里,嚴岱遲遲沒有從車里下來。
從他“復出”之后,來公司基本都是跟葉祈遠一起,這小子雖然安安靜靜的不說什麼話,但是有他在卻莫名的能給嚴岱帶來底氣。
這會兒嚴岱才想到自己忘了去接葉祈遠,打電話罵道:“怎麼回事兒?還沒來?就你這態度欠展華的幾百萬猴年馬月能還的上?”
葉祈遠吃完晚飯正要出門。
“嗯,馬上就到了。”他隨意的答應。
臨出門前,葉祈遠拿起昨天掛在門邊的圍巾抖了一下,剛想掛在脖子上,就見一抹深邃而高貴的藍光從他眼前滑過,“啪”的掉在地上。
葉祈遠一怔,思緒瞬間閃回拍戲的時候。他想到自己當時打開紀堯手腕時,就有一抹與之一模一樣的顏色從自己眼前閃過。
這是……紀堯的袖扣?
然后這抹藍光在葉祈遠的注視下,像裝了彈簧一樣,在亂糟糟的地板上彈了幾下,再也看不見蹤影。
葉祈遠愣在原地,看著自己面前雜亂的如同原始叢林一般的客廳,仿佛遭受晴天霹靂。
次奧!這讓他怎麼找?
嚴岱只聽到葉祈遠極為反常的爆了聲粗口,立刻抬高了眉毛問道:“你個兔崽子罵誰呢?”
電話那邊葉祈遠的聲音恢復了平時的溫和,但是依舊帶著些不常見的慌亂:“咳……抱歉嚴哥,你再等等,我可能會遲到一會兒……”
說話間還伴隨著“翻箱倒柜”的聲音。
嚴岱用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看了一會兒通話頁面,然后掛斷電話,發動汽車離開。
他還是去接一下吧。
葉祈遠遇到了兩輩子以來最大的麻煩!
他不僅把散落在地上的雜志和書本都收了起來,更是連沙發和茶幾都挪了個地兒,奈何就是看不見剛剛那個袖扣跳到哪兒去了。
在劇組的時候他把圍巾忘在了換衣間里,估計是紀堯在里面換衣服的時候,袖口彈出去剛好勾在他圍巾上……
葉祈遠坐在地上,大冬天忙得滿頭大汗。
他看了看自己就那麼大點兒的客廳,心想:這是讓我把屋子全收拾一遍啊。
這個念頭讓葉祈遠打心底里開始抵制,但他轉念腦海里又閃過紀堯那張面無表情又俊美無比的臉,頓時捂著臉嘆了口氣。
真是……不想跟這人打交道。
他要是沒看到也就算了,現在看到了,知道人家東西就躺在他家的某個角落里,葉祈遠怎麼可能還視而不見。
“也許我看錯了,這只是個顏色相同的東西。”葉祈遠一邊自欺欺人的自言自語,一邊任命的爬起來收拾東西。
他的房間看起來亂,只不過是因為所有東西都沒有放在它們應該呆的地方,外賣盒子和會腐敗的食物葉祈遠倒是記得每天扔掉。
衣服他洗得也勤,不過曬的次數多,收的次數少,還經常“忘記”放進衣柜里。
葉祈遠一邊伏在地上查看各個縫隙,一邊嘗試著收拾東西。他拿起一個電熱水壺的包裝盒,剛拿到門邊想扔掉,又想到自己好像還沒看完說明書,于是猶豫了一瞬又拿了回來。
折騰了好一會兒,終于在冰箱底部的縫隙里看到那抹藍光的葉祈遠,極為無力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