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坨,要怎麼處理?”姜葡萄問。
在封煜的教導下,他居然知道“處理”這兩個字。
之前他拿著廚房剪刀,可沒考慮過真那麼做的后果,就像他小時候拿石頭砸人、關門放煤氣一樣。
像是他的腦袋里天生就缺了這根弦,不太在意。
可現在姜葡萄開始考慮后果,如果他想和封煜平靜的生活下去,有兩個人的未來和以后,他就必須考慮這些。
封煜蔑視的踢了踢中年男人的頭,見中年男人悠悠轉醒,給他看手機里的視頻。
中年男人的大臉充斥著整個屏幕,封煜的聲音冷得如同冰川:
“如果你再敢做這種事,全世界都會記住你這張臉,我保證你以后連門都不敢出。”
中年男人痛得齜牙咧嘴,看到視頻,再也沒有了報仇之類的念頭,不用全世界,光是他的朋友、同事知道這件事,他就沒臉見人了。
姜葡萄歪著頭看中年男人踉蹌的爬起來,一瘸三拐的往外跑,眸中的興趣消失。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姜葡萄總是對任何事情的興趣消散很快,三分鐘熱度都說不上,大概也就有個一分的新鮮。
姜葡萄抬頭,看著身邊的封煜,黑眸里又涌現出深深淺淺的喜歡。
唯獨封煜是不一樣的,他喜歡封煜,并且永遠想探知封煜的一切。
封煜撿起姜葡萄的書包,領著他出去,坐出租車去了學校,但因為他們在小胡同里耽誤了不少時間,兩個人還是遲到了。
今天的早自習是班主任的,班主任看著他們兩個人一起站在門口,眉毛皺得死緊,讓他們去后面站著。
姜葡萄跟著封煜一起站在班級最后面,旁邊就是他們的座位,封煜放下書包,不忘把習題拿給姜葡萄。
月考在即,姜葡萄的確沒想過重回二班,可此時看來,封煜比他還要在意。
這個想法一直在姜葡萄的腦袋里盤旋,他用力點點頭,心想他們現在已經是談戀愛的關系了,封煜這麼在意也是應該的。
雖然是應該的,可姜葡萄還是翹起了嘴角,明明被罰站還笑得像朵花,氣得班主任捏斷了一根粉筆。
對于姜葡萄來說,和封煜一起在教室后面罰站都是新鮮有趣的,似乎無論什麼無聊的事情,只要和封煜一起做,姜葡萄都甘之如飴。
教室座位中間的過道本就不寬,兩個人并排站著,中間距離很小,姜葡萄往封煜那邊蹭了蹭,讓這個距離變成0。
封煜干脆伸手,牽住了姜葡萄。
這個早自習班主任講了什麼,姜葡萄完全沒注意,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身邊的封煜和兩個人牽著的手上,直到第一節 下課,他們才被允許回到座位。
一回到座位就迎來了盧思柔和厲莘的調侃,盧思柔照舊大大咧咧的,問他們早上干嘛去了,居然一起遲到。
姜葡萄想到他們早上做的事,笑得越發不好意思,他一拍腦袋,想到了什麼,立刻從書包里翻出幾根棒棒糖,遞給了盧思柔和厲莘。
盧思柔一頭霧水:
“這是干嘛?怎麼一言不合就發糖?”
倒是話不太多的厲莘跟姜葡萄的腦電波撞上了,她拆開包裝就把糖塞進嘴里,含糊地問:
“這是喜糖?”
姜葡萄看著封煜,點了點頭。
盧思柔驚訝的張大嘴:
“你們、你們終于確定關系了?終于開始談戀愛了?”
姜葡萄正要回答,封煜突然說:
“一直都在談戀愛。”
盧思柔揉了揉耳朵,覺得自己幻聽了,這兩個人這麼快就修成正果了?
他們二中揚言討厭人類的男神封煜,這麼簡單就被姜葡萄得手了?
盧思柔看向姜葡萄,一臉的母愛,拍了拍姜葡萄的手:“你是個好孩子啊!”
姜葡萄眨了眨眼睛,不懂盧思柔怎麼了,下一刻,封煜就把姜葡萄的手拽了回來,自己握著。
就在他們幾個人閑談的時候,封煜手機震動,收到了一條短信。
他看了眼姜葡萄,打開短信瀏覽,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縮一下,又很快退出短信,重新將手機塞回口袋里。
短信的內容是:
“親愛的徒弟,我回來了,你最近過得好嗎?”
封煜并沒有什麼師父,會叫他徒弟的人,只有曾經那個自以為是的瘋子。
他看向身邊笑容傻兮兮的姜葡萄,抬手揉了揉姜葡萄的頭發,綠眸漸深。
另一邊,姜聽硯正在找人調查那名回國的病人去了哪個市,這并不好調查,畢竟這完全屬于病人的個人隱私,跟他一同關注這件事的教授還以為他研究心切,打算追過去訪談,但姜聽硯自己清楚,他查這個只是因為心里一直仍繞著一股不安。
與此同時,姜葡萄家樓上,搬來了一個新鄰居。
姜媽媽正獨自在家看電視劇,聽到門鈴聲,走過去看了眼可視門鈴,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儒雅的男人。
這男人已經不年輕了,眼尾的笑紋很明顯,見姜媽媽開門,說話前先微笑起來。
他笑得隨和,氣質令人感到親切,把手里的果籃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