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布:“……你們一個個都在想什麼呢,玩什麼不好,無聊就在家里數螞蟻!”
他真是氣得不行,不過也不全是針對呂天悅,還有陳安棟他們這些人的,他是真恨上了商鴻英。
大家雖然現在不一起玩了,但是好歹這麼多年的兄弟做下來,難道就連一點情份也沒有嗎?
專挑熟人下手,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姜布的生氣和心理,大家也能理解,沒有人覺得他說得過分,反過來跟著一起罵了商鴻英幾句。
最近他們聚會的主題之一,好像就已經變成了罵商鴻英。
呂天悅雖然也被拉去賭了兩次,不過好在他受了傷,身體是真的不怎麼方便。
而且他對賭博這個事情,確實不怎麼有興趣,一開始硬拖他去的人,說要玩大的,他怎麼都不同意,還想走,對方就沒有再強求。
改成小玩了兩把,他才參與了一下。
還好他這樣的性格,基本上不容易一下子就沉迷進賭博之中 。
但是時間久了,這個事情就不好說。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會被環境潛移默化地影響。
人在昏了頭之后,那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呂天悅聽完裴然的事情之后,他是真害怕了。
就算他真的對賭博沒興趣,一直不被影響,但是如果一堆人強迫他賭博呢,按桌上,不賭打他個半死?
這種事情,誰能保證不會發生?
除了賭之外,還有一些更可怕的事情,誰能保證那些人,不會對著他們這些肥羊使出來?
那些人哪有什麼底線可言!
本來大家還在討論著怎麼防備,但是慢慢地,都覺得這不是個事情。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誰知道賭博這條路如果走不通,那接下來,他們這些人會不會再想出些別的什麼招來。
簡直是防不勝防啊。
“老商這是走了歪道,他干的這些事情,是不是夠他進去了?”
有人突然說道。
人都是需要為自己考慮的,特別在自身的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大家的想法都會是,與其被人干掉,不如自己主動出擊,先把人給干掉了。
他們這些人又不都是真的沒脾氣的。
而且大家內心里更加能夠接受的一點是,商鴻英干的這事,本身就有問題。
不是他們主動要去害人。
他們只是從防備,變成了主動出擊,保護自己。
裴然覺得這個想法挺好的,人需要善良,但是不能老被打不知道還手。
那不是善良,那是傻。
這一頓飯之后,裴然突然就多了一堆盟友。
他沒有說柳氏的事情,只說商鴻英拖人下水賭博害人。
這其中也有他的考量。
柳氏是海市首富,在這片土地上根深葉茂,沒有人會想要和他們對上。
但是商鴻英就不一樣,姓商的原來和他們是一個圈子里玩的,論起家世、人品、手段,甚至未必就強過他們。
就算他搭上了柳氏,但他可代表不了柳氏,就是他們都看得出來,商鴻英就是一枚棋子。
對于柳氏來說,這種棋子沒有什麼重要的,丟了也就丟了。
柳氏和商鴻英畫不上等號。
裴然在飯桌上,全程參與了這些人的計劃,怎麼尋找證據,什麼樣的行為具體是觸犯了哪條法律,如果因此被抓了,又會被判多少年。
雖然這個世界上不學無術的富二代、紈绔之弟也不少,干出來的事情,能蠢到讓人懷疑他們為什麼沒有去領殘疾證。
但是大部分智商正常的成功人士,或是成功人士的孩子,從小受著精英教育,又因為有錢,讓他們有機會見識到這個世界上更多的一面,眼界都不差。
一頓飯吃完,裴然已經聽著他們做完了整個計劃。
這個效率,還真夠可以的。
如果要裴然對此發表什麼感想的話,那就是——
商鴻英大概很快就要完了。
群體的力量是偉大的。
一群人想出來的辦法,裴然也沒有什麼需要補充和改進的地方了。
他只要靜靜地等著商鴻英倒霉就行。
唯一讓裴然比較困擾的是,最近海市出了個賭神這個傳聞越演越烈。
從最開始的版本里并沒有人知道這位賭神是誰,但是隨著聽到傳聞的人越來越多,好奇的人也越來越多,不斷被人深挖之后,裴然的身份就有點呼之欲出了。
誰讓裴然紅呢,公司大老板自己親自開直播帶貨的,可沒有幾個。
而且這個帶貨主播當得還不錯。
再加上當年起家靠的是中彩票這種暴富方式,更為“賭神”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和清晰的辨識度。
馮竹青她叔叔馮棋淵還因此特地約裴然喝了次茶。
真字面意思,喝茶。
竹林小院,環境清幽。
馮棋淵和裴然約了時間,不過他自己今天臨時有事早過來了一會兒。
坐在古風的涼亭下,他泡著茶,天有點冷了,他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反而周圍的樹葉都黃了,風一吹,瑟瑟落下。
意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