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要忍受長途奔波,鄉下并不發達的通訊,包括岑景親戚不知境況的絮叨。
重點是,他居然全盤都忍受了,沒一點不耐煩。
“賀辭東。”岑景看他還是沒有說話,就叫了他名字。
賀辭東走到他旁邊的床沿,坐下,繼續看著他。
“你一直看我干什麼?”岑景皺眉,“我問你剛剛是不是有工作。”
“不清楚。”賀辭東終于開口,聲音有些低,他把手機舉起來,對著岑景。
岑景往他手機界面掃了一眼,全是高揚的信息。
并且還一直在發。
“老板,珍妮弗提前到達國內了,要求和你面談。”
“公司已經派人去接了,安排在星越酒店。”
“合同是否按一開始的執行?”
岑景抬頭和賀辭東對視,他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不同,面容依然冷峻,眼神黑凝而有神。
岑景朝他攤手,“手機。”
賀辭東沒有猶豫就把手機放他掌心。
岑景給高揚打了個電話。
“老板。”那邊接起來就喊。
岑景:“是我,岑景。”
高揚愣了愣:“……岑先生。”
據他所知,老板的手機向來是不會輕易給其他的人,再親近的都不會。而且之前由于被姚聞予設計偷拿,他發過火,基本所有的電子產品都設了指紋鎖。
岑景看了一眼賀辭東,對高揚說:“他喝多了。”
“喝……多了?”高揚明顯驚訝了一瞬。
岑景也是一再確定才得出的這個結論,他們晚上喝了不少,像岑景他大舅那種平日里習慣小酌兩杯的人都喝得完全沒了意識,他就說賀辭東怎麼臉不紅心不跳。
他沒見這人喝醉過,還以為他久經沙場千杯不倒呢。
結果這人酒品還真是隨了他性子。
喝多了也安靜得過分,不發瘋,只是腦子也不轉。
岑景嗯了聲,高揚為難:“可……”
“你說的珍妮弗是國外那家名叫SD的風投公司的人?”
高揚:“是。”
岑景畢竟混差不多圈子的,各大公司有什麼大的風向和動作他也都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問:“你們的最低報價是多少?”
高揚對著岑景倒是沒任何隱瞞,說了個數字。畢竟“辰間”今年后半年的動向一直避免和“時渡”撞車。一來是岑景一直致力于脫離“時渡”,并且成功了,二來發展方向不同。
高揚能在賀辭東身邊待這麼長時間,不說對賀辭東了解多少,但基本情況還是知道的。
就憑賀辭東推了行程特地走這一趟,為的是誰,不用明說。
岑景:“那就壓在這個價格線,你們之前應該都已經開會確定過,對方提前來不過就是想打亂你們的陣腳,照著之前計劃的來就行。”
高揚不知道為什麼,心就定了。
仿佛岑景話就像是賀辭東的話一樣。
岑景:“你要是還有疑問,等他酒醒了,我讓他打給你。”
高揚:“好。”
高揚應完又有些遲疑:“那個……岑先生。”
“還有事?”岑景問。
高揚:“我們老板他一般不容易喝醉的,就是真喝多了有時候就……還挺麻煩的,你多照顧一下啊。”
高揚邊說邊覺得自己狗拿耗子。
別人兩口子要你插什麼嘴。
可是偏偏他也知道,岑景跟老板又不是普通婚姻對象那麼簡單。
岑景因為之前的事兒對賀辭東很戒備,但到底是維持在一種很微妙的平衡下,沒有徹底撕破臉。高揚都生怕再一個不小心搞砸,這山高水遠,保不齊倆人得“同歸于盡”。
岑景轉頭看了一眼還保持著剛剛那個坐姿,并且同時也看向自己的賀辭東。
“怎麼麻煩?”岑景問。
高揚:“這……不太好說。”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評論里有些東西被反復拿出來輪,所以說一點啊,我從來從來沒有說過這是一篇爽文,第一章 也說過狗血,接受合理建議和批評,但我不可能照著每個人的想法去寫。
劃重點,棄文不必告知。
沒必要看個文惡心你自己,走之前還非得惡心我,訂閱會教我做人的,謝謝。
以上。
第41章
一個小時后,雕花木床的中間,兩個同樣穿著睡衣的男人一人扯著一床大花棉被的兩端,各自坐于床的中段兩邊,一個怒目而視,一個冷眼不明。
岑景怎麼也沒料到是這麼個麻煩法。
他扯了一把被子,心火越燒越旺,“人家里沒有多余的被子,能不能睡?不能睡你就滾出去外邊凍著。”
賀辭東冷笑:“那你出去,我憑什麼聽你的。”
“憑我是你爹!”岑景拽過枕頭就砸他身上。
賀辭東冷嘲著伸手將枕頭格擋開。
剛剛給手機那會兒一句話一個指令看起來好得不行,別人酒勁兒上頭要麼大哭大鬧撒潑罵街,這人酒意正濃,就越極度自我,且強勢霸道。
關鍵是他不允許兩人同用一床被子,還試圖將這里圈成自己的領地。
這狗仗人勢的的德行。
岑景深吸兩口氣,試圖和他講道理:“賀辭東我特麼很累了,警告你現在別給我秀下限啊。”
賀辭東很自動地忽略掉他話里的信息。
“又爬我床。”他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之前給你的教訓不夠?”
這人的喝上頭之后的記憶只停留在原身還在的時候。
岑景都服了,沒好氣,“視頻都讓你小情人公告天下了,醒醒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