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跟在他身后疾步搶出,一張漂亮的面容已是扭曲至極,眼尾的一線朱砂紅到要滴下血來。
“孟重光?!”女子失聲大喊,倒退數步,“你怎得知道封山的密室所在?”
然后,她再也說不出哪怕一句話來了。
一道粗壯的藤蔓自孟重光身后竄出,徑直穿透了她的身體。
她微微睜大眼睛,低頭看向傷口,似乎想確認一下自己從體內掉出的內臟究竟是怎樣一番風燭殘年的光景。
可惜的是她已無緣得見。
數十道藤蔓魚貫涌出,將她生生扎成了一只血葫蘆。
孟重光甚至沒看一眼女子倒下的身體,便越過她死不瞑目的尸體,往小室走去。
然而走到小室門口,他卻猛地剎住了腳步。
小室的門做得極厚,且施了法術,能將一切聲音隔絕起來,但這點雕蟲小技于孟重光而言,與過家家也沒什麼兩樣。
他能非常清楚地聽到徐行之艱難又誘人的低喘,從小室里洪水般一浪又一浪地拍打過來。
徐行之倒臥在寒冷的地面上,汗水浸透了面頰。他只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口亟待噴發的火山,眼前綻開著各式各樣的絢爛煙花與彩色條紋,身上的筋肉糾纏著囂叫著似乎隨時打算與這具身體同歸于盡。
在他昏昏然時,喀鏘一聲,門被緩緩推了開來。
徐行之自知逃不掉,反倒有心思開起玩笑來:“終于來了?”
那女子卻不說話,與剛才的癲狂判若兩人。
“到底……還想折騰我多久,啊?”徐行之一聲聲低喘道,“師門,師門是怎麼教導你的?我是你師兄!你……嗯~”
一聲聲變調的說教,讓門口站立的人臉上竟漸漸露出了奇異的興奮神情。
來人一句話不肯多說,反倒讓徐行之詫異起來。
正不解時,一卷奇怪的東西沿著徐行之的膝蓋緩緩攀援而上,像不安分的小手,游走過他所有衣不蔽體的地方,最終停留在他的腕部,將他的雙手扯向身體兩側的斜上方,高高地吊懸了起來。
徐行之雙眼被腰封遮蔽,現在又被拉開雙臂,毫無保留地把濕透了的身體展現在了來人面前,這種感覺比剛才還要糟糕無數倍。
一股莫名的壓力叫他喉頭發哽,疲軟的掌心攥了又攥,汗水順著脖頸流下,在凹深的鎖骨處聚成一小攤水洼。
他顫聲問:“是誰?”
來人沒有說話。
他稍稍燃起了一點希望:“孟重光?”
不對,不會是孟重光,那女子剛剛說過此地隱秘,除了她與原來的封山之主外無人知曉。
……難不成是那女子想換一種方法折磨自己?
不等徐行之多想,那一群奇怪又柔軟的細手竟然束縛住了徐行之的腳腕,并趁機向更深的腹地處進發!
作者有話要說: 師兄癱:……我已經是一條咸魚了。
重光喵喵:刺溜舔。
第25章 冰釋前嫌
徐行之周身燙到發抖,如一棵在煮沸了的沼澤里招搖的水草,身下的堿土已經被浸得發暖發熱他胸中有一把急怒的烈火,幾乎要把他燒成灰燼。
烈火愈燒愈急,徐行之氣血翻騰,暈眩得幾欲嘔吐。
此時,徐行之神志燒盡的大腦中只剩下一個人名還在火焰中抵死掙扎、負隅頑抗。
他是自己在蠻荒里唯一的庇佑者,也是承諾過絕不傷害他的人。
“孟重光!”徐行之顫抖著喊,“……孟重光!!”
已經在他腿間吸飽了水,晃動著、纏綿著準備長驅直入的怪物霍然一頓。
不出片刻,那一團粗壯的怪物不甘心地卷一卷須葉,竟然撤退了,徐行之被高高懸起的雙臂也得到了解脫。
他脫力地朝一側倒下,不過還沒等他摔倒在地,就被接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像是溺水之人嘩啦一聲被人從水里撈了出來,徐行之耳朵轟轟鳴響了許久,終于能聽清聲音了:“師兄?師兄醒一醒!”
徐行之一點力氣也使不出,渾身酥軟地靠在他肩上啞聲問:“……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先不提這個。”孟重光把徐行之濕透了的衣物三下五除二地脫下,又把自己的衣裳解開,披在徐行之肩上,“我帶師兄出去解毒。”
徐行之腦中最后一根還算完整的弦在聽到這句話后乍然崩開,身體和胯部柔軟地貼合在孟重光身體上,頓覺清涼異常,便積極地纏繞上去,貼在孟重光這棵老樹上緩緩揉蹭攀援。
孟重光的喉嚨里極響亮地滾動一聲,雙唇生生抿成一條蒼白的線:“師兄!”
徐行之理直氣壯:“熱。”
孟重光忍得臉都綠了:“師兄乖,不要亂動……”他將徐行之的手臂交叉著拉扯到自己的頸部,“抱著我。手放在這兒……”
失去雙臂支撐平衡,徐行之坐不住地往后一倒,孟重光急忙去護他的后腦,卻被他帶翻在地。
兩雙唇兇猛碰撞在了一起。
孟重光直起腰來,只見徐行之的唇被磕破了一處,有血珠涌出,那沁出的血珠又大又圓,懸在被渴望染成醉紅色的唇角邊,將滴未滴。
孟重光再也忍受不住,將徐行之的下巴狠狠捏緊,逼得那昏迷的人微微昂起頭來,再發狠地親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