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綺又忽然停下了,戾氣直接散了大半。
他語氣古怪:“這就是你說的睡覺?”
寧沏一愣,反問:“不然呢。”
游綺沒再說話,原地思忖起來。
大海撈針地找其他案例,確實不如從自身下手。
寧沏互換前在睡覺,他互換前則在解決生理需要,如果這兩點是造成互穿的條件……
游綺嘴角抽了抽。
這種可能實在離譜,但他隱約覺得也許就真他媽這麼離譜。
……試試再說。
想通以后,游綺的視線落向寧沏的臉,涼嗖嗖的眼神讓寧沏莫名有點恐懼,腳步又后挪了半步。
“走,去臥室。”游綺說。
臥室?
寧沏歪了歪頭,很快眼睛一亮:“去睡覺?”
這次游綺含糊‘嗯’了聲。
……
深夜二十三點五十分,兩人從書房來到臥室。
一進門,后方便傳來了上鎖的聲響。
寧沏警覺回頭:“為什麼要鎖門?”
不會是游綺憋了一天的氣,打算鎖上門揍他吧!
如果寧沏要真是個兔子精,這會兒肯定支棱起耳朵了。
而游綺此刻身心俱疲,哪有精力揍他,要有早就揍了
他朝寧沏身下示意:“褲子脫了。”
寧沏:“啥?”
“脫褲子,別傻愣著!”
為了換回來,游綺已經顧不上別的了,見寧沏傻站在原地,干脆親手去扯。
扯得是自己的身體,他覺得沒什麼,寧沏卻本能的護著褲子就跑,但臥室再大也是密閉的,沒多久他就被游綺用技巧絆倒在了床上。
“接著跑。”游綺抓人抓的暴躁,按住他就罵:“又不是脫你褲子,你裝什麼純,把眼睛閉上!”
聽游綺這麼一說,寧沏一懵,突然發現是這麼回事。
游綺脫自己的褲子,他跑什麼?
露的又不是他的東西。
于是他不掙扎了,好奇問:“你要干什麼啊?”
“閉嘴,轉過來。”
寧沏就像鍋里的煎雞蛋一樣老老實實轉了個面,正面朝上。
“然后呢?”他問。
“然后……”游綺換了個坐姿,忽然輕抽一口氣:“嘶。”
他第n次嫌棄這具孱弱的身體,稍微動一動就氣喘吁吁不說,后腰的傷疼得他冷汗都沁了出來。
游綺走了下神,心想換回去之后,寧沏這弱雞估計爬都爬不起來。
“然后呢?”寧沏又問了遍。
游綺掃了他一眼,兩下解開褲子。
“然后把手拿過來。”
說這話時,游綺臉色不太好看,身體一互換,都他媽分不出算誰在碰誰。
于是他命令寧沏:“你自己弄,快點。”
寧沏:“……!”
寧沏再怎麼遲鈍這會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但如此,他還聯系上了自己醒來時的身體情況。
“所以你、你昨晚在……”
游綺手肘正撐在他耳邊,聞言挑了下眉:“怎麼?不行?”
表情竟然更拽了。
“沒。”寧沏尷尬別開眼,隱晦松了口氣。
還好,他還以為自己無意識玩弄了對方的身體,還在擔心該怎麼負責呢,這下不用了。
想著想著,寧沏猛然睜大了眼。
不對,他現在要玩弄啊!
“你那是什麼表情。”游綺在旁不耐煩地催促:“趕緊,把眼睛閉上,手呢。”
“等、等下!你確定這樣可以變回來?”
游綺:“不試怎麼知道。”
“那不能你來麼?”
游綺動作一滯,下一秒忽然冷笑出聲。
他高高在上地睨著寧沏,半瞇的眼神輕蔑又危險:“想讓我碰你那玩意,美得你。”
寧沏:“?”
“再廢話我把你綁起來,趕緊!”
“等等……”
寧沏以為自己被顧彥明罵的臉皮已經很厚了,事實證明,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他右手半抬著,顫顫巍巍就是不敢往下摸,紅蔓飛快沿著脖子攀上了臉頰,落下一整片艷色。
被逼到絕境,他竟然求助地望向游綺。
“……我不會。”
游綺又想冷笑,寧沏跟顧彥明玩得那麼開,在他這還裝純裝上癮了。
用個手而已,搞得像他逼良為娼。
“你確定?”他一把扣住寧沏的手腕,譏誚道:“要我手把手教你?”
寧沏羞恥地歪過了頭,像只熟透的蝦米:“那你教吧。”
“……”
游綺沒想到,寧沏為了占他點便宜,竟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他僵硬扣著那道手腕,竟反被逼得進退兩難,最終只能氣急敗壞地拽著寧沏就往下放。
觸碰的剎那,寧沏打了個激靈,快哭一樣哼唧了一聲,聽得游綺怒氣莫名一滯。
而時間剛好抵達零點。
下一秒,寧沏和游綺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被黑暗吞噬了視野。
……
二十分鐘后,寧沏是被活活疼醒的。
腰上的鈍痛感讓他想起名為腰斬的酷刑,睜眼的瞬間,他就疼得擠出了淚花。
疼成這樣游綺竟然面不改色,到底是怎麼忍的?!
他第一反應是去捂腰,然后才發現自己正抓在游綺的手,手還放在對方……
寧沏燙到一樣縮了回來,一張臉再次紅得滴血。
消化一會兒,又貼心幫游綺把褲子系上了。
……別再著涼。
十分鐘后,游綺也醒了,是被寧沏哼哼醒的,寧沏就趴在他旁邊,正捂著腰痛苦呻吟。
游綺整整愣了五秒。
竟然真換回來了。
所以因為他解決個生理問題,兩個人就互穿了,這他媽是什麼道理?
寧沏聽到動靜,轉過頭:“你醒啦?”
他聲音哼哼唧唧的,還帶著點哭腔,一雙眼睛也淚汪汪的,看起來分外可憐。
即便換了聲線,哼唧的聲音竟然能異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