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不是嫌自己眼圈不夠黑?”黎非凡斜他。
蔣勛站在他旁邊撞他肩膀。
笑得頗為猥瑣,“你老實說,他是不是就吃你這一套?”
黎非凡插兜站著,隨口問:“什麼這一套?”
“身嬌體軟,一推就倒啊。”蔣勛這人什麼都能往這上面聯想,繼續拐他,“我看你挺得心應手的嘛,在他面前逆來順受乖得像只小野貓。”
黎非凡白他:“你要不會說話就閉嘴。”
黎非凡愣是被蔣勛這家伙的形容搞得渾身不自在。
他確實不習慣忤逆霍韞啟,那是因為從他潛意識認知當中霍韞啟就掌控著原身的命。所謂成為一只合格的豪門金絲雀,一開始表面功夫至少占據了百分之八十。
直到現在,讓他在一個自由人和現今身份上做選擇,他百分百會選擇自由。
只不過曾經的不甘、任務,不得不應付,隨著黎非凡跟在霍韞啟身邊的時間越來越長,漸漸變成了習慣、信任,隨手拈來。
這是他們一起走了這麼長的路的一種默契。
黎非凡確信自己最初的選擇是沒錯的。
只不過自從他跟霍韞啟坦白了自己做夢的事情之后,黎非凡的確發現了一些變化。
比如一開始霍韞啟的強勢、威嚴用在他身上幾乎少有,以前那都是黎非凡招貓逗狗步步緊逼,惹毛了他才會看見。但黎非凡發現現在的霍韞啟耐心遠不如從前了。
就像剛剛,喝個酒居然還威脅他。
蔣勛根本不搭理他的話,偏頭看他繼續說:“說你野貓你這是還不好意思嗎?這有什麼的,你撓人那也是在床上撓,我他媽又看不見。
”
“我他媽能打死你。”黎非凡抬腳踹他,“我告訴你別把你自己那套套我身上啊,我們家二爺純情得很,你以為誰都是你呢,瞎搞小心哪天死床上。”
蔣勛一個趔趄躲開,下一秒又跳過來勾黎非凡脖子。
“說說嘛,我真挺好奇的。”
黎非凡一言難盡看過去,“你好奇什麼?”
“好奇他霍韞啟床上功夫怎麼樣,狗屁純情,他是不是不行?”蔣勛自己越說越興奮,好像在這個話題里能把一直以來像泰山一樣壓在他頭頂的人壓下去一樣,非要黎非凡描述。
黎非凡被這傻子纏得不行。
果然像霍七那種先是被原身家庭荼毒,后來又被主角荼毒但還是很好騙的二代才是少數。
蔣勛和黎非凡一樣大,簡直就是萬金油,油滑的油。
黎非凡哪知道他家二爺床上功夫怎麼樣,他又沒有實踐過。
他把蔣勛的胳膊從肩上丟開,應付他,“不勞你操心。”
“你心虛!”蔣勛立馬像抓住了天大的把柄,“是不是我猜對了?”
黎非凡睨他,“你自己去試試?”
“操。”蔣勛菊花一緊,“老子正經男人。”
蔣勛一邊煩著他一邊和他并排著要離開后花園,到了拐角的時候黎非凡突然回頭往身后掃了一眼。
然后他看見了秦宵。
秦宵一開始原本離開了,但是現在居然出現在了后花園另一邊的墻角。
見黎非凡突然看過去的時候也不躲開,甚至沖他露了個笑。
黎非凡頓時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很難相信一個那麼年輕的人,眼底的黑像是深井一樣看不見底。那笑容也很難形容,像是看見了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友好到讓人心驚。
蔣勛發現他往回看。
“你干嘛呢?”他問。
黎非凡回頭:“沒什麼,看見了秦宵。”
“操。”蔣勛一聽就要帶人往回走。
黎非凡一把拽住他,皺眉:“你還想惹事呢?沒被你爸媽教訓夠?”
蔣勛一聽倒是收斂起來,他說:“我這不是有些氣不過嘛,我就最看不慣他總是暗中煽風點火,出了事就屁話不說的臭德行。”
“少打交道就行了。”
黎非凡憑自己的直覺就知道這個秦宵不沾染最好。
但事實是你不想沾染的,有時候不代表對方不會主動上門。
蔣家今晚熱鬧,深夜了人都還很多。
黎非凡沒事陪著姚照紅他們一群太太打了幾圈麻將,他人長得好看又會哄人,牌一把一把往人手里喂,搞到后來一個個恨不能拉他當干兒子。
蔣夫人看他也是越看越滿意,轉頭就對著姚照紅小聲說:“難怪你沒意見了,是個真機靈的。”
“聰明的人多,但有心之人難得。”姚照紅語氣平靜,她道:“我跟韞啟的關系你也知道,以前每周六晚上回本家吃飯的規矩他一個月能回來一次就不錯了,但自從他在他身邊,再沒有落下過。”
蔣夫人面露一點驚訝,顯然是沒料到還有這種小事情。
就說黎非凡今晚,他喂了數把牌的那位周太太重要嗎?
對黎非凡本人而言其實一點也不重要。
但是那是霍家下半年深度合作的公司老總的妻子。
最終是為他自己也好,為霍韞啟也罷。
姚照紅其實都不在意。
一個人的品性是騙不了人的。
至于自己兒子當初是怎麼找上人家的,是否虧欠,又是否有真心,等他哪一天意識到自己上了心,將來都得一一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