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我不知道,我沒有和那些人在一起,我……為什麼要幫你?”
陸陸現在的處境也不好,她本來是和她干爸的人在一起的,原本一群人在剛出事后,還在想著要怎麼辦。
但是一天、兩天……隨著時間的流逝,所有人,包括陸陸,都清楚地認識到陸一他們不可能再從里面出來,陸一完了。
陸陸這個前老大的養女,一下子從天上掉到了地下。
陸陸并不傻,這些人看著她的眼神,讓她感覺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所以她果斷跑了。
當然除了這一點之外,陸陸還有自己的想法,她干爸和陸叔,還有跟著她干爸的很多人都進去了,很有可能是再也出不來了。
只要她現在跑了,那麼她的生活完全可以重新開始。
她聽沈綿綿聊起工作,聊起各種有趣的經歷,讓她很羨慕。
也許,重新開始之后,她也可以擁有這樣的生活。
而不是睜眼所見,永遠是那些滿眼都寫著賭博和貪婪的人。
她不喜歡他們。
陸陸留給沈綿綿的緊急聯系電話,她只給過她一個人,那個中間聯系的人,也是一個和她的世界完全沒有關系的普通人,是她偶然認識的人,她許諾了對方,只要有人打他的電話要找自己,她就會給對方一千塊,永遠有效。
那個人貪財,一定不會錯過賺這麼一筆錢。
當陸陸接到電話的時候,她真以為是沈綿綿找她,無論是想勸她去自首,還是配合警察來抓她。
但只是她沒有想到,那個手機號碼,會是裴然的。
竟然是裴然找她。
陸陸想不到裴然會找她,更沒想到裴然會想讓她幫忙。
裴然當時接近他們的目的就不純,看似是貪財,實則并不是,他們的那些賭場被一鍋端,有誰的手筆在其中,她也猜到了。
但是陸陸有一點想不明白,她開始以為裴然是和柳城合作,回頭對付她干爸,但是據她知道的消息,柳城這次倒的霉可不比她們這邊小。
所以,裴然應該也不是柳城的人。
那他做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
只是為了錢嗎?
可是她從來也不覺得他是一個貪財的人。
陸陸想不明白,就像現在,裴然請她幫忙,說愿意用自己換被綁錯的秘書。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他又一個公司的老板,又不是警察,還拿自己去換人質?
陸陸為什麼要幫裴然這個問題,裴然也沒有準確的答案。
裴然說:“我也不確定你會不會幫我,但是總要試一試不是嗎?你現在是我唯一能找的人,你和那些人不一樣,我覺得有機會。”
陸陸再次沉默下來。
裴然說了實話,沒有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來騙她幫忙。
陸陸突然無聲地牽動了一下嘴角。
這個人,真是從頭到尾都這麼“誠實”,連騙她都不屑。
裴然又說:“還有,你有沒有想過,以后能夠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這個社會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東躲西藏,這是你的機會。”
陸陸:“……”
這是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
漆黑的夜里。
某個無人注意的小倉庫中,亮著一盞昏暗的小燈。
幾個滿臉兇相的男人圍著一張小桌子正吃著東西,桌上和地下,散落著不少已經喝空的酒瓶。
間或有人壓低了聲音說上幾句話。
倉庫里原本的一些雜物都被扔到了邊角落里,靠著里側的墻邊,放著兩個巨大的狗籠,籠子上蓋著臟污的油布,看不到里面有沒有關著什麼,也沒有動靜聲發出來。
“魚哥,陸陸來了。”
一個瘦猴似的男人從外面小跑進來,對著倉庫中間那張小桌前的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陸陸來了?那位大小姐不是突然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被叫作魚哥的人是個格外精壯的男人,大概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看人的時候,眼神里都帶著兇光。
過來和他說話的瘦猴一看就是很怕他,大氣都不敢喘。
“她說,她說……”
被魚哥瞪了一眼,瘦猴一個激靈,立即說了下去,“她說見不得我們干蠢事,看在陸總的份上,特地過來提醒我們一句。”
干蠢事。
魚哥似乎是被這個說法給刺痛了,他立即冷笑了一聲,說:“讓她進來,我倒要看看誰才是真蠢。”
以前她是大小姐,現在麼,她要是惹他不快,那他就讓她當個小姐。
很快,那個瘦猴去而復返,身后跟著一身黑衣,打扮得既利落又低調的陸陸。
魚哥的眼神從她出現后,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從頭到尾,一寸一寸地打量,似乎這樣看就能看出朵花來。
陸陸面色如常,她走上前,甚至抬腿踢了一腳坐在魚哥對面的光頭男人。
那男人摸了一把頭皮,似是要發怒,但看魚哥沒發話,只好站了起來。
陸陸往那里一坐,先朝著魚哥笑了笑,伸手從桌上撿了罐啤酒,開了就先喝了一口。
看她這麼沉得住氣,魚哥的表情才變了變,一下子又變回了陸陸熟悉的那樣子。
“我的大小姐,你可回來了,前兩天這是去哪里了,突然找不到你,害我們兄弟幾個都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