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交往而已。
是那種渾身輕松之后突然涌上的熱烈情緒,想要就說了。
他一開始無理取鬧之后,霍韞啟拿著毛巾的右手拇指就按著他的下顎一側,讓他把頭偏過來,然后低頭直接吻下去。
黎非凡受困于他身前,連脖子都在他手里,側仰著頭被動承受了這個吻。
霍韞啟吻得深,但并沒有持續太久。
他退開一點,看著他說:“談,你想要的,幾個時候沒有滿足過你。”
黎非凡就笑開了。
“那你再親親我。”黎非凡看著他的嘴唇主動低聲索吻。
霍韞啟并沒有拒絕他,再次親下來。
是很綿長的那種親吻,黎非凡很主動回應。曖昧的氣氛不斷在這個小空間里攀升,霍韞啟沿著的下巴一點點尋梭過脖子,最后在黎非凡光滑的肩膀上啄了兩下,再次回到脖子上。
黎非凡偏頭用下巴摩挲過霍韞啟的頭頂。
最后干脆轉過身,伸手抱上霍韞啟,埋在他耳邊說:“做吧,想要。”
霍韞啟摟著他說:“你禁止劇烈運動。”
“那給你咬。”黎非凡說。
黎非凡就像突然提起了興致的野狐貍一樣。
他的鼻尖一直在霍韞啟的耳背后脖子等地方蹭,手也在霍韞啟的背后抓著他的黑襯衫一會兒松一會緊,就是不管怎麼樣,不肯放過這個主題。
他甚至在說完的同時,扒著霍韞啟的衣服就往下蹲。
霍韞啟一把將他提了起來,讓他轉過身再次面對著鏡子。
“看著。”霍韞啟就像犟不過他,在他耳邊輕聲說。
隔著醫院病號服松緊帶的布料的感覺,就像看一場沉寂的火山山頂的雪,巖漿咕嘟翻滾的聲音被重疊遮蓋。
這種半身隱秘的感覺反而更有視覺沖擊,重點是霍韞啟用了右手,剛察覺到的時候黎非凡就像制止,但是霍韞啟把他的手擋開了。
黎非凡能清晰感覺到那只手上粗糲的傷疤,帶來的效果是生理和心理上雙重疊加的。
“霍韞啟。”好幾次被迫看著鏡子里眼尾緋紅的自己,黎非凡叫他名字。
結果霍韞啟還故意問他,“有沒有神經損傷?嗯?”
黎非凡就抵著他肩膀一直搖頭:“沒有,沒有!”
最后的時候黎非凡差點沿著霍韞啟滑坐到地上。
霍韞啟把他帶起來。
黎非凡卻反客為主,反手把霍韞啟推到洗手臺上,然后不等霍韞啟反應,直接dun下去。
這種在明明處于被掌控情況下卻還是試圖控制節奏的作風,很符合黎非凡一貫的行為模式。
他以前對很多事不見得主動,但他從來也不是個被動的人。
從黎非凡醒來到今天,到此刻之前所有時間里他們都表現得很平和。
黎非凡會在醒來后,主動和他交代來龍去脈。
霍韞啟也會很理性告訴他,他其實并沒有生氣。
但是此刻在這樣一個地點,一個狹小的空間,那種纏繞的氣氛流連不去。
他們這些日子壓抑的某種東西也稍微可見端倪。
那是生死線上的沖擊。
是他們曾在陰陽兩邊對望過的經歷。
是人一旦在經歷情緒的巨大波動后,你看起來再尋常無事,但只要有一個缺口,你都可以看見那些堆積的負面情緒和陰影,那是需要一個發泄口的。
就像黎非凡毫無章法,直接的,不達目的不罷休那股沖動。
而霍韞啟的情緒管控向來非常極致,在黎非凡跪下去的時候他甚至還能擋住他,說一句:“沒事,你先擦好出去,我自己來。”
直到黎非凡推上他的襯衣下擺,用一雙上揚緋紅的眼睛,像個十足十的妖精一樣從下往上看著他,他想要做什麼不言而喻,氣息和指尖盤桓于和自己臉持平再稍微上方的位置,一邊還故意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啊,男朋友。”
他特意強調了男朋友三個字,
霍韞啟的氣息就陡然加重。
他潰敗得很明顯,隨手把黎非凡脫在洗手臺上的上衣扔到地上。
用腳踢過去讓黎非凡墊著。
然后彎下身,五指張開抓住黎非凡的腦后的發從,迫使他揚起頭。
他碾過一個深切的吻,并沒有全部解開,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松弛又帶著點張狂的野性氣質來。他擦過黎非凡的嘴角,看著他的眼睛低聲說:“這是你自己自找的,那就忍一忍,嗯?”
黎非凡本能地覺得這是一個危險信號。
但是這個時候他自然不可能逃開,霍韞啟說出這話后也不會再允許。
這是在他們都有些收不住,實則又極力克制的情況下。黎非凡最后被霍韞啟抱起來的時候,眼睫毛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眼淚,但他也沒抱怨,他只是趴在霍韞啟肩膀上閉著眼睛啞著嗓子罵一句:“你他媽不覺得自己太久了嗎,老子的嘴還要吃飯呢,都破了。”
“沒破。”霍韞啟低笑一聲,蹭了蹭他汗濕的鬢角哄說。
那天黎非凡非要拉著霍韞啟胡搞的后果。
就是他膝蓋青了。
但住院這麼久的陰郁一掃而空。
他神清氣爽出院的那天,已經快要接近這一年的年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