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陸賢去參加了秋狩比獵,他想,若是自己取得前三便能開口求邢辰牧讓他繼續留在宮中,是入影儲備營訓練新人也好,調至錦衛軍中做一名小卒也罷,總好過他在宮外,見公孫婧一面都困難。
陸賢這麼想著,也這麼努力去做了,誰知今年秋獵也不知怎麼的,邢辰修與衛衍都格外認真,甚至連向來不參與此事的卓影也認真參與到其中,使得陸賢幾乎沒有任何勝算,最后不得已,陸賢只得求了卓影。
好在卓影本就打算將他調至錦衛軍中,他近來的掙扎與猶豫,倒是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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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入錦衛軍后,陸賢從皇城搬了出去,但每日依舊在宮中當值,要見公孫婧不算太難,只是兩人每次相見依舊說不到三句話就要起爭執,陸賢對此十分無奈,他摸不準公孫婧對他的態度,也不知該如何表明自己的心意,此事便耽擱下了。
又過了近一個月,陸賢竟從卓影那里得到了邢辰牧想將公孫婧許給新科狀元周祺佑的消息……
陸賢這下如何還能坐得住,也再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沖到軒明殿。
陸賢長這麼大,從未仗著自己與邢辰牧的親緣關系討要任何好處,他一直覺得邢辰牧的身份再高貴,權勢再大,都只是邢辰牧的事,而他想要什麼,必須靠自己去爭取。
可唯有這一次,他為公孫婧破了例,他甚至無比慶幸自己與邢辰牧的關系,這讓他至少能有機會攔下那道賜婚的旨意。
與公孫婧一同從軒明殿出來時,兩人罕見地并未拌嘴,他們誰都沒有開口,直至陸賢一路將公孫婧送回了她所居住的院落。
“我——”
“你——”
兩人同時開了口,又同時頓住,最后陸賢道:“你,你先說吧?”
公孫婧點點頭,沒跟他客氣:“你真是圣上的表弟?”
“嗯,太后是我的親姑姑,但這事……之前我并不想讓圣上知曉,是這次他們出宮回了陸家鎮,無意中發覺的。”
“那你說你對我……”公孫婧低著頭,咬了咬唇,似乎有些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雖然忽然這麼說顯得有些草率,但婧兒我是真心想娶你過門,我對你早就……早就動了心,一直沒敢告訴你是怕你心中厭惡我。”終于將心里話說出來,陸賢緊張得連呼吸幾乎都要凝滯,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公孫婧的反應,卻是絲毫看不懂對方此時的表情。
不知過去多久,久到陸賢心中開始涌出幾分絕望,公孫婧忽然笑出了聲,罵道:“你是有多蠢才會覺得我討厭你,我要是真討厭你,用得著每日去鳴影宮照顧你?用得著傷好了還每天在你輪值點附近晃悠?用得著為你拒絕圣上的賜婚?”
“你,你拒絕了?不不不,你是說你……你也……”陸賢有些不敢說出那個答案。
公孫婧忍住又想要跟他斗嘴的沖動,直接挑明道:“我也心悅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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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陸賢與公孫婧之子陸清飛憑借過人的武學天賦考入影衛軍中,邢安星即位后便將那銀制半面賜予他,封他為新一任影衛統領。
冉郢的繁榮昌盛背后,總有一些人在默默付出,他們沒有名字,所做之事皆不能為世人所知,甚至史書上對他們僅有的一點記載也是褒貶參半。
但他們卻堅信,他們所流的每一滴汗,每一滴血之中都蘊含著對這個國家最大的忠誠。
他們是天子之刃,亦是國之棟梁。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