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洛搞氣氛的時候,叫人名字時,尾音總會上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宋凌還是忍不住沉淪了。
宋凌看著他眼底的戲謔和胡鬧,輕笑,“不是,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江時彥一怔,想起他出國那天宋凌對他說過的話,“你是火,他才是光。”
他雙手緊了緊方向盤,沉默不語。
周清洛被他突如其來的情話給整懵了,突然深情款款表白算什麼回事?
剛才不是還看出他是在開玩笑的麼。
周清洛差點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車里的氣氛安靜得可怕,正好車開過一輛大橋,江時彥陡然加速,周清洛真怕他一個沖動,開河里去了。
命運掌握在人手中,是萬萬不搞囂張,而眼前的江時彥是沖著宋凌來的,宋凌還這麼不自覺刺激他……
周清洛:“你說的歌詞,少了“你是電”三個字。”
宋凌:“你不是電,你是光。”
“……”你再土一點,江時彥的車速都可以追上長征二號了。
周清洛下意識地抓住了緩沖把手,十分委婉地開了導航,然后音量開到最大,導航里的聲音也很委婉。
“前方有限速拍照,當前路段限速60,當前時速90,您已經嚴重超速。”
周清洛再委婉提醒,“江先生,超速50%要扣12分的,到時候真的只能騎愛瑪了。”
江時彥松了油門,“哦,看沒人就不自覺加速了,跟阿凌學的,以前阿凌開車快得很。”
周清洛:“現在他不敢開快了。”
江時彥:“不能吧?”
“他現在遵紀守法。”
“……”
“哎呀我們阿凌啊,改了不少以前的壞毛病,變得越來越好了,江先生一定會替他高興的對不對。
”
“……”
宋凌啞然失笑,手悄咪咪伸過來,捏了下他的腰。
周清洛預判了他的動作,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死死拽著,不讓他動手動腳。
汽車平穩向前,宋凌用力拽,周清洛用力抗拒,兩人僵持著。
忽然宋凌先松了勁,周清洛也放松下來。
他剛放松,宋凌驟然一用力,剛放松下來的周清洛沒反應過來,正好車子下坡,過了個減速帶,周清洛沒坐穩,一頭栽進了宋凌的懷里。
周清洛鼻子撞到了宋凌的大衣衣扣,同時還磕到了嘴巴,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耳邊卻傳來某些人低低的笑聲,透著點幸災樂禍。
周清洛:“……”某些人就是不禁夸,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逢場作戲?
江時彥看了眼后視鏡,宋凌正垂著雙眸,眉眼含笑地看著懷里的人,毫不掩飾逗弄和偏愛,滿心滿眼都是歡喜。
江時彥不動聲色地打開車載藍牙,播放那些他和宋凌一起聽過無數遍的歌曲。
其中就有特別小清新的《小幸運》。
江時彥覺得這首歌太適合他現在的心境,歌詞一出來,他輕輕嘆了口氣。
/愛上你的時候還不懂感情/
/離開了才覺得刻骨銘心/
/為什麼沒有發現遇見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在江時彥自我感動的時候,宋凌的大喇喇地支著腿,隨著汽車的抖動,若有似無地蹭著周清洛的腿。
周清洛覺得,宋凌真的應該去坐副駕駛。
此時車里放的音樂還有點淺吟低唱,雖沒仔細聽歌詞的內容,但氣氛是越來越曖昧了。
周清洛忍無可忍,就對江時彥說:“江先生,能換一首歌嗎?”
江時彥無辜道:“嗯?你不喜歡聽嗎?這些都是以前阿凌很喜歡聽的。”
周清洛看著無時無刻在放大招的江時彥,無聲笑笑,無辜說:“是嗎?我不太懂耶,阿凌現在喜歡聽《大悲咒》,每天晚上單曲循環,”他頓了頓,朝宋凌使了個‘快點配合我逢場作戲’的眼神,“是不是啊阿凌?”
宋凌:“是。”
江時彥嘴角抽搐了下,“既然阿凌喜歡聽,那我就放啰?”
正好是紅燈,江時彥停下來搜索,點下播放之前,又詢問了句,“確定是大悲咒?”
周清洛一本正經點頭,“對,就全名為《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廣大圓滿無礙大悲心陀羅尼經》的大悲咒,選拔出來梵唱版的,好聽。”
宋凌:“……”
江時彥:“……”
江時彥點了播放,讓人六根清凈無欲無求的梵音傳來。
/南無喝吶但那多那耶耶/
/南無阿里耶/
/婆盧羯帝/
周清洛:“在這種音樂里,任何奇怪的想法都特別卑微,是不是啊阿凌?”
江時彥頓時什麼想法都沒有了,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周清洛終于清凈了。
坐在寶馬車上清凈的感覺真是舒坦。
他忽然覺得,自己得好好搞事業了,支棱起來畫畫,早點搞到寶馬。
寶馬真舒服。
江時彥的車剛開進市區,周清洛和宋凌同時喊了停。
“停車吧。”
江時彥第一時間關掉了音樂,然后悄咪咪松了口氣,像巴不得停車似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同時開口。
宋凌:“下去吃冰激凌。”
周清洛:“這兒車好打,就不麻煩你了。”
兩人說完又對視一眼,周清洛回過頭看窗外,果然街邊有一家手工冰激凌店。
江時彥笑了笑,“不麻煩,你們去哪兒,我送你們過去。
”
兩人又異口同聲,“不用了,謝謝。”
宋凌看向周清洛:“默契。”
“……”
江時彥也不好再說什麼,將車停到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