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韞啟對此是什麼態度?”蔣勛又問。
黎非凡:“什麼什麼態度?”
蔣勛沒好氣:“你擱我這兒打什麼太極呢,別說他是霍韞啟,就是外面那些有幾個臭錢就敢到處玩包養的那些男人,沒有哪一個會喜歡心思太多的。你說隨便找個花瓶不更好嗎?腦子簡單事不多,好看不粘人,給錢就能脫手。”
黎非凡冷笑兩聲:“這是說你自己呢吧蔣少爺,禍害別人多了小心哪天遭報應。”
蔣勛不樂意了,“那我這是好心沒好報?”
黎非凡和蔣勛扯完就掛了電話。
另外一邊蔣勛收起手機就被一起的那伙人拉回去了。
有人開玩笑說:“我說蔣少,你這是跟誰打電話呢,去這麼半天?難道是有新歡了?”
“新歡個鬼。”這伙人就是之前在蔣家和他一起的那幾個,蔣勛也不隱瞞,“就你們黎少。”
當即就有人說:“黎非凡啊。”
“也有好久沒見了吧,一起叫出來嘛。”
蔣勛喝了一口酒,“省省吧,人在遼城。”
一伙人頓時興致缺缺。
蔣勛最開始讓他們開玩笑叫人黎少,他們以為那是蔣勛哥們兒,后來才知道人背靠的是盛京大名鼎鼎的霍家,又是霍家二爺的身邊人。
那種想找機會加深認識,但是又有些畏懼的感覺幾乎是這里大多數人的心理。
所以聽見人不能來,先松一口氣,然后又有覺得錯過了大好機會的矛盾感。
有人開玩笑道:“黎少那人看著完全沒什麼架子,但其實疏離感蠻強的,你們覺得嗎?”
“是有點那種感覺吧,我一直覺得他根本不像是傳言里那種貧苦出身,連大學都沒有念過的人。
”
“那只能證明人家很努力又有運氣唄,不然你以為人人都有那個資格站在霍家家主的身邊。”
“命好。”有人總結。
蔣勛沒好氣道:“狗屁。”
他在一眾的目光注視下,又想到了那天后花園站在陽臺的那個側影。
“分明是他霍韞啟命好,”蔣勛是這些人里家世最好的,也是提起霍韞啟最沒有畏懼感的一個,他腦子里轉過剛剛和黎非凡的電話內容,繼而又生出一抹神秘微笑,開口說:“也不能這麼說,你們黎少可不止疏離感強,霍韞啟要真能抓得住他,那才算他命好。”
旁邊的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蔣勛到底在說啥。
另一邊黎非凡用酒店的咖啡機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霍韞啟昨天忙到半夜,今天一早又帶著團隊出門了。
他倒是留在酒店舒舒服服睡了個飽,此時的時間已經快到上午十一點鐘。
他說自己不是來工作的,高升就包攬了霍韞啟身邊的大小事。
加上霍韞啟昨天發火,今天一整個上午他耳邊都很清凈。
可惜咖啡還沒喝到嘴邊,門鈴卻突然響起來。
黎非凡還穿著睡袍,走過去打開房門。
門外的人還不等黎非凡開口,就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開口就說:“黎先生,不好意思來找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戴緯他瘋了!”
黎非凡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看著自己面前這個年輕新人。
正是昨天在會上辯解的那個。
此時他眼眶發紅,里面都是紅血絲,看起來的確狼狽。
黎非凡不經意間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也沒有一口回絕,只是道:“你先別急,霍總今天出門談合作,戴助理不是也被安排出門了?什麼叫他瘋了?”
“這個!還有這個!”年輕男人手忙腳亂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資料和一份U盤,他朝黎非凡遞過來說:“我也是因為昨天那件事有些慌神,回房間后就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然后我就想到了戴助理兩天前突然讓我發給一個陌生郵箱的郵件,當時我也沒多想,結果我今天查看的時候才發現……”
“才發現他其實一直在為秦氏做事?”黎非凡替他說了。
他在新人震驚的視線,嘆口氣,把他手里的東西拿過來。
他本來不想說,但看眼前人不知所措的樣子,還是開口道:“這件事其實誰都知道和你沒關系,二爺也不是個會搞連坐那套的人。等秦百夜在這次競標里失敗,公司會有一個明確的處理結果的,放心吧。”
“不、不對啊。”面前的人瞪大眼睛,“戴助理聯系的是一個叫秦宵的人。”
“什麼?”黎非凡頓時皺眉。
要說霍秦兩家這種敵對關系,互相在對方身邊安幾顆釘子黎非凡不奇怪。
就連書里,霍韞啟和秦百夜最后因為書奕輕對上,互相想要搞垮對方,那比的就是誰比誰更會算計。
黎非凡從頭到尾都以為戴緯的問題,是因為他其實是秦百夜的人。
但是現在有人告訴他,他是給秦宵辦事的?
黎非凡當即問:“那你說戴緯瘋了又是怎麼一回事?”
面前的人立馬又把黎非凡手里的U盤拿回去,插上手機。
里面是一段通話錄音,應該是戴緯為了以防萬一存下的。
的確是他和秦宵的聲音。
秦宵說:“最后一次,戴緯。只要你幫我搞到霍氏這次的最低報價,我就有把握讓秦百夜覺得他自己一定會贏,他現在為了個男人已經腦子不清醒了,這是我擊垮他的最佳時機,而你最多不過是被霍氏開除,但能換你在國外的老媽安享晚年也值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