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景順著接了句:“真瘋了?”
“沒有。”賀辭東的眼神有些冷,“但他該瘋了。”他說完像是不想在岑景面前過多提起這個,把手里自己切好的那份放到岑景面前,然后提了句:“少吃點這個,不好消化,給你叫了湯。”
岑景默然看著賀辭東端走了他面前的盤子。
第一想法是,晚上的烤全羊估計也得泡湯。
岑景的湯還沒上來。
餐廳二樓入口的位置,突然傳來喊賀總的聲音。
岑景抬頭往那邊看了一眼,最先看到秦淮國。
他身后跟了不少人,全都西裝革履,滿身商人派頭。
“秦老板。”賀辭東站起來。
秦淮國:“賀總原來也在這里用餐?”
“是。”賀辭東指了一下隔壁長桌說:“各位這里坐。”
岑景看了一眼很快恢復老板身份的賀辭東,自然也跟著他站了起來。
秦淮國一行繞過兩張桌子走到側面,才發現坐在賀辭東對面的人是岑景。
秦淮國一臉驚訝:“兩位真認識?”
然后對著岑景說:“賀總打聽的時候我還以為只是巧合呢。”
“秦老板。”岑景笑笑打招呼,也不避諱,“我前夫,也好久沒見了。”
不止秦淮國,一群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全被岑景這輕描淡寫一句話鎮住了。
面面相覷,半天沒人開口。
反倒是當事人兩個淡定過頭,最后還是秦淮國先開口哈哈兩聲說:“真是,讓人挺意外的。”
互相客氣幾句開始落座。
人群散開岑景才發現站在最后邊的秦畢川。
他怔怔地看著岑景出神。
岑景注意到了,揚揚眉招手:“傻站著干什麼?”
秦畢川這才像是回過神。
回過神就忍不住去打量岑景對面的男人。
他的預感果然應驗了,岑景真和這人有關系。
換了個角度去看賀辭東,秦畢川發現,他對著他和他爸那群人的人時候絕對不會露出看岑景的眼神。
并不迫人,也不黏膩。
只是淡淡的,就算你知道轉向了別的地方,他的余光也只鎖在一個人身上。
前夫這個身份很明確,證明已經離婚。
但是秦畢川聯想到他剛見岑景時的模樣,總覺得和賀辭東脫不了干系。
恰好,他就是個挺隨心所欲的人。
走過去從他爸旁邊拖了個凳子,直接坐到了岑景他們那邊。
他爸最先反應過來,當場踢了他凳子一腳道:“你搞什麼?來這邊給我好好坐著。”
秦畢川紋絲不動,反而看著賀辭東。
賀辭東阻止了秦淮國,說:“沒事,坐哪邊都一樣。”
岑景也幫腔,笑了句:“沒那麼多講究。”
秦畢川無視老子怒瞪著他的視線。
看岑景沒怎麼吃,直接說:“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晚上還有活動呢。”
岑景看他那樣子有點想笑。
莫子杰那群人里,只有秦畢川不會主動叫他哥,岑景也從沒有站在比他年長的位置上看待他。
岑景一看他眼里全是“是不是這人找你麻煩了”的眼神,就知道他現在腦子不知道散發到哪兒去了。
特意繞開話題,問他,“一早上都挨你爸說了吧?”
秦畢川也看出他不想和他說關于賀辭東的事兒,跟著吐槽了句:“別提了,念叨一上午,吃個飯還非要我陪客。”
不過他要不來,也見不著岑景他們。
剛好岑景的湯到了。
賀辭東替他端過來,手背試了試溫度提醒說:“很燙,等會兒再喝。
”
岑景不是很餓,就沒再動盤子里的東西等著。
他雖然不習慣賀辭東處處周到的態度,但也沒反應激烈到把場面弄得難看。
畢竟都不小了,沒那麼幼稚。
關起來門來打一架,吵翻天,那是情緒在猝然驚變下的本能防御。
能面對面坐在一起,那是他們了解自己。
同樣,也了解對方。
秦畢川看著賀辭東突然問了句:“不知道賀先生現在再婚沒有?”
賀辭東怎麼會感覺不到他的敵意。
接了句:“沒有。”
“還喜歡景哥?”
岑景倒是看了秦畢川一眼,不知道他扯什麼把戲。
還突然叫他哥。
賀辭東自然也不會被他帶著跑。
反問:“想問什麼?”
“沒什麼,我在想你要不介意,我就要追求他了。景哥身邊不缺人,挺難追的。”
他話音不小,剛說完背后就傳來一聲噴水的聲音,然后就是他老爹大喊:“秦畢川!”
聲音大得整個餐廳的人都側目。
秦淮國連忙站起來對著賀辭東說:“賀總,岑景,這小子一向嘴巴沒把門的,實在對不住對不住。”
當著人前夫的面去追求人家。
秦淮國懷疑自己遲早要被兒子氣得心臟病發作。
岑景要是沒有和賀辭東這層關系在還好說。
知道了還特麼往前湊。
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兒子,盡跟他對著干。
秦淮國老臉都要丟盡了,岑景不得不站出來,笑道:“秦老板,畢川這種話您也信。”
但凡關注一下兒子的私生活,就知道他只喜歡女孩子,前女友還是你小情人的親妹妹。
岑景頭疼,瞪秦畢川,他就以一副“我在幫你,你別拆我臺”的樣子看著他。
岑景正欲和秦淮國說清楚,就聽見賀辭東突然開口說:“我不阻止任何喜愛他的人,那是你的權利,也是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