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寧沏眼神復雜地看向顧彥明,他可憐的老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這會兒還有心思訓他。
要是知道了,不得直接開了他?
一個小失誤又讓顧彥明出戲了,寧沏回歸本性后,實在憋不住問:“顧總,您今天為什麼叫我來啊?”
顧彥明繼續用餐,在包廂里他根本沒心思吃飯,因為有其他人讓他分心,面對寧沏卻可以頭也不抬,直接忽視。
“我讓你做什麼,還需要給你理由?”顧彥明冷冰冰地反問。
寧沏趕緊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都這會兒了還裝逼,寧沏給噎得夠嗆,心想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說。
他只是個小替身,做好本職工作就行,說了肯定被遷怒,說不定還要遭受無妄之災,不如假裝沒注意到白月光來了。
反正毀了愛情的不是他。
想是這麼想,后續的晚餐間,寧沏還是忍不住時不時同情地瞥一眼顧彥明,那目光看得顧彥明眼皮直跳,每次剛想罵他,寧沏又無事發生一樣別開了眼,搞得顧彥明一陣窩火。
等顧彥明用完餐,兩人來到地下停車場,寧沏終于明白顧彥明為什麼叫他來了。
楓葉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內,各式豪車讓人目不暇接,顧彥明常用的黑色轎車停靠在出口附近,駕駛室空無一人。
“李哥呢?”寧沏張望。
“請假了。”顧彥明徑直坐進后座,見寧沏還傻站在原地,不耐訓斥道:“傻愣著干什麼,開車!”
寧沏不敢置信:“所以你叫我來開車的?”
顧彥明放下車窗,深邃的眼底毫無溫度,只有銳利的冷芒:“怎麼?你吃的那頓飯錢還不夠開次車,我不想重復第二遍。
”
寧沏想了想,改口問:“那我等下怎麼回去?”
這次顧彥明升起了車窗,一句廢話都不想再說。
等寧沏把酒后微醺的老板安然送回家,已經是首都時間晚上十點了,顧彥明卻沒有招待他留宿的意思。
“車子停好,你可以走了。”
顧彥明說完,讓管家關上了大門。
K市的氣候適中,但深夜的風里總是裹挾著涼意,于是寧沏一個人站在堪稱荒郊野嶺的別墅區發起了呆。
顧彥明絕對是故意的,他肯定是在游綺那里受了氣,所以拿他當出氣筒,想出這種低劣的手段折磨人。
替身還得承擔正主拱出的火,有這種道理?
寧沏不知道,但白紙黑字的協議擺著,他只好認命,一個人在人跡蕭瑟的別墅區走了半個多少時,結果還沒等走出去,顧彥明又打來電話讓他回去。
寧沏:“……”
那一瞬間,他再好的脾氣也想爆臟,所以回去的一路,寧沏很敬業,他開始做針對性訓練。
“顧彥明,你他媽是傻逼吧!”
他可是為了學‘游綺’才罵的。
……
為了防備顧彥明再找麻煩,寧沏是端著游綺的姿態回的顧家。
進門后,他本以為會直接見到等著看他笑話的顧彥明,沒想到只見到了顧家的老管家。
老管家招待他換好鞋子,告訴他顧彥明在三樓臥房。
這一年來老管家見過寧沏幾次,也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特意囑咐了寧沏一句顧彥明心情不太好,正在房間喝酒,讓他說話妥帖點。
喝酒?這倒是挺稀奇。
在寧沏的印象里,顧彥明私下很少喝酒,也不知道今晚的接風宴到底發生了什麼。
帶著幾分好奇,寧沏去敲臥室的門,抬起手才想起自己現在是‘游綺’,趕緊剎車。
不過這次他沒踢門,直接推門進去了,游綺也不是每次都踢門。
臥房里,顧彥明姿態肆意地靠在沙發上,一只手里端著杯紅酒,桌上的酒瓶只剩一半。
幾年商場的打拼磨煉出了顧彥明欺詐性十足的俊雅外表,但這一刻真實的他卻完全與斯文優雅不搭邊,仿佛從頭到腳打著一層陰翳。
陰沉而又壓抑,卻危險性十足,就連常見他這一面的寧沏呼吸都滯了一滯。
臥室的燈光被調成暗色調,顧彥明首先打破寧靜。
“你很久不來我家了。”聲音很溫柔。
這句話一出,寧沏便意識到顧彥明現在想面對的是誰了,于是抱起雙肩,涼颼颼地說:“你也沒讓我來啊。”
顧彥明低笑一聲,抬頭說:“我今天還讓你來了,可是你不理我。”
寧沏這才發現顧彥明醉得有多嚴重。
平日深邃的眼神不再深不見底,反而迷離在表面,即便此刻看著他,好像也沒找到焦點。
除此之外,那張斯文英俊的臉昏紅一片,五官之間難掩醉態。
寧沏抿了抿嘴,有點為難。
老板都這樣了,他還用接著演麼?是不是叫管家來照顧比較好?
但顧彥明根本沒給他思考的機會,忽然仰頭喝光了杯子里的紅酒,朝他招手,說話的語氣繾綣醉人,像是在召喚親密的愛人。
“小qi,過來。”
“……”
寧沏心里回了句‘變態’,拍拍身上的雞皮疙瘩走了過去。
邊走邊罵:“你傻逼吧你,大晚上喝這麼……多!”
剛走到沙發邊,寧沏的話音便由不滿轉為了驚呼,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顧彥明一把將他扯到沙發上,成年男人厚重的身體混雜酒精一齊附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