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們會越來越有錢。”
樓揚手指著馬路上的保時捷:“看那輛保時捷沒,以后那是哥的座駕。”
周清洛指著天上,“我就不一樣了,我開飛機。”
樓揚冷靜下來問:“對了,你怎麼想到這麼賣?都一樣的蛋糕為什麼有的賣十五,有得賣十二?是不是有什麼訣竅?”
“把價格分成兩部分,客人挑的范圍小了,自然就很快買到想買的,夜市里大多都是三兩人的聚會,買四送一的話,三個人、四個人和五個人的聚會大概率都會買四個,滿足大部分人的要求,懂?”
樓揚服氣了,朝他比了個大拇指:“清洛,你之前是不是賣過?”
周清洛笑罵:“你才賣過。”
“我說賣蛋糕,你這人怎麼這麼黃?”
“我說的也是賣蛋糕,你這人怎麼這麼黃?”
兩人開心得像掙的似乎不是四千塊,而是四千萬。
兩人深更半夜在大馬路邊激情聊夢想,并不知道飛奔而來的黑色保時捷里,坐著宋凌。
來接宋凌的人正是焦左。
焦左去外地辦事,沒能看著宋凌,結果,不出他所料,這貨跑到江時彥的升學宴去了。
宋凌做出這種自虐式報復的行為,焦左并不奇怪,讓他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接到了宋凌親自打電話,讓他去接他回來。
既然宋凌去找江時彥受虐,焦左已經做好了滿世界搜尋他的準備。
沒想到,他到酒店時,宋凌好好地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身上有點臟,胸口還有血跡,像被人摁在地上打過似的。
焦左一臉憤懣道:“臥槽你被人打了?”
宋凌抬眼,冷冷看了他一眼。
焦左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一向都是宋凌打別人,誰敢打他。
“你打誰了?都見血了。”
宋凌黑著臉閉口不答,悶聲往車里走。
直到現在,他一個字都沒說,宛如一潭死水。
焦左忍不住埋汰他:“人家都沒請你,你跑過去就是自虐,你傻逼你活該,江時彥那個逼有什麼好,不就你十歲那年在游泳池里救了你一回嗎?至于惦記到現在?”
江時彥哪兒好,宋凌也說不上來,只是他回到宋家以后,江時彥是唯一一個愿意對他好的人。
焦左自說自話,都沒有得到回應,車子路過小夜市,沉默了一整個晚上的宋凌忽然有了反應,猛然坐直,看向窗外。
焦左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熱鬧的夜市旁有兩個男人在說說笑笑,摟摟抱抱,好不親熱。
還在聊賣沒賣過的問題。
焦左知道宋凌的性向,他剛被江時彥傷得遍體鱗傷,再讓他看到這樣卿卿我我的畫面,簡直又是一次打擊。
焦左:“嘖,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檢點,成何體統,大庭廣眾之下,有傷風俗。”
宋凌不為所動,仍直勾勾地看著窗外。
正好紅燈,焦左停下車,小情侶居然還敢對著他的車指指點點。
焦左剛想罵人,定睛一看,才發現小情侶高一點的人有點眼熟。
不過話題有點刺激,他們在討論賣不賣的問題。
焦左:“臥槽!那不是周清洛嗎!”
焦左認出了人,一下子就暴躁起來了。
他不來找宋凌,原來是去賣了?
焦左:“他賣過?”
他太過激動,聲音都變調了。
焦左覺得宋凌有點慘,白月光要出國了,替身也三心二意的,新時代的渣男收割機麼。
焦左恨恨道:“看來長得像江時彥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
宋凌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人那是去賣蛋糕。傻逼。”
有那麼一瞬間,焦左不知道宋凌是替誰辯護。
宋凌揉了揉還隱隱作痛的腹部,沒好氣地關上車窗,黑著臉轉過頭,冷冷地說了今晚第二句話:“像個屁。”
焦左一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宋凌這樣子,似乎有點憋屈。
宋凌又瞥了眼窗外,冷嗤:“這就是好好活著?”
焦左不可思議,這這這……
宋凌是出現了求生欲了嗎?明天他就去和心理醫生好好聊聊這個事。
*
過幾天周清沐就要出國了,周守林算了老黃歷,前前后后就今天是好日子,恰好周清洛休息,適合慶祝。
周守林早起去了市場,燒了一大桌子菜,周清洛前一天忙到了凌晨,就睡到日上三竿,一起來就聞到滿屋子里都是飯菜香。
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的時候,周清沐說,“爸,我不想去留學了,我要工作。”
周守林幫兩個孩子盛雞湯,笑嘻嘻地說:“以后工作有的是時間,能多讀書就多讀書。”
周清沐:“明德醫院已經決定正式錄用我了,我要去上班。”
周守林:“你先讀書。”
周清沐:“我不去。”
周守林有點急了:“你這孩子,這個名額那麼難得!整個學校就你一個,那邊給了你全額獎學金,學費都有了,爸這點生活費還是出得起的。”
“我不去!”
氣氛頓時冷下來。
周清洛當然知道周清沐想什麼,她不想花錢,想把錢留給他學畫畫。
周清洛慢悠悠地嘆了口氣,可憐巴巴地說:“沒人聽我說話嗎?我有一大堆的好消息要宣布。
”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周清洛從兜里拿出一沓現金,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