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雖這麼說,但白九對老太爺十分恭敬,事無巨細,都報備給他聽。
白老太爺坐在那聽了片刻,問道:“若再往西,可知其中利潤多少?”
“如今價格大致穩了,我已派人打探清楚,黑河一桶燒酒作價3盧布銀幣,到了漠河是7盧布,至于過了河對岸,俄人鄉鎮售賣一瓶高度燒酒為20盧布,一桶可裝數瓶。”白九道,“我們的酒運過去,在酒坊已沖淡,非常類似俄人的酒,他們也習慣飲高度燒酒,所到之處,酒水售賣一空。”
白老太爺點頭,又問:“給那兩個俄國商人傭金幾何?”
“售賣之后,實價兩成。”
“好。”
謝璟在一旁聽得指尖微微縮緊,眼里閃過亮光。
他之前就知其中利潤巨大,但從未想過會有這麼多,若一桶酒裝上5瓶燒酒售賣,那麼一桶就有100盧布,從黑河收購也不過3盧布,去掉給俄國商人的兩成傭金,足足能賺77盧布,里外算下來,足足二十五倍的利潤!
他這邊正算得出神,忽然聽到九爺開口說話:“白二年紀還是小了些,之后禁令越嚴,風險越大,年后我去一趟。”
白老太爺想了片刻,點頭道:“好,凡事量力而行,黑河有我。”
“是。”
第74章 發財(2)
白老太爺還有約,一會要出門訪友,白九帶著謝璟在這里略坐一會,商定下出發日期,就走了。
謝璟跟在后面走了一陣,忽然開口道:“爺,年后我能不能……”
九爺道:“不行。”
謝璟沉默一會,又道:“爺都沒聽我說完,怎知不能?”
九爺笑道:“我不用聽就知道你要說什麼。”他搖搖頭,又重復一遍,“年后不能帶你一同去,留下的時間太短,要做事情太多,你和白二一同去東省鐵路才是真正為我分憂。
”
謝璟想了片刻,點頭應下。
正如九爺所說,時間實在有限,連回省府一趟置辦行李的時間都沒有。九爺要求一切從簡,謝璟記在心里,回去之后就開始幫著收拾出行的東西。
其余的都好說,只衣服要厚且保暖的。
九爺畏寒,偏要去的地方又是極北寒冷之地。
謝璟一邊收拾,一邊不住擰眉,心里幾次想提跟著去,話到了嘴邊又咽下。
晌午的時候,白明禹找到小樓來。
九爺正在午后小憩,只謝璟在外間小廳里還在收拾衣物,旁邊有兩包已經打包收拾好的貼身衣物,一旁的桌上放了四五件冬季皮大衣,底下是三件黑色貂皮厚衣,上面一件是雪青色的皮氅,圍領毛茸茸一圈,看著就暖和。
白明禹過來也沒驚動九爺,在門口探頭看了一眼,手里拿一顆紅色小珠子扔謝璟身上。
紅色圓珠一般的東西砸在謝璟身上,骨碌碌滾了一圈,滾到腳下。
謝璟低頭看了一眼,卻是一顆打磨光滑的紅珊瑚珠。
還未等理會,門口的白二少爺又緊接著扔了好幾顆過來,若不是這邊房間地上都鋪了厚絨地毯,光響聲就能吵醒里面睡著的九爺。
謝璟收拾好九爺的皮大衣,揣手去了門口,跟他行禮:“二少爺好……”
白明禹忙捂他的嘴,一邊看了里頭,一邊低聲問:“九爺睡了?”
謝璟點點頭,白二捂得結實,他說不出話。
白明禹拽著他出去,到了走廊上才得意道:“噯,你可知上午黃先生找我談了什麼?”
謝璟眨眨眼,正琢磨著要如何回復,就聽到對面站著的白明禹忍不住自己吹噓起來:“黃先生這次叫我去,好一頓夸獎,說的那些商賈之道我就不同你講了,反正你也聽不懂——”
謝璟沒吭聲,心想,怕是你也沒記住。
白明禹眉飛色舞,終于說到正題:“你可曾和黃先生對弈?”
謝璟身子一僵,努力保持鎮定神色:“一般都是九爺和先生下棋,我……下棋不太好。”
白明禹眼睛一亮,一聽這話可就來勁兒了!
他咳了一聲,挺直了腰板看向謝璟:“那你可知道今天上午,我和黃先生三局下來勝了幾局?”
謝璟搖頭,他想不到誰還能下得比黃明游還差。
白明禹伸出一根手指,意猶未盡:“三局,我贏了一局。黃先生棋藝是不錯,我倆殺得難分秋色,雖然我最后略輸幾枚子,但也只是小敗,還有進步的空間。”
謝璟驚訝:“你輸了?輸給了黃先生?”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黃先生奇藝高超,一代國手,輸給他正常。”白二得意,豎起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兩下,“你需知,就連九爺十局里也總有一兩局輸給黃先生。”
謝璟:“……”
謝璟:“黃先生這麼同你講的嗎?”
白明禹:“是啊。”
謝璟嘴角動了動,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明禹跟他勾肩搭背,好哥倆一般:“小謝,先生說了,你下棋太急躁,沒幾步就自絕后路,這樣不成,他還讓我私下幫你補習棋藝。”
謝璟立刻搖頭:“不了,我只喜歡練拳打槍,對下棋沒什麼興趣。”
白明禹道:“你整天舞刀弄槍的,得靜下心來,要不然以后怎麼討女孩兒歡心啊?我聽我大哥說,他當初就是老去我嫂子家,和世伯下棋,然后找機會和我嫂子下棋,你這難道以后要帶人家姑娘去山上打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