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也傳得沸沸揚揚,氣得焦左干脆歇業。
更讓他發愁的是,怎麼才能讓周清洛和宋凌不知道這件事兒。
畢竟這幅畫是兩人的心血,兩人還在畫下緊緊相擁來著。
焦左想都不用想,這事兒就是沖著宋凌來的。
他本以為,宋凌從此得到救贖,但那些垃圾并不打算放過他。
他想去投資一間神經病院,把宋家的人都關起來。
焦左:“這事兒先別讓宋凌和周清洛知道。”
助理:“哥,恐怕來不及了,宋總和周先生已經在停車場里了。”
焦左罵了一聲臟話,連忙趕過去。
助理拉住焦左,“焦哥,你別去了,離宋凌遠一點,畢竟宋家太強大了,大家都在傳,他離開了宋家,宋家不會放過他的。”
焦左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助理一眼。
焦左算是明白了,所有人都是這個德行,所以宋家才會在這里一手遮天。
這麼多人,比不過一個周清洛。
焦左冷笑一聲,沒好氣地甩開助理的手,“我他媽怕屁,宋家再厲害,能厲害得過法律?總有一天,宋凌會把他們都收拾進牢里。”
“如果宋凌那麼厲害,那為什麼以前他不愿意呢?”
“因為以前他覺得我們全是二百五,想拖著大家一起下地獄,他現在不一樣了,懂了嗎?你滾吧,明天不要來上班了。”
焦左疾步往停車場走去,小慈也跟了上去,“哥,你好酷。”
焦左得意笑笑:“一般吧。”
一路上,焦左一直在想著怎麼勸宋凌,臺詞編排了好幾遍,可看到宋凌和周清洛時,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們兩人就這麼傻傻地看著墻畫,雙手無力垂著,看著自己的心血被人糟蹋成這模樣。
那些紅色的油漆就像張牙舞爪的魔鬼,要拖著那只蛻變了的蝴蝶下地獄。
那個在角落里他們偷偷按下的掌印,也被打了個大大的叉。
焦左看著都難過,何況是他們。
小慈忍不住哽咽,“天啊。”
周清洛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沒事,咱們鏟掉重新畫。”
宋凌側過頭,看著周清洛,沉默不語。
周清洛又憤怒又難過,不禁紅了眼眶,“媽的,這是我們的心血,我們一起畫的,這些人怎麼可以這樣。”
良久后,宋凌才啞著嗓子開口,“清洛,等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周清洛:“你想去做什麼?”
宋凌涼涼地笑了聲,“去收拾東西。”
“我跟你一起去。”
“不要去,收拾垃圾,很臟。”
周清洛篤定道:“一起去。”
“清洛,這些事,我一個人面對就夠了。”
宋凌沉著眼眸,大步流星走出去。
走到一半,他回過頭,“這段時間你別理吳涵那小子。”
周清洛:“……”
接下來的一個月,周清洛都沒見到宋凌。
他的電話打不通,微信也不回,宋凌就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干干凈凈,不留痕跡。
無論他發多少消息如何哄騙,如何威逼利誘,如何勸說他,宋凌都不回。
焦左把車庫刷了白,網絡的熱度很快就過去,一切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這段時間,周清洛什麼都做不了。
那幫智力殘缺的孩子都送回了家,大人們對指使的人只字不提,事情無從查起。
一切都像是算計好的,但一切又都只是巧合。
周清洛覺得自己好渺小,他什麼都做不了。
等他接到宋凌的電話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后。
這一個月,周清洛仿佛過了一輩子。
這一個月里,江時彥抄襲的事又浮出水面,那張和原作者和解的協議書一字不差地被傳到網上,網絡傳得沸沸揚揚,聲討一片。
方恒的父親被爆出軌,而且在女人身上花錢大手大腳,準備融資的企業家紛紛撤資,方恒的公司面臨破產。
他現在才明白,宋凌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這個世界,只有他愿不愿意,宋家不是他的對手,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周清洛剛下班,接起電話,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但又舍不得放下電話,手機緊緊貼著耳朵,聽著滋滋的電流聲,竟也覺得難過。
吳涵跟著周清洛一起出公司,見他忽然不走了,就問:“清洛哥,你怎麼不走了?”
那端終于開口了,聲音還有點氣,“周清洛你別跟他說話,叫你別理他你忘了是不是?”
周清洛又氣又好笑,但感覺一直飄著的雙腳終于落了地。
他示意吳涵先走,抬頭看著天,將泛出的眼淚忍了回去。
但卻忍不住,都怪夕陽太刺眼。
樓揚走出來,看到周清洛舉著手機,對著夕陽流淚,就問:“清洛,你怎麼哭了?”
周清洛吸了吸鼻子,裝著若無其事笑了笑,語氣平常,“操,鼻炎犯了,估計聞到桂花過敏,有紙巾嗎,給我點。”
“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你先走吧。”
宋凌在一邊沉默著,他知道,周清洛根本沒有鼻炎。
“清洛,對不起,我錯了,一會你見到我,想怎麼樣都行,要我命也行。”
周清洛一邊罵自己傻逼,一邊擦著鼻涕,舉著電話不說話。
某些人拿捏他的軟肋,捏得死死的。
宋凌:“來車庫,我在這兒,我等你。
”
周清洛很沒出息地去了車庫。
他來到車庫時,宋凌坐在地上,他面前躺著一個人,手被銬在身后,在地上茍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