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手,寧沏整個人都攜著屋外帶進的涼氣。
“別動。”呼吸更加湊近。
寧沏驚疑喚道:“游綺?”
昏昏漲漲的大腦下沉,滾燙的額頭搭上寧沏的肩膀。
游綺的聲音也跟著沉了下來:“別動!”
過分縮小的距離讓寧沏很不自在,但因為自己是一切始作俑者,他只敢弱弱的提醒:“……你松手。”
游綺半天沒有反應,喘息聲卻越來越重,寧沏不敢再耽擱,猛地將人推開,猝不及防之下,游綺跌坐在了身后的靠椅上,手也就順勢松開了。
“你堅持一下,我叫你朋友來幫忙!”寧沏急匆匆去開門。
游綺撐坐起來罵了一聲:“艸,回來!你想叫人來圍觀?!”
游綺雖說我行我素慣了,不在意旁人的議論和眼光,但不代表他不要面子,他可不想自己被下藥的事今晚在圈子里傳遍,就此成為別人的談資笑料。
寧沏卻沒想這麼多,他正要推門而出,身后突然傳來一句幽幽的威脅。
“難道你想再交換一次。”
寧沏僵在了門口。
他的停頓在游綺看來卻是一種默許。
游綺意識并不清醒,視線也開始模糊不清,唯獨身體的沖動一波接著一波,不斷提醒他當下的窘境,現在只有兩種方法,要麼自己弄,再次交換,要麼讓別人幫忙,直到藥效過了。
如果是第一次被算計,游綺或者會選前者,然而……
他眸光幽暗,定定看著寧沏說:“過來,幫我。”
寧沏猛然回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說幫我。”游綺戲謔道:“還是你就想換回來,親自體驗這種感覺?”
寧沏:“……”
這一句話讓寧沏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的確,如果他走了,游綺憋不住自己碰兩下,那他們的身體又會交換,到時還是要他來解決不說,而且是第一人稱視角外加感同身受。
說話時,游綺散漫靠著座椅,明明呼吸早已亂了拍,汗水也打濕了睡衣的絨毛,雪白的衣服襯得面頰艷麗緋紅,他看起來卻非但不狼狽,反而透著種異樣的美感。
寧沏望向那張妖艷秾麗的臉,就像一朵盛開的野薔薇。
穿著兔子裝的那種。
他想起游綺為了換回身體也幫過他兩次,他幫對方一次好像也沒什麼。
轉念一想,又猶豫了。
那兩次對游綺來說勉強算diy,他這次是切切實實地去幫對方,雖說已經摸過很多次了,但用自己的身體去摸就很微妙。
然而游綺當下的情況哪能讓寧沏磨蹭,他攥緊拳頭,怒火中燒。
“寧沏!”
這一句點名,讓寧沏想到了決定性的一點。
身體再次交換,明天游綺肯定不會去幫他上課,明天點名不到,他獎學金真沒了!
不能再換了。
他走到游綺跟前,算是妥協答應了。
更衣室里沒有床,椅子也只有一張,寧沏局促在游綺身前站定:“怎、怎麼幫?”
他要蹲下的話有些羞恥,游綺的狀態又不像能站穩。
游綺沉沉看著他,寂靜的眸底看不出過多情緒,閃爍著的只有火光。
忽然,他再次扣住寧沏的手腕,抵著排斥感將人扯到了自己腿上。
沒等寧沏反應過來,右手就被牽著按上了某處熱源,隔著層柔軟蓬松的絨毛睡衣。
他動了下手指,聽到近在耳旁一聲悶哼。
“……艸。”
短暫怔愣后,寧沏瞬間漲紅了臉。
和互換身體時不太一樣!
“等下……”
他下意識后退,卻被游綺攬住了腰牢牢錮住,抬頭瞪去時,眼前突然一抹黑。
游綺不知何時撿起了方才丟掉的兔子帽扣在他頭上,一扯帽檐,牢牢遮住了他的眼睛。
“敢摘下來就揍你!”
那聲音像是在抵抗即將爆發的火山,壓抑到了極致,好像他再多說一句,就會把他焚燒殆盡似的。
……之后的一個多小時,寧沏看不見游綺的表情,只能聽見他或緊或慢的喘息,以及偶爾壓抑不住的悶哼。
白里透粉的耳朵全程打顫,時不時掃過游綺的臉,幾次之后,游綺不耐地扣住寧沏的腦袋抵向自己的肩膀。
“不許亂動。”
……
程小葉的生日party開到了深夜,寧沏離開程家時,別墅內外一片歡聲笑語,熱熱鬧鬧。
保持同一個姿勢坐了一個多小時,寧沏剛恢復沒多久的腰重溫了那種要被折斷的酸痛,好在游綺還算有良心,讓司機把他送回了家。
一路無話,車廂內彌漫著一股尤為尷尬的氣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沏總覺得鼻間還彌漫著淡淡的氣味。
他面朝車窗,想到過了今天兩人暫時不會再有交集,才放松了一點。
最近的生活完全被游綺打亂,這下終于能回到正軌。
臨近公寓時,寧沏遠遠瞥見樓下熟悉的黑色轎車,瞳孔縮了縮。
“停車!停在這就行!”
他都忘了,他約了顧彥明晚上聊聊,顧彥明竟然已經來了。
公寓的窗戶可以看到樓下的情況,寧沏可不想讓顧彥明知道自己是被他白月光送回來的,索性叫停司機,自己多走幾步。
方才根本沒精力關注其他,這會兒寧沏摸出手機一看,果然一連串的未接電話的消息,都是顧彥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