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洛:“你別忘了,你現在是一個月薪一萬五的宋工。”
宋凌笑出聲,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尖,“你啊,財迷。”
“你要配合醫生好好治療,療程縮短點還能省點錢。”
“……”
周清洛意識到自己說了句什麼屁話,“我的意思是,早點治好,你也少遭點罪。”
宋凌忍俊不禁,某些人心虛時,眼睛總會快速眨兩下,睫毛一顫一顫的,然后故作冷靜欲蓋彌彰,偏過頭,自以為躲過了他的視線,無聲地‘呸’了句。
而后若無其事轉過頭,器宇軒昂地說:“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能掙,我已經打算畫新漫畫了,就在新年開始連載。”
宋凌緊緊牽著周清洛的手,他得趕緊治好病,再去一個不準離婚的國家和周清洛結婚,再把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給他,生米煮成熟飯之后,再慢慢跟他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因后果。
清洛那麼心軟,一定不忍心將他凈身出戶的。
方式雖然有點強取豪奪,渣了點,但有用。
宋凌越想越高興,偏過頭吧唧親了口周清洛的臉。
周清洛把像個大號掛件一樣的某些人從他身上扒開,“宋凌,好好走路。”
可掛件沒扒開,自己卻被掛件推到了墻上,偏過頭就親下來,邊親邊說騷話,還輕輕頂了下他,“老婆,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耕耘?嗯?”
*
而另一邊,江時彥被宋錦奕叫去了宋家。
江時彥看到宋錦奕的時候,嚇一大跳,才大半年不見,宋錦奕愈發消瘦了,精神越來越差。
宋凌確實已經離開了宋家,甚至徹底擺脫宋錦奕的控制,所以,宋錦奕才會叫他回來。
沒想到才半年的光景,宋家已經冷清至此。
江時彥:“錦奕哥,我們學校有專家專門研究您這種血液病,您要不要去治療看看?”
宋錦奕笑了聲。
活著有什麼好的,毀滅才是最終歸宿,所有人總歸都要死,死前難道不值得狂歡一把麼。
這個世界上,只有宋凌能讓所有人瘋狂,只有他能攻破世界上任何一道防火墻,包括那些自以為堅固無比的支付系統,銀行系統,監控系統。
毀滅前的瘋狂,想想就令人興奮。
只可惜宋凌這個工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產生了求生欲。
明明江時彥離開之后,他應該萬念俱灰的。
宋錦奕開門見山,“沒有你還真的不行呢,宋凌都不聽話了。”
江時彥其實是有點害怕宋錦奕的。
江時彥覺得宋錦奕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在意的東西,他在公眾視野中呈現的一切,也只是他的皮囊和面具而已。
人無欲則剛,宋錦奕是一個沒有欲望的人,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他在玩弄所有人。
他活不久了,就想拖著所有人跟他一起死。
江時彥并不想成為他的棋子,但江家就像個藤蔓一樣,緊緊依附著宋家。
江時彥也不拐彎抹角了,“錦奕哥,你想打擊宋凌,為什麼不直接對付周清洛和他的家人呢,我出國之前跟你說過,宋凌他喜歡別人了。”
宋錦奕笑而不語。
他當然知道宋凌在周家那個破房子周圍布了多少個監控,也知道宋凌已經得到了寶木集團所有的證據。
這麼些年,寶木集團的后臺都快被他攻擊爛了。
上次他讓方恒層層布控,找一堆殘障兒童去毀掉那副墻畫,宋凌都能將那些孩子背后的網絡揪出來,找到了方恒的頭上。
而后宋凌黑了寶木的OA辦公系統,把方恒和所有參與這個事件的人的照片打到了內網首頁上,滾動播放,整整一天。
宋凌是在告訴他,若是動了他的人,他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出來。
只可惜,宋凌通過黑后臺獲得的證據并不合法,他在蟄伏,等待寶木出錯。
在寶木出錯前,他得先讓宋凌毀滅。
讓他毀滅很簡單,就讓他在意的那個人,就像江時彥一樣離開他。
宋凌不可能運氣這麼好,再出現一個人來拯救他。
“據說宋凌把為你建的咖啡廳和為你買的大平層都賣掉了,你去看了嗎?”
比得不到更讓人憤怒的是曾經擁有。
讓人瘋狂的方式就是燃起他的妒火。
“你也知道我活不久了,寶木集團隨時拱手讓人,如果你能讓宋凌像以前一樣乖乖聽話,寶木集團也可以姓江哦,不然江氏也可以姓宋。”
江時彥知道,宋錦奕是個瘋子,喜歡利用別人的手做最齷齪的事情。
但他也瘋了。
*
江時彥從宋家出來,先去了咖啡廳。
可惜,當時誓言咖啡廳已經不復存在,變成了一家火鍋店。
格局一樣,但裝潢完全變了,找不到誓言咖啡廳的一點痕跡。
火鍋店的老板說:“原來這里是一家軟件公司,后來倒閉了,老板就轉讓了,我就開了家火鍋店,生意還不錯。”
江時彥:“以前這兒不是一家咖啡廳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外地過來做生意的。
”
服務員搭腔:“這我知道,是一家漫畫主題咖啡廳,但漫畫作者抄襲請槍手還不出來道歉,老板不想賺這個黑心錢,就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