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讓我碰嗎?”
沈璁說著一把攬住裴筱的細腰,緩緩睜眼,然后就徹底傻了眼。
怪不得他覺得剛才在樓梯上的裴筱就格外熠熠生輝,現在湊近了才發現,原來裴筱戴上了那對鴿子蛋大的紅鉆耳墜。
和他之前想象中一樣,頂級紅鉆在經過能工巧匠精心的雕琢后,反射著頭頂水晶吊燈耀眼的光芒,生出璀璨的光華,醉人的紅亮呼應著裴筱那顆漂亮的桃色淚痣,不止點亮了他整個人,仿佛能夠點亮這個世界。
“你……”
沈璁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裴筱會像平時一樣,溫柔地親吻他的臉頰,卻又在某些動作時下意識的躲避。
他伸出手,心疼地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撩起裴筱的鬢發。
裴筱跟之前一樣,下意識地偏了偏頭。
每一個人的身/體在面對可能到來的疼痛時,最本能的反應,都是在第一時間躲避。
但他并沒有真的逃開,沈璁的動作也很輕,沒有弄疼他。
可看著裴筱微微紅腫的耳垂,沈璁疼了。
裴筱是沒有耳洞的,他之前還想過,要不要把這對耳墜子拿出去改成卡扣的樣式,或者直接鑲成別的首飾。
但不在夜總會登臺后,裴筱就算偶爾配合他穿旗袍,也很少戴首飾,加上他前段時間太忙,這事便也擱置了下來。
可裴筱是沒有耳洞的,至少在昨晚他摟著對方入眠時,都是沒有的。
“早上去醫院看喜伯時,剛好看到路邊賣首飾的店可以幫忙打耳洞。”裴筱輕聲解釋道:“下午弄好吃的,正好叫曹勇來取,我就順道搭車出去給自己弄了兩個。
”
他微微笑著抬眸,望向沈璁,滿眼的柔情蜜意,“畢竟是七爺第一次親手送給裴筱的禮物,不能辜負了。”
“疼嗎?”沈璁眉頭緊蹙。
“能有多疼啊,就這麼薄薄的一層皮兒。”裴筱玩笑道:“打耳洞的老婆婆,手勁兒趕我師父可差遠了。”
“也就是剛穿過去的時候,跟針別兒扎了一下似的,這會只要不碰著就不會疼了。”
為了讓自己的話顯得真實可信,也為了讓沈璁放心,他說著還俏皮地搖了搖頭,想證明自己真的沒事。
但很快,沈璁就一把捏住了他的后頸。
雖然沈璁很清楚,裴筱用童年的苦難調侃著這對耳洞,是想要消解掉他的不安與愧疚,但畢竟之前就是他給裴筱的關注太少了;如果他能早點注意到裴筱是沒有耳洞的,對方根本不用受這一茬罪。
不管是馮吟秋的巴掌,還是打耳洞那位老婆婆手里的鋼針,扎在他心里都是一樣的疼。
看著沈璁的眉頭蹙得愈發緊了,裴筱故意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眼神,單手撐著沈璁的胸/口沈璁撒嬌道:“怎麼了,七爺?”
“裴筱不好看嗎?”
“好看……”沈璁深吸一口氣,將只燃了半支的香煙掐滅在煙缸里,然后挺直身體抱住了裴筱。
他恨不能干脆把人揉碎在自己懷里,卻又怕碰到了裴筱的傷口,不敢用力。
好在裴筱是單膝跪在沙發上的,比坐著的他要高出半頭,他微微躬身,就可把頭埋進裴筱懷里。
尼古丁的味道配上裴筱身上那股特殊的幽香,似乎比鴉片更能讓人上癮,輕易就讓他醉得不行。
“以后……”他啞著嗓音道:“都不準給別人看。”
“好。”裴筱乖巧地點了點頭,俯身親吻著沈璁的耳郭,清亮的聲音沉醉道:“以后……只給七爺一個人看……”
聽見耳畔愈發粗/重的呼吸聲,沈璁強忍下想要直接翻身將人壓在沙發上的沖動。
他怕碰到裴筱的傷處,只能小心翼翼地將人托了起來。
但裴筱的手掌卻很快撐在沈璁的胸口上,輕輕將人推開。
看著裴筱肩上細細的肩帶滑落,沈璁玩味地瞇起了眼睛,很好奇這“妖精”今天又想玩什麼。
“七爺這些日子辛苦了。”
裴筱雙頰微紅,眼神迷離,耳邊的那對紅鉆石耳墜子輕輕搖晃著,襯著那顆桃紅色的淚痣,反射出誘人的光。
他緩緩跨/坐在沈璁身上,輕聲道:“就交給裴筱吧。”
……
……
……
兩天后,喜伯順利出院,裴筱難得主動打電話到了沈璁的公司,好叫他放心,順便也提醒了一句,讓他別忘了吃午飯。
放下電話后,沈璁刻意提前結束了工作,不到五點鐘就回了家。
聽到汽車進院的聲音,大門如常提前打開了等著,但等沈璁走到門邊才發現,等他的人居然是喜伯。
其實只不過不到半年時間,但他十幾年來養成的,要在門邊跟喜伯打招呼的習慣就已經徹底改變了。
“人呢?”脫下西裝外套遞給喜伯時,他忍不住問道。
“喏——”喜伯噘嘴指了指廚房的方向,道:“忙活一下午了。”
“從中午剛回來開始,就守著問我,問你愛吃什麼,問怎麼做,還一本正經地那個小本記著呢,我一看那字寫的,也就只有他自己認得了。
”
“這不是心疼你大病初愈嗎?”沈璁拍著喜伯的肩膀安慰道,眼睛卻一直盯著廚房里裴筱的背影,“之前都是我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