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其實從在自家閣樓的窗戶里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凱迪拉克第一眼,裴筱就已經小鹿亂撞了;但真等他走到了沈璁跟前,倒也并不猴急。
他優雅地脫掉了隨意搭在肩上的風衣。
還是像之前那樣,他舉手投足間的動作都并不刻意,但風/情早就刻進了骨子里。
其實他很清楚男人都喜歡什麼樣的自己,更了解沈璁。
既然沈璁送了這身衣服來,他也一定會盡量讓對方滿意。
他隨手將風衣扔向了一旁沙發的方向,并沒有回頭看一眼,那雙漂亮地桃花眼一直毫不避諱地勾著沈璁。
看見沈璁對自己勾了勾手,他也沒有再扭捏,一頭扎進面前的懷抱里,踮起腳尖,摟著沈璁的脖子,甜絲絲地喚了聲:“七爺。”
而此時一旁的孔立文已經徹底看傻了眼。
沈璁身邊從來都是“新人”一茬接一茬地換,什麼時候出現過“老人”啊?
為什麼偏偏裴筱不止可以一而再,還可以再而三?
而且沈璁不是前兩天才打電話讓自己送了個小男孩過去嗎?
比起相信沈璁吃了回頭草,孔立文甚至更愿意相信,是自己除夕夜那晚喝得太多了,才會出現幻覺。
“愣著干嘛?”就在孔立文發蒙時,沈璁已經摟著裴筱走了過來,“你這一下午可都沒有贏過一把,換裴老板吧,我叫他讓讓你。”
裴筱哪里會打臺球,跟沈璁猜的差不多,這是他第一次進彈子房,連球桿怎麼握都不會。
一旁的孔立文被臊得抬不起頭,隨便戳了兩桿子球,全都沒進,索性也就不玩了,找了個彈子房里熟手來教裴筱,自己則坐到了沈璁身邊的沙發上休息。
“七少爺球打得這麼好,怎麼不親自教教裴老板?”
他一邊接過下人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一邊和沈璁閑聊著;等他擦完手,把毛巾扔到一邊,點起根煙才回過味來——
沈璁一直沒搭理他。
他抬頭看向沈璁的方向,發現對方正盯著臺球桌邊的裴筱。
“七少爺?”他又叫了一聲,但沈璁還是沒打理,只是沖著裴筱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看那意思大概是叫他自己瞧。
他狐疑地順著沈璁示意的方向望過去,只看了一眼就嚇得趕緊埋下了腦袋,心里后怕地嘀咕著,這要是多看一會移不開眼,“活閻王”不得把他眼珠子都摳出來。
臺球桌旁,裴筱學著“老師”的樣子,趴在球桌上,好像真的只是個單純乖巧的“學生”,一臉認真地模仿著老師的動作,卻不知在自己身上,每一幀都是春/光。
他臀//部微微翹起,腰//部柔軟的下塌,形成一個完美曲線的同時,拉高了旗袍的開叉,隱隱露出了里面的黑色吊/襪/帶。
動作間他一手攥著球桿的后端,一手盡量伸向前架桿,整個人就好像一只舒展又性/感的貓咪,無辜地趴在球臺上。
起初沈璁刻意等了好幾天才挑在這個地方見面,就是想要跟裴筱之間有些除了上/床以外的,不一樣的東西,所以他并沒有親自上場,因為不想顯得那麼猴急,卻不料歪打正著——
以他現在的角度,才更能看清一個完整的,完美的裴筱,就好像被導演框在鏡頭里一樣。
但是很快,他就后悔了。
因為是第一次接觸,盡管裴筱已經很認真了,但在“老師”幾次耐心的示范后,他還是一直不得要領。
教裴筱打臺球可是自己頂頭大老板交代的任務,“老師”本人也不敢怠慢,見狀便準備親自上手,好幫忙裴筱矯正動作。
但他剛往裴筱身邊走了兩步,就發現他的大老板,坐在沙發上的孔立文,正拼命朝他打著眼色。
意識到不對勁后,他緩緩回身,看見沈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背后。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沈家七少爺,跟傳聞中形容的一樣,沈璁臉上始終掛著斯文的微笑,人看著還挺和善的。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沈璁低頭看向自己,他猛地感覺后背一涼,嚇得連忙躲到了一邊去。
而臺球桌前的裴筱對此時身后發生的事還渾然不覺,他又試著出了兩次桿,還是沒能碰到球,剛要抬頭看看“老師”那邊有沒有什麼說法,卻發現“老師”人都已經不見了。
他疑惑著,正要回頭,一個熟悉的懷抱就已經輕輕將他擁在了懷里。
沈璁俯下身來,胸口緊緊貼著裴筱的后背,伸出手臂,手把手帶著裴筱輕輕一推,便把面前的一顆紅球打進了袋口。
他滿意地笑笑,附在裴筱耳邊低聲道:“裴老板又‘招蜂引蝶’了。”
剛才教學的“老師”這會已經站在孔立文面前挨訓了,他倒也沒有真的做錯什麼,但開店做買賣的,沒點眼力勁兒也的確該罵。
裴筱瞧見這一幕,心里便明白了個大概。
“誰叫七爺讓人等了這麼久。”他偏頭看向沈璁,眉目含嗔,嘴角噙笑,放肆地挑釁道:“那裴筱有‘招惹’到七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