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他心驚膽戰罵了一句,抬頭的時候發現正對著霍韞啟下面,又臥槽了一聲往后退了退。
退到一半被霍韞啟單手握著胳膊提過去,跪在床上撞到他胸前。
黎非凡還有點懵,抬頭:“非得叫我過來干什麼?”
“你說呢?”霍韞啟伸手順了順他的頭發。
黎非凡往他下面瞄了一眼,挑眉:“讓我現場履行真情人義務?”
“你身體還沒好。”語氣依然平靜甚至稱得上溫和。
黎非凡被他勾在耳后的手指撩得酥酥麻麻的,偏頭蹭了蹭他的手,又往前躲,結果整個人只是更往對方的懷里縮了而已。
黎非凡說:“你不太高興。”
“從哪兒看出來的?”
黎非凡又稍稍退開,看著霍韞啟說:“你別以為只有你了解我而已,二爺,跟在你身邊這麼長時間我自認看你的情緒還是能捏得準三分的。”
“嗯。”霍韞啟給與肯定地點點頭,“那說說我為什麼不高興?”
黎非凡往下看了看,為難:“既然不想讓我履行義務,因為你起不來?”
“啪!”黎非凡說完pigu上挨了一巴掌挨得整個人都傻了。
關鍵是那聲音還又脆又響。
黎非凡耳根子整個紅透,瞪他兇道:“你干嘛?”
然后霍韞啟的手掌直接握住他剛剛挨打的那邊,像是安慰,下一秒又突然將他壓向自己。隨后低頭在他耳邊啞聲問他:“感受到了嗎?”
黎非凡當然是感受到了,而且感受得非常明顯。
霍韞啟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下,緩慢而用力,這導致突然遭受這一切的黎非凡整個人像是突然被丟進油鍋里滾了一遭,整個人差點冒熱氣。
他的手用力抓緊霍韞啟胸前的衣服,無處可躲。
然后聽見霍韞啟持續在他耳邊說:“你那些顧左右而言他的小伎倆以后收收,你明明知道我為什麼不高興,對吧?”
黎非凡貼在他胸前的襯衣上,因為掃過耳根的氣息讓他眼底熏上水汽,嘀咕:“你無非就是不喜歡我說結束。”
“你看你分明很懂。”
霍韞啟的手放棄了最開始的地方,緩慢上移,順著寬松的衣服貼進后背。
另一只胳膊提著他,把他整個人往上抱了抱。
鼻尖有一下無一下蹭過他的耳朵,繼續低聲說:“你所有的顧慮都可以坦白告訴我,假戲真做也好,任何身份,只要你開口,只要我能給。但是有一點,就別再讓我聽見結束這個詞語第二回 ,能做到嗎?”
黎非凡不知不覺出了一層薄汗。
也不知道具體是從哪天開始的,每次和霍韞啟單獨相處一言一行他完全被對方帶著走。
現在的霍韞啟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他撩兩句,張口就讓他快點滾的霍韞啟了。
黎非凡一邊想罵人,一邊被貼著皮膚游移的手弄得瑟縮緊貼在人身前。
他能怎麼辦,只能滿口答應:“能,能做到。”
“不聽話。”霍韞啟輕輕咬了他脖子一口。
語氣說不出是相信他的話了,還是相信他只是隨口胡說而已。
霍韞啟最后把手拿下去,替他理了理衣服。
見他臉色發紅的樣子在他耳邊像是調笑又像是無奈說了一句:“除了嘴厲害,碰一下就紅,渾身就軟。”
黎非凡抬眼瞪他,退回去扯被子把自己裹起來,“睡覺!”
過了一天后,秦家那一大摞過戶合同送來的時候,黎非凡正在和遲靳以及成予南探討一道有關人生哲學性問題:論二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還用說,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最了解他不過。我敢說除了他真正看在眼里的,對待其他人或者事他絕對擔得起冷酷無情四個字。”遲靳一邊從善如流打著麻將,一邊說:“不過近來我倒是覺得他有些變化。”
黎非凡跟著出牌,“什麼變化?”
黎非凡看起來漫不經心,其實腦子里全是現在霍韞啟那些信手拈來一樣的流氓行徑。
不知道是原書給了他霍韞啟冷情的錯覺,還是霍韞啟自己一直掩飾得太好。
也是見鬼。
“說不上來。”遲靳停頓了一下,示意被臨時拉來湊數的霍七說:“霍七你說,你二叔最近對你怎麼樣?”
霍七嘴角抽搐:“干嘛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也就成予南這人上了牌桌也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接過話茬道:“好像沒什麼變化吧。”
“放屁。”遲靳道:“我覺得他變了,就變得……更像個平常人了吧,反正說不上來。就說往年這時候,他有幾個時間不是忙得到處飛就是成天見不著人影,哪像現在啊,辦公基本都挪到玉京園了,咱們還能公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擺個麻將桌當消遣,放在以往我都不敢相信。”
霍七冷不丁說:“我沒想消遣,我就是拿合同來給黎非凡簽的,我忙著呢。”
“我們小霍總現在也是今非昔比了哈。”遲靳笑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旁邊的黎非凡繼續調侃霍七:“但你不知道嗎?他二叔自己都舍不得奴役的人,你這時候還跑來讓他工作,要不是我機靈拉著你陪咱們打麻將,你現在已經被霍家掃地出門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