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宋凌振振有詞:“如果我說我有地方住,我能住到你家里嗎?現在能住到你心里嗎?你這麼嚴格嗎?善意的謊言都不能說嗎?如果我很窮,騙你很有錢,那是騙財騙色,我這樣明明是送財又送色。”
周清洛氣笑了,“你騙人你還有理了?”
宋凌態度立刻端正了,“行吧,我騙人在先,我錯了,要我跪榴蓮皮還是鍵盤,你說吧,我自己去買,不過你趕我走,我別想了,我是不會走的。”
“你……”
“對,我就是這麼不要臉,不知道分寸,把你家當成自己家,把自己不當外人。”
“……”
周清洛被他逗笑了,無奈道:“你真是長了一張好嘴啊!”
宋凌松了口氣,“清洛,你終于笑了,別不高興了。”
周清洛:“我沒不高興。”
“你撒謊。”
“我在想,你真的好欠打,怎麼能說出‘錢很好賺’這樣的話?如果錢真的那麼好賺,世界上哪有那麼多辛苦的人。”
宋凌不理解,也很無辜:“我所有的錢都是合法掙來的,我也沒辦法解釋,為什麼我寫的代碼能賣這麼高的價格,很多軟件公司愿意花很高的價格讓我幫他們寫代碼,明明就是很簡單的代碼,他們居然寫不出來。”
周清洛:“……”
如果他不了解宋凌,肯定會被他這凡爾賽的樣子氣得渾身發抖。
就宛如考完試對答案,學渣們在抱怨最后一題有多變態,一個學霸十分不理解,明明五分鐘就算出正確答案的事情,他們為什麼非得罵出題老師呢。
宋凌:“我平時喜歡分析海外經濟走勢,抓住幾次機遇投了些錢,國內看好哪些項目也投了些,然后朋友開的商場超市醫院游樂場,我也投了些錢,他們經營得都不錯,有的給股份,有的給分紅,還有……”賣掉咖啡廳掙了五倍,賣掉大平層也掙了四倍。
宋凌沒有說下去。
這該死的咖啡廳和大平層,要怎麼解釋呢。
他為什麼要給自己刨了兩個這麼大的坑。
宋凌改口,“還有這些錢就這麼放著,每個月也有很多利息。”
周清洛安靜地聽他說,一邊好奇這麼多錢,一個月有多少利息。
宋凌自嘲地笑了聲:“以前我活得單調,就只會做這些事,其他都不會,就像現在,你生氣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哄你開心。”
周清洛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走進他,伸手抱著他的腰,臉靠在他的肩上。
“我是有些別扭,但不知道怎麼說出來。”
“我把錢都給你,有錢的就是你了,你不要別扭。”
周清洛無聲笑笑,“要你的錢做什麼,我自己也挺能掙錢的好嘛,雖然掙得沒你多,那也能衣食無憂。”
“你不生氣了?”
“你有錢我還生氣,我有那麼矯情嗎。”
宋凌:“老婆,你真好。”
“你的病要快點好起來,你會發現,你的能力和才華不僅僅可以換錢,還可以做很多很有意義的事,以后你可能是個人工智能的專家,也可能是個網絡安全的專家,也可能發明出全世界最厲害的防火墻,會被很多人喜歡,也會被人多人尊敬。”
“我沒想那麼多,也不想要這些,我的未來里,只想著星空和燈火。”
沉寂了差不多半個月的天終于下雪了,沒有任何過度,雪花忽然紛紛揚揚,下得很大,但很安靜。
周清洛松開他往前跑。
宋凌緊了緊大衣,看著他的背影笑著小聲抱怨,“跑什麼,抱著多暖和。”
周清洛回過頭朝他笑了笑,“不會只有星空和燈火的,還有萬丈光芒。
”
如果他以后病好了,像個正常人一樣學會了憧憬和追逐,習慣了鮮花和掌聲,如果還能夠對他始終如一,無論他站得多高,他一定會義無反顧。
如果不能,那就不能吧。
此時周清洛并不知道,之后他即使受人敬仰,光芒萬丈,他一直是他捧在手心的太陽。
*
雪越下越大,方才還安安靜靜的雪,忽然就咆哮起來了。
周清洛走到了崔紫家的唯一蛋糕店。
大雪天,蛋糕店沒什麼人,但伙計卻很忙碌,都在準備一些外賣單。
崔秀英看到是熟人,就給他們嫩遞了張毛巾,“快擦干凈,一會兒感冒,你說你們真是,這麼大的雪在外面瞎跑什麼。”
周清洛笑盈盈道:“崔阿姨,您這氣色跟您這生意一樣,越來越好了嘛。”
崔秀英被他夸得樂開了花,“就清洛會說話,不像崔紫那丫頭,老氣我。”
崔秀英說到崔紫時,雖然嘴上埋怨,但眉眼里都是驕傲。
崔秀英:“清洛現在在哪里上班啊,聽崔紫說,咖啡廳被她那個不長眼的老板給賣掉了。”
那個不長眼的老板:“……”
周清洛樂了,沒想到崔紫也會吐槽老板,“是啊,賣掉了,我現在在一家軟件公司上班,給人家畫畫呢。”
崔秀英:“那個老板靠譜不?會不會像那個不長眼的,公司說賣就賣了?”
崔秀英左一個不長眼,右一個不長眼,說得咬牙切齒。
看來崔紫吐槽得有點狠,但也能理解,崔紫四年的心血,說賣就賣了。
周清洛打趣回答:“感覺我們老板還挺靠譜的,長了眼反正。”
崔秀英:“長了眼就好,這樣員工付出的努力才不會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