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似乎形成了那種,只要“辰間”發展越好,就是賀辭東對他不錯這樣一種錯誤認知。
最荒唐的是,說這人啊,不論婚前怎麼不做人,結了婚總會收心回歸家庭。
岑景不知道賀辭東聽見這話是什麼表情。
反正他覺得挺逗。
別說賀辭東本身就不是個色欲熏心到處瞎搞的人,就算這個世界毀滅,岑景穿回原世界他都不相信賀辭東會成為居家型男人。
真的,不適合他。
岑景在月初的時候受邀參加了一場游輪商談會。
是東城一個做食品的企業家組織的。
岑景因為這段時間就沒想低調過,誰都知道他幾乎對所有邀請來者不拒。高調有高調的好處,他有不少合作都是在這樣的場合拿下來的。
參加那天岑景沒帶人。
他到達港口的時候不早不晚。
組織方這邊包下了一整艘豪華郵輪,將在海上進行為期一天一夜的航行。
上船前岑景還沒有走近,就見入口處有不少吵嚷聲。
一個二十來歲穿著禮服的高挑女性正和安保扯皮。
“你們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只是邀請函忘記拿了。”女人留著長卷發,大濃妝,五官屬于艷麗張揚那款,幾乎氣急敗壞。
安保被罵得跟孫子一樣,但還是低著頭堅決道:“于小姐,您真的不能上去。”
女人下一秒直接彎腰脫下腳上的高跟鞋,眼前就要硬闖。
岑景走上前:“我帶你進去吧。”
于茜轉頭看著他。
岑景把邀請函遞給安保,開口道:“于小姐是跟我一起來的,你們也沒說不能攜伴參加對嗎?”
安保對岑景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無言以對。
于茜也上道,一把將安保手里的邀請函搶過來,罵一句:“狗眼看人低!”
然后手挎著岑景的臂彎,姿態高揚的進去了。
剛進去于茜就把手放下,一邊蹦兩下穿上鞋子,一邊看他:“你怎麼也來了?”
“這話難道不應該我問你?”岑景說。
于茜冷笑一聲:“你沒猜錯,我就是來捉奸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打著商談會的旗號,你看看這周圍,比基尼美女起碼占了一半。自己私下到底干了些什麼勾當,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吧?”
岑景舉手:“別扯我,你跟姜川生氣,可別傷及無辜。”
岑景其實跟于茜不熟,但于家世代經商,跟姜川屬于還在上學那會兒就已經聯姻,將來是一定會結婚的關系。
就算書中對這種邊緣人物沒介紹,但岑景畢竟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人。
待得久了,該知道的人還是知道一些。
而且于茜這性子直來直去,岑景對她印象其實不差。
就是可惜偏偏喜歡姜川,姜川是個浪蕩子,他才是那種婚前野花遍地,就算將來結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都難以收心的人。
于茜甩了甩頭發,斜了他一眼。
“還說我,姜川都來了,你家那位肯定也在。而且據我所知,姚聞予因為比賽成績不佳,以需要散心為由,也來了。”
“所以?”岑景失笑:“你的意思是,有他們在的地方我就不能去?憑什麼,我又不虧心。”
于茜狐疑:“你不是喜歡賀辭東喜歡到要死了嗎?”
“可能吧。”岑景也不解釋。
于茜應該是周圍唯一一個會直呼姚聞予名字的人,她很明確說:“雖然我也看不上你,但是吧,我更看不上姓姚。
你人品不行但起碼為了得到想要的去做了,姚聞予仗著那點交情,做事看得我牙酸。”
岑景被逗笑,跟著她上了船。
于茜:“你笑什麼?”
岑景:“我笑你看得清別人看不清自己。以姚聞予做對比,他能如此行事是為什麼?”
“為什麼?”于茜瞪著眼睛看他。
“自然是因為有底氣。”岑景接著笑:“說白了,有男人撐腰。”
于茜看他的表情明顯以為他瘋了,被那兩人給刺激的。
岑景:“于小姐,我要說的是,這感情的事情最講求你情我愿,一個心都不在你身上的男人,只能證明他不值得。”
放回原身身上,他求而不得有錯嗎?
或許,因為他做事過激,失去自我和分寸。
而姚聞予不一樣,他所有的得意和擁有的東西,來源于另一個人的縱容。
可你要說賀辭東有錯嗎?
好像也沒有。
這當中就有一個對比存在,只是一個要和不要之間的選擇。
在賀辭東那里幾乎有兩種極致的明顯對比。
于茜:“岑景,你失心瘋了吧?外面現在都在傳你變化很大,我原本還不信,現在看,是不一樣哦。”
岑景:“大概是想通了吧。”
他不是想通了,他是根本換了個人。
于茜以為他心灰意冷,踟躕道:“我告訴你你別跟別人說啊,姚聞予這一個月因為比賽的事兒心情不好聽說鬧了好多回,好像是抑郁癥。”
岑景:“……”
于茜:“你不高興嗎?”
岑景:“我有什麼好高興的?”
于茜:“當然是姚聞予自食惡果啊。賀辭東我反正是不知道,我聽說他沒住墨林苑,姚聞予前不久吞過安眠藥,那死纏爛打的德行也夠賀辭東喝一壺了。
”
岑景倒是沒料到竟然還有這一出。