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凌停下,而后加快腳步,把人放下,推到了墻邊。
圍墻是磚廠先前修的,現在已經有點斑駁了。
“快到家了,停下來做什麼?”
宋凌不說話,俯下深,親了下他的唇。
周清洛:“?”
“這嘴也不硬啊,難道真不是表白。”
“你……”要點臉吧。
周清洛才說出一個字,宋凌低下頭,又親了下他的嘴,“是不是表白?”
周清洛被他摁住,又說:“你要……”點臉吧。
話還沒說完,宋凌又親下來了,“是不是表白?”
周清洛氣不過,這回語速更快了,“你要點臉吧。”
周清洛終于說了句整話,但他再沒有開口的機會。
宋凌雙手捧著他的臉,頭一偏,親吻他的唇,“清洛,喜歡一說出口,就不能反悔了。”
宋凌緊緊箍著他,像生怕他感受不到那顆滾燙的真心一般,在用力燃燒自己,將火熱的真心捧出來給他看。
他吻得生澀毫無章法,但吻得熱烈真誠。
是想讓他知道,那些荒誕直白的情話,也只是對他一個人說。
風忽然停了,夜色靜謐安詳。
周清洛閉上眼睛,理智已經全都崩塌。
他輕輕張開嘴,接受他所有的真誠和深情。
他總是忍不住對這個人心軟,情不自禁被他吸引,即使他曾千瘡百孔,他也義無反顧。
他常問自己為什麼。
現在才知道,沒有為什麼。
心動而已。
喜歡罷了。
希望他好。
沒有理由。
*
一夜無夢。
宋凌很早起來,周清洛被吵醒了。
周清洛朦朦朧朧睜開眼,“今天周日,你去做什麼?”
宋凌下意識回答,“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周清洛頓了頓,輕聲嗯了聲,躺了回去,翻了個身。
宋凌穿好外套,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他蜷曲著身子,頭枕著手臂,睜著眼睛看前方。
宋凌走過去,親了一下他的臉:“我去找吳涵。”
周清洛轉過身看著他,“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不要,我不許你對別人好,尤其是吳涵。”
“那你去找他做什麼?”
“你說過,如果一個人求救,如果可以,正常人都會伸手拉他一把。”
周清洛點頭。
“清洛,吳涵很像以前的我,而我想做一個正常人,跟你好好生活。”
周清洛笑著刮了下他的鼻尖。
宋凌親了下來,“一大早就撩,你是不是不想下床?”
周清洛推開他,“快滾,我要睡懶覺。”
*
吳涵習慣早起,今天周日,他要去圖書館兼職。
不料,破敗的單元樓下居然停了一輛造型十分夸張的豪華跑車,和這待拆遷的棚戶區格格不入。
班里的男同學經常會討論豪車,吳涵也默默關注了下,這輛車是布加迪威龍,要上千萬。
吳涵走過去,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駕駛座的男人摘下墨鏡,冷眼看著他。
吳涵一愣,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宋凌,怎麼會在這兒?
他怎麼開得起這麼貴的車?
吳涵查過宋凌的資料,卻什麼都沒查到,仿佛這個世界上查無此人。
他捏緊書包袋子,下意識轉身就跑。
宋凌啟動了下發動機,囂張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小區里尤為刺耳。
吳涵回過頭,車子正朝他撞過來。
吳涵嚇傻了,杵在原地無法動彈。
這個人是瘋子,他要撞死他嗎?
吳涵閉了閉眼,撞死他吧,同歸于盡,反正世界上就剩下他一個人,他怕什麼。
不料車子剎住了,車頭正好碰上了他的褲子。
吳涵:“你怎麼不撞?”
“你想死,我不想。”
吳涵轉身往前走。
宋凌嗤了聲,“上車。”
“我不。”
宋凌轉了下方向盤,啟動油門,車的后視鏡刮了下腿,吳涵沒站穩,跌倒在地上。
宋凌冷淡問:“說吧,想直接死還是雙腿殘疾?”
吳涵趴在地上,倒吸一口冷氣,看著豪車的輪子指著自己,車里的人冷漠狠厲,像站在車對面的是一只螞蟻,而不是一個人。
“你有本事撞死我。”
宋凌不屑地笑了聲,慢條斯理地說:“還是曝光你攻擊學校的信息系統,私自給飯卡充值的事?”
吳涵一怔:“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事還多著呢,比如你是上一屆程序設計大賽的冠軍,編進了一段木馬程序,監控主辦方后臺。”
吳涵慫了,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上了車。
宋凌嘲諷地提了提嘴角,“跟我斗,你再活個五百年吧。”
吳涵看著他,墨鏡遮住了他冷酷的眼睛,但他脖子上的那個紋身耀武揚威的,渾身上下都有說不出的狠戾。
周清洛為什麼會喜歡一個這種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男人。
他安全帶剛系好,宋凌一腳油門踩下去,一路風馳電掣,徑直到了一家郊外的醫院。
吳涵全程緊緊握著椅子,都有點抽筋了,下車就在草坪上狂吐。
這個人真的有神經病。
宋凌把吳涵推到關明朗面前,“治他。”
吳涵覺得自己被綁架了,而這家醫院可能是一家黑心醫院,要摘了他的五臟六腑,然后把他扔進下水道。
關明朗看著嚇得臉色煞白的吳涵,笑著說:“沒事,小伙子,你怎麼惹到他了?”
吳涵哆哆嗦嗦回答:“沒有,我沒惹他。”
宋凌直接了當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你纏著周清洛,就是惹到我了。
”
吳涵也理直氣壯:“我沒有纏著清洛哥,清洛哥對我好,我也想對他好,這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