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輕笑出聲,又靠近了姜葡萄一點。
“我還以為你忘記了。”
因為封煜的不斷靠近,此時兩個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了一起,姜葡萄的腰也彎出了十分柔韌的弧度,柔韌到封煜驚嘆。
姜葡萄不著痕跡的又輕輕扭了一下腰,攬著封煜脖頸的手臂下移,改為抓緊封煜的衣襟。
“你……”
他本想再催促封煜一次,卻沒想到一開口,他的聲音不僅特別綿軟還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他只吐出了一個字,立刻又閉上了嘴巴。
姜葡萄清了清嗓子,這才又重新開口,音色雖然恢復了正常,沒有了那種莫名讓人心癢癢的感覺,但音調還是綿軟的:
“你說呀?”封煜終于不再逗姜葡萄,他學著姜葡萄的樣子,特地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問道:
“我想問你……晚上要不要來我家……復習?”
明明封煜特地清了嗓子,可姜葡萄就是覺得封煜此時的音調特別的低沉喑啞。
他睫毛輕顫,后腰最后一絲力氣也消失,在封煜有意放松力道后,整個人仰躺在了石桌上。
石桌明明該是冰涼的,可姜葡萄卻感覺不到,但他的身體還是在挨到石桌后,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姜葡萄腦袋里亂糟糟的,封煜口中的“復習”這兩個字,明明他都認識,怎麼此時從封煜的口中說出,卻像是帶著不一樣的意思?
“怎、怎麼復習?”姜葡萄腦袋里想著,嘴巴居然自己就問了出來。
封煜慢慢壓下來,近距離看著姜葡萄,綠眸里映出姜葡萄的身影,像是要把姜葡萄關進他的眼睛里。
“你想怎麼復習?”
姜葡萄垂下眼簾,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睛。
“我聽你的。”
這時的姜葡萄,又軟又聽話,和封煜最開始認識的那一顆黏糊糊的軟葡萄沒什麼不同。
可就是這顆軟葡萄,在今天,在剛剛,將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高危險、高攻擊性的精神病人折磨到涕泗橫流、不斷求饒認錯。
封煜懷抱著這顆會咬人的軟葡萄,并不覺得討厭,心里反而油然而生出一股越來越濃厚感情。
比喜歡更喜歡,比愛更愛。
大概是某種再也離不開彼此的感情吧。
封煜并不排斥這種感情,哪怕他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了一個對他來說這麼重要的人。
當然,對于姜葡萄來說,封煜也很重要。
他們彼此相信,彼此深愛。
但是……
該有的懲罰還是要有,姜葡萄到底是對封煜隱瞞了這件事情,一意孤行。
只是在給懲罰前,要先將這顆蹦跶的軟葡萄引誘到籠子里才行。
封煜垂眸,看著姜葡萄的唇,緩緩親了下去。
“既然聽我的,那先從……復習怎麼親吻開始。”
姜葡萄輕哼一聲,緊接著連呼吸都被吞沒了。
他仿佛變成了一種植物,枝蔓通通都纏在封煜身上,靠著從封煜身上汲取到的養分而活,靠著封煜給的空氣呼吸。
姜葡萄黑眸里漸漸迷離一片,他渾身綿軟地躺在石桌上,抬眸看到了頭頂的藍天,緊接著又移開視線,看著近距離的封煜。
比起廣闊蔚藍的天空,封煜才是對姜葡萄來說,充滿吸引力的那一個。
他可能沒有什麼厲害的夢想,也沒有對未來的什麼憧憬,但他知道,此時此刻,他抓住了他最重要的人,這就夠了。
封煜說是和姜葡萄復習怎麼親吻,就真的是復習。
他每換一個角度,每換一種方式,都要考驗一下姜葡萄。
“我們第一次這麼親是什麼時候?在哪里?”
姜葡萄正神情迷離,突然被封煜一問,糨糊一樣的大腦費力思考著:
“在……你家?晚上的時候?”
“答錯。”
“那就是在我家?”
“還是錯。”
“那在學校?”
“錯。”
姜葡萄欲哭無淚,猛地抬手摟緊封煜的脖頸,揚起頭,想要主動親上去。
封煜偏偏不讓姜葡萄得逞,他也跟著后退了一點。
姜葡萄撅了下嘴巴,什麼都沒碰到,眉頭微皺,看著封煜的黑眸里滿是控訴。
“別問了,直接親不行嗎?”
封煜不動,好整以暇地看著姜葡萄,像是在觀賞姜葡萄臉上的急切一般,非常惡劣。
姜葡萄氣得狠了,干脆放任自己躺回石桌上,看著頭頂的天空,視線跟著慢吞吞漂浮的白云。
“不親就不親,你不行,我懂。”
姜葡萄這招激將法總是很有用,可這次封煜還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神情一分沒變。計劃沒有生效,姜葡萄一愣,偷偷看了封煜一眼,又立刻移開視線,重新說了一次:
“封煜,你不行,你不是男人。”
封煜還是不為所動,任由姜葡萄說什麼,他都不肯低頭親姜葡萄一下,非得要姜葡萄說出正確答案才行。
姜葡萄揪著封煜的衣襟用力扯了扯,眉頭緊皺,他和封煜談戀愛以來,一天不說親個上百下,幾十下也有了,各種親吻的方式他們都試過了,鬼知道第一次是在什麼時間地點!
封煜眼看姜葡萄氣得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干脆又把他抱了起來,安撫性的順了順他的后背。
姜葡萄動了一下,想要躲開封煜的手,顯然還在生氣,躲了兩下沒躲開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