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以后咱們住這。”
寧沏古怪道:“咱們?”
游綺面不改色:“嗯,咱們。”
臉上那份回家后的喜悅之情一點點僵硬,然后龜裂,最后幾近崩潰。
他好不容易熬過這場度假,結果游綺告訴他,兩人以后也要住一起?!
想都沒想,寧沏脫口而出:“我不要!我要回去!”
說完他就要往車上鉆,游綺一把將人拉回來,攬腰半鉗著他往前走,溫聲細語地勸誘:“聽話,房子很大,你可以自己睡一間,還有書房和私人電影院,假期那麼長,白天我不在,你也不會太無聊。”
大尾巴狼裝得像模像樣,兔子掙扎的動作漸漸遲緩,眼神動搖起來。
除了那句‘自己睡一間’是明目張膽地屁話,其他每一項都精準觸及寧沏的喜好。
就這麼一個遲疑的功夫,他已經被帶進電梯拐上了樓。
房子是沒人住過的新房,但不是游綺最新置辦的房產,裝修什麼的早早收拾妥當,同樣是霸道總裁,游綺比顧彥明合格太多,在資源過剩的情況下,沒打算讓寧沏繼續住在那間小小的出租公寓。
何況寧沏所租的公寓早在幾個月前就成了游家的房產,他偷偷買下來了,只不過沒告訴寧沏。
“裝修不喜歡可以再選,換一套房子重新裝,游家的傭人太多,你住那也不自在。”游綺考慮的很周到,早在寧沏去游家那幾次,他就看出了寧沏的不適應。
寧沏一路睜大眼睛,從客廳繞到廚房,又從廚房跑到書房,每個房間參觀一遍,最后跑去了那間投放巨大投影屏的私人影院,游綺隨手按亮燈,頭頂瞬間映現出繁星點點的寂靜夜空。
夜色宛若實景,鋪撒的銀河星光仿佛觸手可及。
寧沏仰起頭,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幕,半晌才回過神:“這是本來就有的房間?”
游綺雙手插著口袋,神情看似隨意,實則卻時刻注意著寧沏的反應,見他眼波蕩漾,流露出動容的神色,才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
“你不是喜歡麼,特意給你弄的。”
“哇……”
這份禮物讓寧沏受寵若驚,手足無措。
他不是沒收到過禮物,但像游綺這樣永遠附和他的喜好,平日里漫不經心,不動聲色,然后突然拋給他一個又一個驚喜,著實讓人難以招架。
細算下來,他雖然很了解游綺,卻好像從沒送過游綺什麼禮物。
寧沏有點過意不去,再一次看出他的想法,游綺淡淡說:“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和你做次章魚燒付出的代價差不多。”
寧沏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悶聲說:“我做章魚燒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游綺失笑,配合道:“嗯,還不如你做一次章魚燒。”
被當成小孩子一樣哄著,雖然體會到了戀愛的甜蜜,但成年人的心智又讓寧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思來想去,主動抱上游綺親了親,小聲說:“謝謝你。”
游綺眼神變了味,鼻子廝磨他挺翹的鼻尖,玩味道:“那晚上乖一點?”
“……”
寧沏用力將人推開,木著臉繼續參觀去了。
……
新房幾近完美,游家的裝修家具都是由最專業的團隊設計,普通人很難挑出毛病,收拾完度假帶回來的東西,又從公寓搬來原本的行李,寧沏正式入住了新家。
即便游綺拿章魚燒說事兒,享受了幾天新房子,尤其是訂做給他的電影院后,寧沏良心上越發過意不去。
某天晚上,他從行李最底層翻出那件顧彥明當時逼他穿過的兔子裝,糾結了半個鐘頭,終究咬牙換上衣服,在游綺下班后,還給了對方一個大驚喜。
游綺的確很驚喜,驚喜度超標,公司都不去了。
可憐的小兔子被圈在床上翻面煎烤,嗓子哭啞了不說,兔尾巴都晃悠掉了,結果游綺吃飽喝足,他又是幾天見不了人。
第二天一早,寧沏把枕頭旁邊毛茸茸的尾巴當頭砸了過去。
什麼驚喜!什麼電影院!
他以后不要了!
另一邊,寧澈考完高考,就被日日牽掛他的寧父寧母捉回了家,得知寧沏回國,每天打來電話撒嬌賣萌,哭唧唧求著寧沏快點回家陪他玩。
“哥,你不是快過生日了嘛,爸媽昨天還問我你想吃什麼,他們好提前準備。”
聽著寧澈小心翼翼地試探,寧沏沉默稍許,溫聲回了句‘都可以’,算是間接答應了生日那天會回去。
掛斷電話,寧澈興高采烈地報喜去了,而寧沏兀自發了會兒呆,剛好被從陽臺晃悠回來的游綺撞了個正著。
游綺警惕擰起眉:“誰打電話?顧彥明?”
這幾天游綺和顧彥明沒少在商場上交鋒,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顧彥明以卵擊石,不自量力,而因為忌憚游綺的威脅,那份資料他也遲遲沒有披露。
游綺和寧沏相處兩個月就看透了他,更別說在游家待了幾年的顧彥明。
顧彥明就是個清高又自傲的利己主義者,他用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的地位,不可能為了某個人就輕易舍棄,何況他又極其注重臉面和名聲,否則也不會人前裝了這麼多年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