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景看向周周,問了句:“你確定你不認識我?”在女生要開口的那一瞬間,岑景嚴肅臉,“想好再說。”
女生真遲疑了,她看了看岑景,又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
過了會兒,不自覺往岑景這邊挪了半步說:“認識,是我哥。”
當即就有一男生想伸手拽她。
岑景扯了一把女孩兒的胳膊把人帶到自己身邊,冷眼看過去,“你上手試試?趁我現在還不想這個點給人民警察增添麻煩的時候,滾。”
幾個男生多少被岑景嚇住了,互相看了幾眼,拖拽著,一步一回頭快速消失在街角。
岑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原本站在旁邊的女生拔腿就跑。
岑景艸了聲,扔了煙,認命追上去。
岑景在一條河的護欄邊逮住她。
沒好氣:“你跑什麼跑?”
“你追我我為什麼不跑!”
還挺硬氣。
岑景對著她那雙大眼睛,直皺眉,把人抓住了也就懶得多管閑事,問:“賀辭東人呢?”
周周瞪他。
“跟哥結婚的人又不是我,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岑景頭疼,“好好說話!”
岑景記得以前她剛見他時的敵意,所以現在倒也不奇怪。
直接威脅,“看見那條河沒有?你再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你扔下去。”
果然女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半個小時后。
岑景陪著她坐在河邊的石欄上,說:“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騙賀辭東說于茜心情不好要陪她一起過年,實際上于茜因為和姜川的問題不想面對兩家家長,一個星期前就瞞著所有人出國旅行了?”
周周:“對啊。”
“你們可真行。”岑景說。
一個比一個心大。
岑景:“那剛剛那幾個人怎麼回事?”
“就網上認識的,他們知道我一個人,所以說帶我去通宵打游戲跨年。”
岑景當即給了她腦袋一栗子。
“干什麼打我?”女生捂著腦袋不滿地看他。
“好好的一張臉畫得跟調色盤似的,叛逆期到了?”岑景都不知道十幾歲的女孩也這麼難搞,“別人說去網吧打游戲你就信,你有沒有想過沒撞見我,你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
她其實見著他們有好幾個人的時候就想過退縮,但她自尊心強,不想在岑景面前承認。
岑景也沒非讓她低頭認錯。
拿出手機遞過去,“打電話,讓人來接你。”
“我不要!”她猛搖頭,“我哥知道我瞞著他的事兒肯定得生氣。”
她還挺怵賀辭東的,雖然他從來也沒對她發過火。
岑景:“那就隨便打一個你記得號碼的人。”
“沒有。”周周搖頭。
她的情況岑景知道一些,哥哥去世,在東城這個地方認識的也無非就是于茜那些人。
周周突然一臉希翼地看著他:“我能和你一起過嗎?”
“你不是討厭我嗎?”岑景挑眉。
周周:“也……也不是。”
周周話剛說完的時候,突然指著岑景的身后張大了嘴巴。
岑景回頭的時候,只來得及看見一個黑影從不遠處的亭子跳進了水里。
“噗通”一聲,動靜還不小。
眼下這周圍都沒什麼人,岑景沒做思考,當即解下外套和圍巾,把手機扔周周手里說:“報警。”
然后跨上護欄,一個猛扎跟著跳下了水。
周周明顯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嚇到了,但岑景的吩咐言猶在耳,她機械性地打了110,冷靜得也像是見過世面的樣子。
然后又隨即撥了剛剛死也不愿意打的那通電話,聽見對面傳來的聲音,才帶著哭腔喊了聲:“哥……”
岑景給人做了五分鐘心肺復蘇,吐了水就清醒過來的中年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喊:“你為什麼要救我呢?我活著有什麼意義!大年三十媳婦兒跟人跑了,還欠人八十萬的巨額債務。”
岑景靠著石墩坐在地上,頭發一直往下滴水。
聽著男人的話,岑景才感覺到自己有些冷過頭了,手有些脫力的輕顫。
他嗓子有些啞,忍著冷風吹過引起的頭疼,皺眉說:“你下次還想死可以換個遠一點的地方。”
男人沒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被噎得一滯,整個人冷得跟篩糠似的,也沒力氣喊了。
岑景也沒想到這個大年三十他會過得如此的戲劇性。
沒跟二沖說的那樣因為煙花爆竹被人抓,沒有因為周周身邊的那幾個小流氓而麻煩人民警察,結果最后還是免不了警局一日游。
賀辭東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那副畫面。
年輕男人微低著頭坐在椅子上,微長的頭發還帶著濕潤,身上披著一條大白毛巾,手里紙杯里的熱水還在冒著裊裊熱氣。
他臉色帶著些病態的白,正有一搭沒一搭和面前的年輕民警說著話。
賀辭東眉心微攏,然后才把視線轉向了旁邊正坐著椅子發呆的女孩兒。
最先出聲的是衛臨舟。
他們一下子來的人還不少,一個接一個擠滿了這處小小的辦事處。
衛臨舟上前:“小丫頭你搞什麼,嚇死人了知不知道?你于茜姐呢,昨天給你電話還說和她在一起。
”
周周偷偷看了一眼賀辭東,沒開口。
民警看著一下子來了不少人,問:“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