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任何方面,從生意經,娛樂休閑名人名流,再到古董藏品各個方面,他似乎都能侃侃聊上幾句。而且不是那種浮于表面的夸夸其談,人一聽就知道他是真的懂。
再說到后來其中有個人惹上了官司,涉及金額巨大。
岑景隨口給了建議,在對方一再要求詳談的前提條件下,還給人科普了一下各方面的利弊,聽得一圈人直接傻掉。
有人道:“如果不是知道你是誰,我都要懷疑你是這方面頂尖專業人士了。”
岑景笑了笑,“誰知道呢。”
實際上他還真是,一個案子的價格也曾高到離譜的那種。
旁邊的賀辭東話不多。
岑景說話的時候他會認真聽,偶爾附和一兩句,像個陪襯。
直到岑景最后這句似是而非的話說出口的時候,賀辭東看著他的側臉,重復了他單手拇指摩挲手里杯子的那個動作。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反觀姚聞予,從岑景到來后,反而變成了隱形人。
以前這倆人也沒有這麼同時出現在這樣的場景下,但現在一下子就有了對比。
放在普通人身上,姚聞予本應該早就離開了。
不論是出于自尊還是其他。
但他竟然就是能這麼一直坐在旁邊,不插話,靜靜聽著。
只要賀辭東一開口,那眼睛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
而且不比岑景跟賀辭東兩個人,差不多同等的氣場,一個悍利沉靜,一個斯文瀟灑。
姚聞予就完全不一樣。
他脫下的羽絨服下邊是件白色毛衣,安安靜靜地坐著。
好像滿心滿眼都只有一個人,并且期望著他能回頭看自己一眼。
現場人不少,注意到姚聞予的人又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起來。
說到底是岑景破壞了他跟賀辭東之間原本穩定的關系,現如今,賀辭東貌似還有點移情別戀的苗頭。
就這樣了,姚聞予還心甘情愿地待在岑景的光環之下。
怎麼看都覺得這事兒不對味兒。
終于,其中有個看起來和姚聞予關系還行,從頭到尾也沒怎麼說過話的人突然站起來,走到姚聞予的旁邊說:“聞予,我陪你回去吧,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姚聞予笑笑:“坐下吧,大家都在呢。”
對方當即瞪了一眼岑景,替他打抱不平,“你還留這兒干什麼,有些人裝腔作勢故意膈應你你看不出來啊?”
突然被q的岑景瞥了那邊一眼,靠在沙發上沒說話。
姚聞予一臉尷尬地看了一圈周圍,拉他,“別瞎說。”
對方也是個年輕男人,看起來倒是和周圍這圈人有些格格不入。岑景看著他的臉想到當初“時渡”公司里的那個楚軒。
眼前這人也是,剛才一直試圖插進周圍人的話題當中,但又往往牛頭不對馬嘴,平白添下很多尷尬。
穿一身格子襯衣,屬于人群里最不起眼的那種人。
但他現如今突然跳出來,一下子成了焦點。
岑景聽見周圍有人小聲嘀咕,“這人誰啊?剛才怎麼一直沒注意到?”
“好像叫鄧宇盛?你忘了?姚聞予的大學同學,當時他還親自介紹給周圍的人認識過。說是前年進了it行業,好像發過一筆橫財,跟人打起交道來倒是硬氣不少。”
“花架子罷了。”有人低聲笑道:“你說這姚聞予怎麼結識這種人?”
“別忘了,姚聞予出身也就那樣,這幾年要不是老賀……”
說話這兩人離姚聞予所在的位置不遠,估計被聽了個正著。
鄧宇盛的臉色一下子漲紅起來,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而姚聞予一把將人拉到自己身后,看著那兩人說:“麻煩你們注意一下言辭,說我可以,但不要隨意攻擊我朋友。”
那兩人頓時也尷尬起來,想解釋又找不到合適的話。
姚聞予的態度似乎給了鄧宇盛底氣。
他臉色恢復正常,雖然依然難看,但反倒冷笑起來說:“你們無非就是看聞予好欺負,一個兩個有什麼好得意的,自以為很了不起?”
讓他直接面對賀辭東他是不敢,但是對岑景就沒那麼大壓力了。
他像是急于找回底氣和存在感,一下子攻擊到岑景透頭上。
“岑景?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你了,你一個私生子,親媽千人騎萬人壓,你從小從那種地方長起來又能干凈到哪兒。搶別人的男人倒是毫不手軟,你這種人,現在就算裝得再高高在上,那也不過是躺在別人身下的……”
“砰!”一聲巨響。
周圍響起一片驚叫聲。
誰也沒想到賀辭東會驟然出手。
那一腳他根本沒收力,鄧宇盛直接砸到了桌子上,連帶著酒水噼里啪啦倒了一地。
這個位置已經是今晚第二次遭殃了。
第一次是姜川,現在是鄧宇盛。
沒人覺得他維護姚聞予有什麼問題,但是好歹也是一個讀過大學,現如今也在職場里混了那麼幾年的人。
但是說出口的話卻如此不堪入耳。
而且這罵人罵到岑景頭上,而岑景跟賀辭東那可是結了婚的。
每個字還都往人那方面帶,是有多不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