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看守的人早就不見了。
岑景不用猜都知道是賀辭東吩咐的。
岑景每天的行蹤都瞞不過他,這個舉動無非就是告訴他,他可以憑自己的意愿處理姚聞予,甚至一點后續麻煩都不會有。
但岑景最終什麼都沒有做,開車離開了。
上輩子的世界,他回不去,姚聞予也回不去。
只是在這個世界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日子。岑景前面是坦途,而姚聞予前面的是死路。
他不需要自己再動手做什麼。
姚聞予活著,那也只是活在無盡的痛苦里。
回城后約二沖喝了一杯。
二沖早得到過消息,關了店門匆匆跑來。他現在馬上要升級當爸爸了,為了養孩子老婆自己開了個門市做點生意。
見到他依然哭得滿臉是淚。
后來二沖一個人喝多了,拉著他絮叨。
他說:“你都不知道,你那個衣冠冢,賀辭東親自去拆的。”
就在把岑景帶回來的第二天。
岑景坐在桌子邊有半天沒說話。
“當初立的時候,不少人都去了就他沒去。”二沖神情有些感慨:“我以前見他就覺得這人太難相處,站得太高,人也冷。不過那天他卻通知我,說聽說人活著,立這東西對各方面都很不好,所以征求我意見后自己去的。”
岑景記得那天,他下樓的時候剛好撞上從外面進來的賀辭東。
平日里一絲不茍的人,身上帶著清晨的雨霧潮氣,褲腿都是泥點子。
岑景順口問了句,他說是幫鐘叔移盆栽弄的。
仔細想想,鐘叔怎麼可能會使喚他?
午后的天突然就放晴了。
岑景和二沖分開后沒再開車,漫無目的走過兩條街,才逐漸發覺周邊的建筑很熟悉。
然后在轉角后,就看見了片區后邊“時渡”那棟很高的商業大樓。
大樓的前臺也正湊在一起討論,說最近公司的氣氛輕松了不少。
前幾個月聽說老板的婚姻出了問題,先是好長時間沒來公司搞得人心惶惶,后來回來又變身仿佛永遠不會疲倦的工作狂魔。
雖然“時渡”一直在賀辭東的帶領下,氣氛都很嚴肅。但那麼高強度的工作,下頭的人還一點失誤都不敢出現,生怕惹了老板的眼。
日子苦不堪言。
不過最近突然和緩。
也沒有人知道具體原因。
只聽說老板按時按點地上下班,到了周末別說加班,連工作電話都很少接,有緊急情況也大多用郵件處理。
不少人找老板的特助高揚打聽。
可作為賀辭東最信任的助手,根本不可能探出丁點消息。
然后。
就在這樣一個平常的午后,前臺看著那個推開玻璃旋轉門,從門口進來的高挑年輕男人后,終于覺得自己似乎可能,找到了老板這段時間轉變的原因。
關于老板的這個前任。
不論名字還是臉,在“時渡”早就掛上名了。
因為關于他,經歷和聲明都很傳奇。
最初因為性格太差被“時渡”開除,爬過老板床,行事很不招人待見。
后來不知怎麼的,轉眼就利用白月光上位直接和老板結了婚。
婚后一夜之間性格大變。
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哄得老板拿出錢自立門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到了巔峰期又驟然隕落。
傳聞有因情傷出國也有被人報復去世。
老板這半年讓下邊的人跟著他加班加點累成狗,不少人提起都猜測和岑景有關。
事實究竟是什麼無人知曉。
只是到了這天,經過樓下大堂的很多人記得。
他回來了。
第57章
“上去了嗎上去了嗎?”
“沒有,好像在打電話……臥槽!老板下來了!!!剛出電梯。”
“過去了,好像在問吃飯沒。”
“啊啊啊老板把西裝外套披在他身上了,我沒記錯的話這可是夏天,就算開著空調應該也沒有很冷的……吧?”
“他們是真的離婚了……吧?”
“是的……吧”公司的各大私人小群,因為岑景的出現帶來前所未有的震動。
又因為賀辭東的到來推向最高潮。
猜測紛紛,流言瘋傳。
前臺的人低著頭湊在一起,看著大廳中間兩個同樣高挑優越的男人,在群里不斷輸送最新消息。一邊還激動地和旁邊的人討論說:“你有沒有發現老板看起來有點溫柔?”
“別說。”另外的人接話道:“看狀態搞不好都沒離。”
“不能吧,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有假?”
“那你看著你前夫的時候什麼感想?”
“……想給他燒香。”
“那不就結了。”
正討論到激烈處,腦袋上面的臺面就被篤篤敲了兩聲。其中一個女生抬頭看了一眼,嚇得立馬站直,緊張大聲道:“老板好!”
賀辭東像是沒有發現她們之間的小動作,開口說:“等會兒家里會有人送餐來,直接提到秘書室。還有下午不管有沒有預約,所有計劃全部往后推。”
“好、好的!”
女生應著還一邊往岑景那邊偷瞄兩眼。
前臺的人反正不敢提醒老板說,今天下午見的兩撥人是提前半個月就已經約好了的,而且還是公司重要合伙人。
畢竟現在看,似乎沒有什麼比后邊的人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