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魁梧男生被宋凌的神情嚇壞了,連忙抓著周清洛的手臂求情,“哥,你勸勸你朋友,把,把刀放下來。”
周清洛不知道怎麼勸,因為此時宋凌的表情竟有顯山露水的不甘和怨恨,情緒太過逼真動情,似乎被施暴的人是他自己。
宋凌輕笑了聲,又低聲說:“怎麼,施暴的時候那麼瀟灑,怎麼輪到自己了,就渾身發抖?壞人有什麼資格怕死?嗯?”
他的語氣陰森森的,騫哥都快哭了,“我們,我們跟他鬧著玩的,以后,以后不敢了,真的。”
周清洛故作輕松笑了笑,對宋凌說:“行了,咱不跟這幫小毛賊一般見識,走吧。”
宋凌看了眼表,笑了聲,湊近騫哥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冷冰冰地說,“我刀現在還你,你敢捅我嗎?你個欺軟怕硬廢物。”
宋凌說完,立刻松了手,小刀的刀刃沒折起來,刀柄直接塞進了騫哥手里,再挑釁一笑。
騫哥握著刀,渾身發抖,像一只憤怒的瘋狗,抬手朝宋凌刺過去。
宋凌得逞一笑,伸手一擋,刀刃劃過他的手臂,劃出一個口子,血液立刻順著傷口爭先恐后地冒出來。
與此同時,身后傳來一聲怒吼,“喂!放下刀!你干什麼呢你!”
聽到這聲音,所有人都嚇傻了。
騫哥的小弟看到是警察,一群人連忙鳥獸散,東奔西跑,不一會就沒了影。
騫哥被警察給摁住了。
一個中年男人跑過去,恨鐵不成鋼地罵:“怎麼又是你,上次學校要開除你,你忘了你媽怎麼求情了嗎!”
周清洛腦子嗡嗡作響,連忙跑過去,拿出紙巾摁住宋凌往外冒血的傷口。
因為太緊張,紙巾抽了好幾次才抽出來。
他邊包還不忘對騫哥罵罵咧咧,“你不僅搞校園暴力,還持刀傷人,他是熊貓血,失血過多你給輸啊。”
宋凌看著這麼個小口子,倒也不至于失血過多。
不過能看到周清洛為他擔心的樣子,真失血過多也無妨。
周清洛:“還有這位老師,你再不管管你們學校這群壞學生,我就要在網絡上曝光你們,讓大家都看看,你們學校到底在培養些什麼社會垃圾,如果你們管不了,就早點交給警察來管!”
中年男人:“是是是,對不起。”
騫哥不服氣:“老師,是他剛才拿刀威脅我,還用激將法激我,還讓我捅他,是他!”
教導主任:“你閉嘴!拿刀的是你,捅人的也是你,人家瘋了,激你去捅他?”
宋凌淡然開口:“說的對。”
周清洛看向宋凌,他面無表情,但進了看,仍能看到眼底的戲謔。
不知他說的“說的對”,是同意老師的話,還是同意他說的——
瘋了。
“行了行了,別嚷嚷了,有話去派出所筆錄的時候說,”民警登記了兩人的身份證號和手機號,“先生,你先帶你朋友去醫院包扎一下,然后到派出所做個筆錄。”
周清洛跟宋凌走了出去,被施暴的少年忽然跑過來,深深朝他們鞠躬,“謝謝哥哥。”
周清洛:“你叫什麼名字?”
“吳涵。”
周清洛擺了擺手:“別謝我們,110沒信號沒話費都能打出去,而且24小時都有人接,這麼晚了別一個人瞎溜達,有困難記得找警察。”
警察差點都被周清洛逗笑了。
周清洛看向宋凌,“走吧,去醫院包扎一下。”
宋凌悶不吭聲,半晌后才默默開口:“周清洛,你對誰都那麼心軟嗎?”
見到可憐的人,總會伸手拉一把,就像對他一樣,無數次伸出援手拉他一把。
周清洛對誰都這樣嗎?并不是對他才這樣。
宋凌越想越不開心。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別廢話,去醫院。”
宋凌:“扶我一下。”
周清洛立刻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宋凌:“這麼緊張我?”
周清洛腳步一頓,鑒于上一次宋凌假裝腿抽筋讓他扛了半天,周清洛松手。
“自己走吧,你又沒傷腿。”
“嘖,你剛才明明還很緊張我,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呢。”
周清洛心想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人是他才對。
周清洛不知道宋凌是不是有兩種人格,一個像現在一樣死乞白賴臭不要臉,似乎天大的事都能用一句話帶過,另一個一個陰冷兇狠瘋狂至極,一點小小的刺激就能讓他想去毀天滅地。
他怎麼可以在這兩者之間反復橫跳轉換自如。
可能宋凌真的生病了。
既然某些人沒手了,宋凌只好自助,上去就把手搭在人家的肩膀上,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
“真受傷了,扶一下唄。”
周清洛:“你等會兒,我要打電話給我爸,省得他擔心。”
“手機在哪兒?”
“褲兜里。”
宋凌伸過那只受傷的手,探向周清洛的褲兜。
隔著薄薄的布料,周清洛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有點涼,略過的地方有點癢。
周清洛不由自主渾身一僵,“你快點。”
宋凌慢條斯理拿出手機,“別緊張,我不會亂摸的。”
“……”
周清洛瞪著他,還沒開口罵人,宋凌先發制人,“你沒手了,只好我幫你拿。”
“……”
“周清洛,現在你很白,臉紅很明顯。”
周清洛氣笑了,“你為什麼要長嘴啊。
”
某人認真回答,擺著手指一個一個數,“吃飯,說話,還有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