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七皺眉:“你不是才從醫院住了兩天出來?”
黎非凡理解錯了他的意思,扯開被拽住的手說:“關我的可不是醫院,今天來這兒的事情不許說出去,聽見沒?”
霍七眼睜睜看著黎非凡轉身走開,他路過吧臺,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后下了舞池,他一邊上去一邊扯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毫無違和又肆無忌憚地融進那場聲色狂歡里。
霍七的耳邊傳來幾聲驚呼。
“臥槽,黎哥這麼野的嗎。”
“他腰好細,旁邊有個傻逼貼過去了看見沒。”
霍七聽得一股無名火直沖頭頂,轉頭過去罵:“閉嘴!都看屁看!”
霍七當場就想站起來,下一秒發現自己被堵人形墻擋住了去路,是一路跟著他們的兩個保鏢。
“起開!”霍七暴躁。
他們都沒動,其中一個保鏢按了按別在耳朵上的耳機,幾秒后開口說:“霍少,二樓有專門為您準備的地方,請跟我們來。”
這些保鏢隸屬于誰霍七一清二楚,他一下子就怔住了,不敢置信地抬頭往二樓掃了一眼。
但光怪陸離的世界里他只看得見那些扒著欄桿搖頭晃腦的人,那些興奮的尖叫,被燈光遮住后誰也分不清誰是誰的臉。
霍七背后都是一群不敢做聲的紈绔子弟,身前是霍家的保鏢。
他再對霍家的情況不清楚也知道現在能隨便給他安排,很可能是霍韞啟在現場,二叔那人看似溫和實則沒人敢忤逆。黎非凡的身份他聽過,此時不由地把他的境遇和那些他以前聽過的見過的人劃上等號,能真正上位的無一不是萬里挑一,大多數人的下場不見得有多好。
他現在應該擔心自己,甚至應該是樂于看見黎非凡沒有好結果,但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竟開始遲疑。
他看不見舞池的情況,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敢背著他二叔出來鬼混。
姓黎的完了。
此時二樓視野最好的露臺位于酒吧樓梯的最左側,一個安裝了單向隔音玻璃的私密空間,里面坐了不少人。
相比于樓下霍七那一圈富二代,這里的人一看就是有閱歷有年紀的。
抽的雪茄,喝得是烈酒。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拿著雪茄在煙灰缸的邊緣敲了敲,笑著說:“老薛啊,這種年輕人消遣的地方怎麼想起約這兒了?也虧得二爺今天肯賞光。”
叫老薛的人年約四十多歲,挺著個大肚腩,一笑下巴的幾層肉都跟著抖。
“我們這些人的確是老了,想想跟著霍家也有一十幾二十來年了吧。”老薛說:“可人二爺才多大歲數。大家平日里生意來往雖多,但實際上難得聚在一起,我想著這里好歹也自稱咱們盛京市最著名的娛樂場,大家今天就當來開開眼,別拘著。”
一群人話里你來我往,唯獨霍韞啟沒做聲。
他背對著這群人站著玻璃鏡面前,視線看著樓下。旁邊高升也在,正在一旁通電話和人說著什麼。
這些人不會在意一個特助的行為,好奇湊到霍韞啟邊上的時候發現了樓下的霍七。
驚訝:“那不是霍小公子?怎麼也在。”
“年輕人出現在這里不是很正常嗎?”有人調侃說:“這家酒吧的幕后老板我認識,有些生意見不得光還找我幫過幾次忙。
老板手底下的好幾個招牌的確個頂個驚艷,年輕人好奇心旺盛想看個新鮮不足為奇。”
當即就有人指著舞池里的方向說:“那是誰?”
從上面往下看最先引人注意的其實不是那張臉,而是他的動作。隨著音樂搖擺的身體如此自然,舉手投足給人酣暢淋漓的極致感,他吸引了周圍所有人以他為圓心想要向之靠攏,但他自己像是毫無所覺。
散亂的頭發,抬起的汗濕后的下巴,連那一截隨著動作若隱若現白且柔韌的腰都帶著灼人的油光,讓人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把。
能坐在這里的人都不算簡單,不可能沒聽過霍韞啟最近身邊多了個人的消息。
更聰明點的早就找人要過照片,此時只需一眼就能認出樓下的人是誰。一邊心知肚明暗罵這小玩意兒膽子大一邊打著哈哈,把剛剛問那是誰的人立馬拉回來。
這些人東扯西扯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直到這個地方的房門被敲響。
其他人都以為進來的會是霍七或者別的人,結果進來的卻是服務生。
兩秒后服務生挪開,露出了后面那張臉。
在場的人幾乎都倒抽一口涼氣。
非常漂亮驚艷的人,男生,很年輕。
濃密的睫毛,精致的五官,他看起來對這樣的場合有些害怕,怯懦著讓人說話都怕嚇著他。
其他人沒有開口,也沒人注意到高升已經看了霍韞啟好幾眼。
因為作為特助沒人比他更清楚,從這個男生出現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人就是專門為了霍韞啟準備的。
不為別的,因為很像。
不單單是像書奕輕或者是黎非凡,是兩者皆有。
自從前段時間接觸過黎非凡后,高升突然發現黎非凡其實和書奕輕完全不同,之前那種相似的朦朧感幾乎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