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旁則是顧彥明來時提的袋子,顧彥明來時說是給他的禮物,讓他拿去試試。
寧沏打開一看,果然是同款的兔子裝。
“……”
顧彥明故意落下手機和衣服,擺明了在教他做事!
真的變態。
寧沏抱著袋子,看向廚房里顧彥明頎長的背影,抿了抿嘴,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晚飯是顧彥明以‘游綺’戀人的身份做的,明天酒店的總裁顧彥明洗手做羹湯,這一幕如果拍下來發給K市日報,足夠占據頭版頭條。
寧沏卻沒有偷拍的興致,他已經習慣了,顧彥明只是在滿足抖m的需求,飯也是做給‘游綺’的。
桌上擺著四菜一湯,三道菜都放了辣椒,是游綺喜歡的口味,剩下一道是顧彥明自己的口味。
寧沏只吃兩口就辣得想吐舌頭,嘴巴紅腫,卻得硬著頭皮裝作很合胃口的樣子,苦逼得不行。
顧彥明給他盛了碗湯:“味道怎麼樣?”
寧沏忍下辣出的眼淚,顫聲說:“……能吃。”
顧彥明坐在對面,眼含柔情地瞥著寧沏頭頂的兔耳朵,又看向他被紅彤彤的眼眶,心情十分愉悅,
只是他每次想伸手去摸,都會被寧沏厭煩地打開。
“別碰我,喜歡這種東西,你是個變態吧!”
“我是。”顧彥明低笑兩聲,竟然承認了,他一改對待寧沏本人的冷臉,溫聲細語道:“小qi,很適合你。”
寧沏:“……”
寧沏:“滾!”
勉強吃完飯,寧沏忍著嘴巴和胃里的不適,回房間偷偷吃了點胃藥,又喝了一罐牛奶,這才好受了一點。
屋外隱約傳來開電視的聲音,兔子裝似乎勾起了顧彥明的興致,他今天打算多呆一會兒。
寧沏用手背冰了冰發燙的嘴唇,又拿出手機對著鏡子拍了張照,發了條僅自己可見的朋友圈。
【被迫營業的第三百八十天,真成兔子了[圖片],慘。】
之后他收起手機,拍拍臉頰,漫不經心地走出臥室,坐到顧彥明身旁。
顧彥明含笑看向他,笑意卻不達眼底,那眼神黏膩又冰冷,被盯著的側臉宛若被蛇掃過,寧沏忍著沒動,一眨不眨地看著電視機。
電視里正播放著一部恐怖片,這個不是游綺的喜好,是顧彥明選的。
“我不想看這個。”寧沏不滿道:“你什麼時候走?”
顧彥明抬起手腕看時間:“不急,再陪你待一會兒。”
寧沏想說用不著,但設定里顧彥明在和‘游綺’交往,他只能問:“晚上有事?什麼時候?”
顧彥明似笑非笑地問:“怎麼,趕我走?”
寧沏冷哼:“你覺著是就是。”
寧沏不想看恐怖片,但顧彥明一直盯著他,他只能假裝看電影來轉移注意力。
有過顧彥明醉酒的那次的意外后,他越發防備對方。
兩人又看了十幾分鐘電影,顧彥明起身問:“要喝東西麼?”
寧沏抬頭:“我要喝牛……喝水。”
顧彥明笑道:“你只有這點和我一樣了。”
沒過多久,顧彥明端著兩杯水回到客廳,腳步忽然一頓,目光定定落在寧沏的背影上,難掩錯愕。
同樣的兔子裝,同樣的背影。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以為手機里游綺那張照片轉過來后就是寧沏!
雖然身形骨骼不同,但兩人靠坐時的姿態幾乎一模一樣。
顧彥明佇立凝望良久,神情越發意味不明,他重新坐回寧沏身邊,放下水杯摸向兔耳朵。
寧沏‘嘖’一聲,偏頭正想罵,顧彥明突然問:“你那天找游綺說了什麼?”
寧沏動作一僵,到了嘴邊的罵聲在舌尖遺憾滾了圈,默默吞回了肚子。
既然不演了,他立刻扯掉帽子,顧彥明撫摸的手指停在半空,不滿地看著寧沏。
寧沏小聲提醒:“協議上沒寫。”
顧彥明譏誚道:“你長耳朵了?”
“……”
那意思沒碰到他就不算碰唄,寧沏噎了噎,與顧彥明僵持幾秒,默默把帽子戴回去了。
現在他才算明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他那天絕對不會穿什麼兔子裝!
兔耳朵重新支棱起來,顧彥明慵懶靠后,手肘拄著沙發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左邊的兔耳朵,繼續剛才的問話。
“你那天找游綺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寧沏端起橙汁潤了潤紅腫的嘴唇:“我就是不小心撞到他了。”
顧彥明問:“故意的?”
寧沏沒反駁,顧彥明誤會他爭風吃醋,肯定覺得他是故意的。
顧彥明拽了下那只耳朵,力道不輕不重的:“然后呢?他看見你從我房間出來了?”
“沒看見,但……”
“啊——!!!”
電視機里忽然傳出聲凄厲的慘叫,寧沏嚇得一個激靈,身體朝顧彥明靠近了一秒,顧彥明只覺手心一空,軟軟的毛絨耳尖在他臉上掃過。
他愣了愣,正欲嫌惡推開,寧沏已經自己坐直了。
“……嚇我一跳!”
寧沏面色蒼白,生把微微腫起的嘴唇襯得像染了花汁,他長得秀氣,側臉也精致得幾乎雌雄莫辨,此時那雙顫抖的眸子映著電視屏幕的白光,猶如波光粼粼月色倒映的晚江。
這一幕讓顧彥明眼神不由頓住,寧沏拍了拍胸口,轉過來時眼里還殘留著驚恐:“他沒看見我出來,但看見我站在你房間門口了。
”
顧彥明本來都忘了這個問題,聽完寧沏的話,倏地陰著臉關了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